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寧祖武可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又或許,他隻是無法釋懷。


    夜星璃感覺到他的氣息好幾次出現劇烈波動,他卻由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同出發的人中,除了她是尊靈師,其餘人修為最高也隻是賢靈師,根本察覺不到寧祖武的存在。


    夜星璃也就沒有理會他。


    直到他們一行人越過平陽國國境,他才悄然離去。


    寧祖武雖然沒有對夜星璃做什麽,卻提醒了夜星璃,她有個曾經驚才絕豔的母親,她現在也是赫赫有名,頂著這張臉出門實在太招搖了。


    得虧她白天都是在天上飛,若是在地上走,說不定她早就被圍觀了。


    寧祖武走了之後,夜星璃立刻給自己施了個障眼術,把顏值調低了百分之二十,直到讓人無法一眼認出她為止。


    越過平陽國之後是龍陣國。


    平陽國是二等國中的弱國,夜星璃對它沒有什麽興趣,但龍陣國就不一樣了。


    龍陣國是以陣法著名的一等國,陣法水平在下界是能夠排進前三。


    東靈國則是陣法弱國,基本五階以上的陣盤都是依靠從龍陣國購買。


    難得經過龍陣國,夜星璃有心看看龍陣國的陣法,反正她也不急著到天武國,便小小繞了一下路,先去了龍陣國有名的四方城。


    隻是——


    夜星璃迴頭看了看分成好幾部分的人,表情有些無奈。


    葉峻廷點的五人之中,除了能照顧她起居又能默契配合她的瑞麟十八騎之首瑞一,其餘四人各有出處。


    一個出自掌管外交的鴻臚司。


    一個出自試煉司。


    一個出自商務司。


    一個是在北武殿負責戰技的女官。


    他們平時極少有職責上的來往,彼此之間並不熟識。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年輕。


    葉峻廷特意選他們,讓他們和她可以多一點有共同話題。


    但是,沒有用。


    除了瑞一自動自覺地當起侍衛,其餘四人在她的麵前都是戰戰兢兢,不但不敢和她說話,彼此之間也不敢交流,仿佛她是什麽暴君,他們但凡說錯一句話就會人頭落地似的。


    就很離奇。


    書院裏的學生本來還相對還活潑一些,如今卻也被這股沉悶又緊張的氣氛所影響,連聲都不敢吭。


    東靈書院有八個學生在摘星榜前一千名之內,除了她、嚴譽和雷萬鈞,剛好還有五個,院首就直接點了這五人。


    他們對夜星璃那是滿心滿眼的崇拜。


    尤其是雷正法,他自從喝了十全大補湯,又親眼目睹雷萬鈞殺進前一百之後,對夜星璃更是崇拜到了極點,恨不得把夜星璃供起來!


    他們聽說能去天武國之後,一路歡欣雀躍地跑來和夜星璃匯合,卻不想剛好看到葉峻廷欽點的五人在夜星璃的麵前下跪行禮:“叩見殿下!”


    聲音整齊劃一!


    姿態畢恭畢敬!


    儼然和麵聖一樣!


    夜星璃離開東都許久了,心裏不怎麽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驟然被他們行如此大禮,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五人更是當場就愣在了那裏。


    尤其是作為學生的周雲熠和歐馳浩也跟著跪了之後,他們就更加無所適從,於是,造就了眼下的局麵。


    瑞一默默守著她。


    其餘四人根據自己的職位高低畢恭畢敬地排在她的身後,好像她的四大護法。


    瑞一站在他的身邊,儼然成了伺候在她身邊的大太監。


    嚴譽頂著一張厭世臉不遠不近地默默趕路。


    雷正法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和五人混熟了還帶上了雷萬鈞,他好幾次想和夜星璃說話,卻礙於過分沉悶嚴肅的氣氛不敢開口。


    周雲熠和歐馳浩左右兩邊都融不進去,他們同樣懾於那四人的淫威,不敢湊近夜星璃說話,隻好自成一個圈子。


    這種氣氛別說他們,夜星璃自己都受不了!


    夜星璃不耐煩做暖場的事情,到了四方城之後,她幹脆利落給他們安排任務:“給你們半個時辰學會砍價,方法隨意,半個時辰後迴到這裏集合。”


    眾人麵麵相覷:“???”


    夜星璃卻沒有解釋:“去吧。”


    眾人滿懷疑惑,卻隻能四散而去。


    夜星璃帶著瑞一走進旁邊的酒樓,坐下來點了壺茶問瑞一:“到底怎麽迴事?”


    瑞一解釋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您逼宮前朝的事情被說書先生講得天花亂墜,不但斬盡前朝貪官汙吏,還驅使神龍殺了前朝那位,他們都說那天夜裏宮門前鮮血都能沒過腳跟……”


    “再加上您前些天一挑二完敗百裏迦和沈汐,大家親眼目睹了您的實力,愈發堅信這些話,所以在您的麵前多少有點緊張。”


    夜星璃側目看了他一眼:“那你呢?你為什麽緊張?”


    瑞一苦笑道:“他們太緊張了,屬下難免受到影響。”


    夜星璃:“……”


    半個時辰後,眾人迴齊,夜星璃起身道:“走吧,等會兒我去東西你們負責砍價。”


    “砍一百,你們可以得到三十靈晶。”


    “砍一千,你們可以得到三百靈晶。”


    “砍一萬,你們可以得到三千靈晶。”


    “以此類推。”


    “能得到多少靈晶提成,就看你們的砍價能力。”


    眾人都怔住了。


    這十四人之中,隻有五人出自世家。


    其餘九人家境都是普普通通,幾千塊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少的數目。


    其中家境最為貧寒的李駿年,甚至連幾千塊都拿不出來。


    若不是前往天武國的花費由東靈國國庫支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踏出國門到外麵遊曆。


    可沒想到,他們不但不用花錢,還能賺錢!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


    當然,就算沒有提成,衝著夜星璃的身份或帶他們外出遊曆的情誼,他們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她。


    砍價而已,他們可以!


    他們剛應下來,夜星璃開啟了買買買模式。


    所有賣陣盤的店鋪一間一間看過去,所有的陣圖和陣盤,不管種類,不管功能,不管品級高低,隻要看到有一點能讓她眼前一亮的,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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