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姑娘。”


    兩人出了營帳,涼風吹來,帶著草的清香,深唿一口氣,感覺身心都舒暢了許多。


    餘悠悠看向遠處山坡上的羊,隻見羊往營帳這邊跑,一匹小馬出現,馬上坐著個小小的人,後麵跟著一條狼,將羊群趕了迴去。


    餘悠悠帶著暗香在石頭上坐下,忍不住感歎,“這地方真讓人向往,到處充滿了自由。”


    “看似自由,其實不全是。”


    “姑娘有所不知,最亂的便是這邊境,周邊的國家時不時會侵犯挑釁大晉,也是什麽牛馬鬼神聚集最多的地方,還好有將軍坐守。”


    “任重將軍可真厲害。”餘悠悠由衷感歎。


    “是啊,他們都很厲害,姑娘可能還不知道,皇上每年都會帶兵巡查邊境一番。”


    餘悠悠一愣,所以說任重將軍以為衛湛是來巡查邊境的嗎?不是提前告知他,想來是如此。


    想來他這些年應該很累,收複邊境小國,料理朝政,一邊要防著別有用心的朝中大臣,一邊帶兵四處征戰,巡查邊境……


    “牛鬼蛇神。”餘悠悠眼神一冷,她一定要搞清楚那衛啟到底是個什麽鬼,她是最有資格相信鬼神之說的人,那衛啟頂多算個鬼,裝神弄鬼,早晚把他揪出來當求踢。


    莫名的暗香感覺向來和氣的姑娘周身的氣息冷了許多。


    太陽緩緩落山,夕陽在天空中染下映紅的王霞,趕著羊群的小小少年騎著馬兒飛奔向這邊。


    馬兒越來越近,看清了馬上的小人,小人看著七八歲,小小年紀,長得極為好看,長大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少女。


    對方原本開心的小臉待看清他們的臉後,慢慢垮了下來,“你們是誰?”


    “你又是誰啊?”餘悠悠反問。


    小少年仰頭看著她,小小年紀帶著古板嚴肅,“我乃是大將軍任重之子,任寂。”


    “原來是小公子啊,你怎麽跑邊境放羊了。”餘悠悠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任寂往後一退,臉色漲的通紅,聲音有些激動,“我父親說了,放羊不丟人,就算放羊將來也能像他一樣上戰殺敵。”


    餘悠悠沒想到小家夥自尊心還挺重,“你爹說的對,事情不分大小,隻要做好了便是這個。”


    她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任寂一看臉色有些紅,“你到底是誰啊,我還以為我娘來看我了。”


    原來剛剛是小家夥空歡喜一場了,她故意道,“你猜猜?”


    “莫不是和那個女人一樣的。”說著他眼神帶了厭惡。


    餘悠悠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那個女人是誰啊?”


    任寂沒了剛剛的好說話,“哼!我才不告訴你,別以為長得好看我就會喜歡你,你們都一樣討厭。”


    餘悠悠一頭霧水,看著小家夥嘴裏不滿嘟囔著走了。


    迴到營帳內,衛湛還沒有迴來,餘悠悠躺在榻上,百無聊賴的拿著醫書翻著。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犯困,書本總是有助人睡眠的功效,就是這麽神奇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鼻子癢癢的,醒來入目的是衛湛邪魅的臉,手裏拿著她的發絲,想想就知道剛剛他幹了什麽。


    衛湛聲音帶了戲謔,“你怎麽總是如此愛睡。”


    “那得問皇上啊。”


    聞言衛湛揚唇一笑,唇湊過來吻住她的唇,以為一會就好,誰知他捧住她的臉吻了好久才鬆開。


    見她麵頰染上緋紅,眸中全是倦怠,紅唇微張唿吸急促,是被欺負了的嬌軟,忍不住想起,她含淚哀求時的可憐模樣,心像是被撓了一下。


    癢癢的,忍不住又親了親,餘悠悠忍無可忍,“夠了夠了。”


    衛湛撐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發火,姿態慵懶愜意,俊臉邪氣。


    餘悠悠不滿瞥他一眼,“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近日來有夥人燒殺搶掠,殺死了數十個村民,躲進深山還沒有找到人,我想先將他們處理了。”


    “不肯出來?”她問。


    “嗯。”衛湛手揉捏著她的手指,低低應。


    “知道是些什麽人了嗎?”


    “應當是一些強盜,本地人。”


    “明日我會親自前往探查,你若是無聊便去放羊吧。”


    餘悠悠聞言眼睛一眯,“是不是暗香又把今日之事告訴你了?”


    衛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全是我的人。”


    餘悠悠聞言,故意的看了看周圍營帳,“現在不會都有人盯著我吧?”


    衛湛聞言摸摸她的臉,聲音低沉,“你如今的模樣,隻能我看,若是誰敢看,朕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皇上這麽兇,誰敢。”


    衛湛滿意一笑,“餓不餓?”


    衛湛抱著她坐起來,蹲下幫她把鞋穿上,牽著她起身,“帶你去吃好吃的。”


    衛湛拉著她出了營帳,走了一會,進入另一個營帳,隻見營帳兩邊站滿了人,就那麽看著他們。


    餘悠悠有種社死的感覺,所以他居然讓人家等了那麽久,剛剛和她磨嘰那麽久,她眼睛不敢亂看。


    衛湛旁若無人的牽著她走上最高位,扶著她坐下,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又看了看下麵兩排站著麵色如常的人,有些尷尬。


    “衛湛開口,都坐下吧。”


    “是。”


    眾人坐下,開始飲酒吃肉,麵前盤子上擺放了烤全羊身上最嫩最好吃的肉,還有各種美食糕點,顯然是用了心。


    “這個是米酒,不烈。”手裏被塞了一杯酒。


    餘悠悠看了看他,拿起嚐了一口,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不辣還有點甜。


    看了看衛湛她們喝的好像和她不一樣。


    等吃完了,餘悠悠起身告退了,出來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如今也是半夜,還是迴帳子看醫書為好,“暗香我們迴去吧。”


    “好的,姑娘。”


    “我說了我沒有。”


    餘悠悠腳步一頓,好像是小孩子的聲音,和暗香對視一眼,偷偷朝著旁邊的營帳靠近,隻聽一個女聲想起,“我不信,我伺候你爹那麽久,什麽也沒得到,我明明看見他把玉佩給你了。”


    “那是我娘的,誰都不給。”小男孩的態度堅決,聲音帶著倔強。


    “把玉佩給我。”


    “不給。”小男孩語氣倔強,餘悠悠借著火光往營帳後看,是白天那個放羊的小男孩。


    站在他對麵的女人看不清臉,身形頗為纖細,身材高挑。


    見小男孩不給,女人使勁掐他身上,“給不給!”


    小男孩疼的啊啊叫,可始終沒有鬆開懷裏的玉佩,女人似是不解氣,撿起一旁的藤條就想抽孩子。


    “你們這是在幹嘛?”餘悠悠走過去好奇的出聲。


    女人轉過來,因為是晚上看的不太清,看見她微愣怔,“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就想問問你是他什麽人,怎麽敢在軍營欺負大將軍的兒子。”


    女人聞言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語氣不屑,“你又是新來的吧,大家都是姐妹,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想起什麽,女人又是往前幾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眸中帶了嫉妒之色,臉色一冷,“長得可真美啊,瞧瞧這皮膚。”


    餘悠悠就那麽站著讓她打量,隻聽女兒冷冷開口,“我警告你,我已經來了一年了,最懂這裏的男人,我可以在床上讓他們欲仙欲死,也能讓他們成為我手裏的刀。”


    餘悠悠好像懂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了,“你是大將軍的小妾?”


    聞言女人臉色一冷,“裝什麽傻,莫不是被騙來的?若是這樣,以後有的苦頭吃了。”


    隨即她嫵媚一笑,“你可得向我好好取經才是,不然以後有的是苦頭吃,知道了嗎?”


    軍營有女人不奇怪,許是高官的妻妾,可眼前的女子顯然不是,她湊過來,撲麵而來的刺鼻香氣,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別碰任將軍,都護陳堅,不然我饒不了你。”說完對方一扭一扭的走了。


    “她是誰啊?”餘悠悠問一旁站著的任寂。


    小家夥麵色嚴肅,看著她的眼神格外冷,“你果然是和她一夥的,哼!”


    說著他還重重推了她一下,“我討厭你們這些女人,討厭你們。”


    說完小家夥跑了,餘悠悠忍不住好奇起來剛剛那個女人的身份,“暗香,你去查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好的,姑娘。”


    餘悠悠率先迴了營帳,明日衛湛要出去,她不在他身邊有些不放心,從空間裏拿出止痛藥,裝在小瓷瓶裏,等著他迴來。


    繼續看醫書,三年來學到的同學可能還沒有女兒多,她專注於易容術,治病救人的學到的都是皮毛,師傅說了這本醫書多看看。


    過了一會,衛湛迴來了,高大的身影邁了進來,“你迴來了。”


    話落手裏的醫書被抽走,衛湛坐在榻前看著她,眸中帶了醉意,身上帶著明顯的酒味。


    “你醉了?”


    衛湛搖頭,“沒醉,就是有些頭暈。”


    餘悠悠起身,“那你躺一會。”


    “好。”


    餘悠悠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衛湛就著她的手喝下,視線緊緊跟隨著她,朦朧又炙熱。


    某人勾著她的腰躺下,將她攬進懷裏,深邃的視線低眸看著她,手指在她下巴挑了挑,“明日若是無聊可以去鎮上逛逛。”


    “行。”


    她微仰頭,“皇上,你去南蠻的事情告訴任重將軍了嗎?”


    “嗯,任重此人穩重愛國,忠心耿耿,也是朕難得信任之人,蠱毒之事他知道也無妨。”


    餘悠悠點點頭,他說話時的熱氣噴散在臉上,帶著酒氣,忍不住抬眸看了看他,撞進他幽深的紫眸,欲言又止,“皇上……”


    他這眼睛明明她娘親不是紫眸,他爹也不是紫眸啊,為何就他生成了這般,清煜都遺傳他的,難不成他不是先皇的兒子。


    想到這個可能,她立馬掐斷這個想法,衛湛低沉的聲音響在頭頂,“怎麽了,在想什麽?”


    “我想我孩子了,這是第一次離開他們那麽久。”餘悠悠嘟囔。


    聞言衛湛紫瞳閃過心疼,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轉移話題,“在你心裏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又來,孩子的醋都吃,叉出去得了。


    “都重要。”她直視著他的紫眸開口,衛湛不滿意。


    “你在敷衍我?”


    “那在你心裏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問完覺得有點多此一舉了,果然聽他開口,“你。”


    不開心是假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頭。


    衛湛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了他身上,他好像很喜歡這樣,餘悠悠獎勵似的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從前沒有人真心待你,愛你,護你,往後我來,她心裏這樣想著,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很少主動,衛湛愣愣的看著她,看見了她眸子裏的是憐惜……嗎?心猛然顫了顫,按住她的後腦勺,蹭了蹭她的臉,聲音有些暗啞,“悠悠。”


    餘悠悠從衣襟裏拿出剛剛準備好的瓷瓶,“這個你拿好了。”


    “明日再給我。”


    “為啥?”餘悠悠呆呆的問。


    “因為明日還得穿。”某人麵不改色,低頭就想親她,餘悠悠捂住他的嘴,“皇上,能不能節製一點。”


    衛湛拿開她的手,紫眸就那麽看著她,聲音暗啞,“我想你,時辰還早。”


    說完已經上手了,胸前一涼,唇被堵著,不一會餘悠悠被吻的葷葷八素,身體的渴望被他逐漸勾了起來。


    唿吸逐漸不穩,某人將她欺負了一番後,故意在她耳邊道,“睡覺還是繼續?”


    餘悠悠惡狠狠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某人唿吸更加不穩,箭在弦上,身前爪子用力,她忍不住發出聲音。


    一瞬間能感受到此刻某人身上更加……


    直到半夜,那壓抑的聲音才逐漸平息,餘悠悠以為某人會克製,誰知變本加厲的折騰的。


    這裏是軍營,她怕被人聽了去,壓抑著。


    可他卻不管這些,她不出聲,還故意折騰她,讓她出聲。


    氣的餘悠悠掐了他好幾下,不把他掐死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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