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君扶一喜,她才與謝迴昉說定,大夫就找到了,現在二人這種關係,她找人去給謝迴昉看看身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好,明日我便去見見這位名醫,你們先好好招待著。」


    一夜過後,君扶起了個大早,讓青鬆將神醫帶來她好先掌掌眼,若當真是個有本事的,便領去給謝迴昉看看。


    廳堂之中,一老者黃衣布衫,一把灰白的山羊須,頗具仙風道骨模樣,君扶看了一眼便覺得此人確實一副神醫的模樣,客氣道:「前輩怎麽稱唿?」


    「姓黃。」黃為遠道,「聽聞君姑娘有疑難雜症,特地來看看。」


    君扶前世也得了隱疾而死,她雖請人號過脈了,但看過的大夫都說她身子並無恙,君扶總是不信的,若當真無恙,她的病怎會在短短一年之內惡化得那麽嚴重?


    於是今日,君扶便也請這大夫給自己號脈。


    「姑娘脈象隱有隱虧之勢,好似是有什麽隱疾。」


    一句話正說到君扶心坎上,她心頭忽地一跳。


    「怎麽說?」


    黃為遠道:「姑娘平時可覺得頭暈目眩,胸悶氣短呢?」


    君扶想了想,搖搖頭。


    「那是否總覺得乏力沒有精神?」


    君扶想,這些症狀都是她病了之後的,眼下卻是沒有,也一併搖了搖頭。


    黃為遠沉吟一聲,道:「如此說來,姑娘的隱疾倒是麻煩了,這尋常病症都會有所徵兆,其實是好事,但若無甚徵兆的病,發病又急又快,很可能傷人性命吶!」


    君扶想了想正是如此,道:「前輩可有法子醫治嗎?」


    第40章


    「姑娘這病需要慢養, 老夫先給姑娘開一副養身的方子,等過段時間再來給姑娘把脈。」黃為遠說著寫下一張藥方,君扶看著愈發覺得此人可靠, 這才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來。


    「實不相瞞,請前輩來是為我一位朋友看病,他常年累病纏身, 但都得不到根治。」君扶循著自己前世的記憶將謝迴昉的病症大概跟黃為遠說了一下。


    黃為遠道:「那先去看看罷。」


    君扶直接帶著人去了謝家。


    她這邊剛一出門,盯梢的人就去稟告了單容瑾, 道:「主子,君姑娘又去找謝家主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


    單容瑾沉了下臉色,再度暗悔自己來晚一步, 沉聲道:「這次是去幹什麽?」


    闌擎默了一瞬,道:「似乎是找了個大夫,去給謝家主瞧病了。」


    「她倒是好心。」單容瑾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句來,前世君扶喜歡他的時候, 怎麽不見得這般殷勤?


    勁風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想,主子自從喜歡了君家小姐之後幹的正事可是越來越少了。


    「去謝家!」單容瑾扔下這句話就往外走,闌擎和勁風都認命地跟上,三個人是一路騎馬趕到謝家的, 來得居然比君扶還要早。


    等走進謝迴昉的房間時,單容瑾率先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君扶先是覺得詫異, 隨後又迴頭冷冷看了闌擎一眼。


    闌擎:「......」不是吧?這也怪他?


    斜陽午後, 謝迴昉正窩在一張交椅中小憩, 懷裏還散著未看完的書,單容瑾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這個舅舅身上。


    外人說得不錯, 他與舅舅的長相當真極其相似,甚至都難分辨出誰是誰來,在容貌上,他並沒有什麽優勢能勝過舅舅。


    可若說投其所好的話......單容瑾努力想了想,實在沒能想到君扶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人。


    前世君扶喜歡的明明是他啊,這輩子怎麽就莫名其妙和舅舅搭上了關係?他和舅舅分明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許是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視線太過明顯,謝迴昉睡得並不安穩,很快轉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單容瑾複雜的眼神。


    「小瑾?」謝迴昉愣了瞬,「你怎麽過來了?」


    不得不說,他這個外甥今年夏天來他這兒的次數恐怕比這輩子都要多。


    「......」單容瑾沉默了一瞬,艱澀地開口,「我來...看看舅舅。」


    「坐罷。」謝迴昉起了身,並未對單容瑾口中這話的真假過分思慮,他慢吞吞移到桌子旁,腦中還帶著初醒後的懵然,給單容瑾倒茶。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茶水有點涼了,他摸著杯壁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下人來換一盞,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突然闖了進來,一把就握住了謝迴昉的手腕。


    「怎麽喝這麽涼的茶?就算是外麵熱,可你的身體什麽樣你還不清楚嗎?」君扶麵上的喜悅還未散盡,就跟著皺了下眉,說話期間把謝迴昉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順帶還探了一把謝迴昉的額頭。


    「怎麽不說話?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又病了。」君扶壓過身來正覺得納悶,突然餘光瞥見一角陰暗,她猛地迴過頭,視線與一臉陰沉的單容瑾對了個正著。


    單容瑾雙目死死盯著君扶抓在謝迴昉身上的手,表情好似要吃人一般,這兩人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謝迴昉心中尷尬不已,他為長不尊,與自己外甥喜歡的女子在一起也就罷了,怎麽還能當著人家的麵這般如此......


    何況謝迴昉還沒有碰過女人呢......他被君扶如此自然地摸了幾下,耳根早不覺紅了,連忙推開身與君扶拉開了些距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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