被大雍兵突襲兩次,兩次都沒能攔截下斬殺掉,唿其圖難忍心火。


    派人加強警戒,還派人加急前往涼城接應糧草。


    他等不及了,明日就打算強攻榆林郡。


    但他的打算很快被第三次來襲的大雍兵破滅掉。


    雲玄月帶著自己的騎兵隊伍跟隨衛離塵從韃子營地左側衝了進去,展開了麵對麵的拚殺。


    右側為宋成剛,後頭是從勝州調過來的張春,三麵夾擊韃子。


    被大雍折騰了一晚上的韃子,剛歇口氣水還沒喝上一口,就被迫迎戰。


    這次再也不是打個照麵就會跑的大雍兵,而是殺氣騰騰的悍將。


    嘎爾迪感覺頭上懸著的錘子終於砸了下來,急急忙忙的提刀上馬迎戰。


    他不敢衝著衛離塵去,那樣的勁敵就留給整日看他不順眼的唿其圖吧,他打不如自己的去。


    拚殺一陣後,他發現大雍軍裏居然有女將。


    素了幾個月的嘎爾迪冒出了邪念,擄幾個大雍女人迴去也是戰績,他當即殺了過去。


    雲玄月和倚琴煙雨的騎術都相當好,加上柔韌性的優勢,彎腰斬殺韃子步兵卓卓有餘。


    讓她們仨對步兵,是衛離塵要求的戰術,以強對弱,為的就是降低危險。


    但殺麻了,混亂起來也不得不對戰,比如奔她們來的嘎爾迪。


    一嘴嘰裏呱啦韃子話,看的出來是這批韃子的頭目。


    一直琢磨著各種營救弟弟方案的雲玄月,看到韃子將領當即計上心頭。


    來不及跟倚琴煙雨她們通氣,她就迎麵對戰。


    跟小山一樣肥碩的韃子,力氣很大,雲玄月硬接了幾招直劈後,虎口已經被震麻,她當即驅馬遠離,引誘嘎爾迪追過來。


    拍馬跑出幾十丈後,雲玄月一勒馬頭,給了嘎爾迪一招迴馬劈,被嘎爾迪輕而易舉的擋掉。


    他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用不大熟練的大雍話說道:“乖乖放下刀,要不然得死。”


    雲玄月勾唇,夜色中的眸子閃著狡黠的光芒。


    “你想要我的刀?”她故意曲解對方的意思。


    聽到動聽的女聲,嘎爾迪轉了轉眼珠子,粗聲說道:“對,給我你的刀,我饒你不死。”


    “你當我傻?刀給你了,你要殺我,我豈不是等死?”


    “不會,我說話算數。”嘎爾迪拍著胸口保證。


    沒注意到雲玄月握著長柄陌刀的手,有一隻已經摸向腰間。


    “那好,我打不過你不打了,但你得答應放我走。”她說道。


    這話說出來像白癡,不過是瞎嘮嗑。


    嘎爾迪暗喜,真是個傻的,他當即應下,並伸手過來要刀。


    雲玄月故意把刀舉得很近,等嘎爾迪踢馬靠近過來時,一揚手,一包白色粉末就灑到了噶爾迪的嘴臉上。


    同時腳上一用力驅馬閃出去半丈遠。


    “啊呸!#¥%&……*嘎爾迪哇哇叫著爆粗,眼睛瞬間辣得睜不開了。


    心知不好上了大當,他舉著大刀亂劈亂砍,還唿叫自己的兵。


    雲玄月衝過去一刀砍向馬屁股,馬受疼頓時嘶鳴著直起馬身,直接把嘎爾迪甩下了馬。


    倚琴和煙雨看到小姐被人追擊,想法子脫身趕過來輔助,堪堪趕到就見小姐把韃子劈下了馬。


    剛想過去斬首砍頭,雲玄月卻叫住她們:“要活的。”


    要活的,好。


    煙雨一馬鞭甩過去就把跌下馬傷了腿的噶爾迪再次打趴下。


    倚琴迅速下馬過去奪了韃子的大刀,然後一刀拍向韃子的後頸,把叫罵不休的韃子拍暈在地,隨即從馬背上扯下一根麻繩把人反手捆了。


    逮到一個韃子領將,雲玄月立馬讓煙雨退出戰圈把人趕緊帶走。


    這場戰事持續到打到天色發亮,一向勇猛的韃子這次被大雍軍打得節節退敗。


    氣勢不如人,損失慘重,唿其圖眼見不好,不得不扔下營地逃往涼城方向。


    威脅榆林郡兩個多月的韃子,終於被趕跑了。


    戰況激烈,殺敵八千,大雍軍也損失了三千多人,昨日到今日累計殲滅了一萬出頭的韃子。


    一對四的犧牲率,是大雍軍難得的戰績。


    天光大亮,衛離塵收兵迴到榆林郡,立馬召見雲玄月。


    他聽說抓到了嘎爾迪,這個屢次侵犯大雍又屢次跑得飛快的烏古領將,居然被雲玄月擒獲。


    說實話,他很是驚訝。


    雲玄月簡單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並要撬開嘎爾迪的口,看能不能套出有關於弟弟的消息。


    要是嘎爾迪什麽都不知道,看能不能用他來換人。


    但衛離塵對於交換俘虜這想法不抱希望,“嘎爾迪在烏古並不受重用,烏古不會付出代價來換他。”


    雲玄度在這幾個月已經打出了自己的名號,即使有勝有敗也讓韃子知道了他在鎮北軍中的重要性。


    嘎爾迪不過是草原小部落的族長之子,籌碼不夠大。


    雲玄月聽了點頭:“那就撬開他的嘴,看他知道多少。”


    對此衛離塵同樣覺得希望不大。


    雲玄度落入誰的手,其實他有了些猜測。


    但這事沒有確切情報前,他不好跟雲玄月說,隻能由得她去折騰。


    但他還是提醒她:“下次不可這般冒險,韃子也不是個個都似嘎爾迪這般色令智昏的。”


    他不讚成雲玄月利用性別以身犯險,這事有一不可有二。


    “是,屬下謹記。”雲玄月應下。


    她當然知道不是個個韃子都蠢,她挑蠢的下手就行。


    審問了嘎爾迪,果然得不到什麽有用信息,當然,這隻相對於找弟弟而言。


    其他關於烏古國的很多事,雲玄月都審問了,不管真假統統記下。


    然後換人來審,不停的換著審,每次審問記錄都有所不同。


    一天十二個時辰,連續三天不眠不休的問下來,刑罰之下隻有水喝的噶爾迪撐不住了。


    神誌迷糊之下才終於問出了真實度高的迴答。


    衛離塵在戰後當天已經趕迴大同,帶走了一半牛羊和糧草。


    其餘一半分三分之二為榆林郡所有,三分之一給了勝州的隊伍。


    各有所獲。


    雲家勇士這次折損了六十多人,剩餘四百人還有近百人受了傷。


    雲玄月派去大名府的人,很快會帶人來補充隊伍。


    她在榆林郡待了幾天,把嘎爾迪壓榨幹後才迴大同府與朱大個他們匯合。


    而此時的衛離塵剛收到鎮北侯的迴信。


    裏頭迴答了他前幾日提出的疑問。


    看了父親的信後,衛離塵捏信的手指頭把信紙攥出了個洞。


    最後他麵無表情的把信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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