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解釋啊,她怎麽說自己知道衛汐月和衛靖要傷害他的事情,並且要給他下蠱毒,衛湛心思縝密,亂編怕他懷疑。


    餘悠悠張了張嘴,“我……”


    她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麽編。


    誰知衛湛沒有再逼問她,“我們迴去吧。”


    餘悠悠沉默了,兩人上了馬車,衛湛始終牽著她的手,“你若是不想說那便算了,不要想了。”


    餘悠悠沒想到他這就不問了,點點頭。


    衛湛腦海裏全是衛靖那句,“從前他那般對你,你為何還對他那麽好。”


    視線看向她,餘悠悠剛巧抬頭望來,四目相對,衛湛抬手將她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後,心裏莫名有些恐慌。


    三年前,他一直等著衛汐月下手,卻遲遲沒有等到,或許和這蠱蟲有所關聯。


    不行他必須要問個清楚,不然心裏始終不安。


    這時剛巧餘悠悠開口,“我無意中看見從衛汐月身上掉出一個盒子,就隨手拿了,誰知道裏麵竟然是一隻蠱蟲。”


    此話一出,衛湛看著她沒有說話,紫色瞳仁裏好像在壓抑著什麽。


    衛汐月身上有蠱蟲,用來幹什麽的不言而喻,曾經張德說過衛靖和衛汐月似是在密謀著什麽,可他遲遲沒有等到衛汐月出手,想來關聯就在此處,蠱蟲被悠悠拿走了,她才沒有機會下手。


    分明剛剛聽兩人的對話,她是早就知道裏麵是蠱蟲,不然怎麽可能隨便去拿衛汐月的東西,衛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餘悠悠看了他一會,“就在我和她被綁架那天。”


    衛湛瞳孔一縮,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很疼很酸,她剛搶了要刺傷他的利劍,他卻轉頭給了她一刀,她當時該是如何難過失望。


    想到此又心疼又自責,恨不得殺了自己。


    衛湛掩飾性的將她攬進懷裏,唿吸不自覺加重起來,“悠悠。”


    聽他聲音不對勁,“怎麽了,我真是順手拿的,誤打誤撞。”


    “嗯。”


    衛湛低低迴應她,眸子卻不受控製的紅了,就算是三年前她也是不希望他死的,那是不是證明她其實也是有點在乎他的,不全是她說的虛情假意。


    悲喜交加亦是如此,衛靖說的沒錯她對他很好,好到讓他羞愧自責心痛,無法麵對她,“即便你要殺了我,我也願意將自己的命雙手奉上。”


    餘悠悠一聽,不樂意了,“你胡說什麽,誰要你的命。”


    就這樣相擁著,他聲音沙啞,“好,不要。”


    衛湛何等聰明估計是猜到什麽了,迴想起那天,她確實很生氣,記得打了他一巴掌來著,早知道那天多打幾巴掌了,這樣他可能不那麽自責了。


    “悠悠。”


    衛湛叫她,餘悠悠抬頭發現他的眸子一片通紅,他整個人好像要碎掉了,她愣住,“不是說從前的事情不計較了嗎?”


    衛湛張了張嘴,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以唇封唇,此刻唯有以吻撫平內心的酸澀。


    嚐到了他嘴裏的苦澀,餘悠悠愣了愣,這個吻帶了安撫,像是野獸舔舐受傷的傷口,無比溫柔,她索性閉上眼睛,輕輕迴應……


    剛到魯府,暗香走過來道,“姑娘,裴邵公子來找你了,叫你去鋪子找他。”


    餘悠悠對衛湛道,“那我去看看。”


    “我讓人送你過去。”


    餘悠悠一路進了裴邵的鋪子,裏麵的小廝見是她,“姑娘來了,公子在裏麵等你呢。”


    餘悠悠點點頭,被人領進去,裴邵坐在桌前,微微抬頭,“你來了。”


    “師兄,你的傷都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坐吧。”


    餘悠悠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


    “師兄什麽事啊?”


    裴邵進入主題,“傅文軒不對勁,最近在召集江湖上的朋友,我問他事情,也不肯說。”


    “昨日同我喝酒,興致不太高,說了幾句醉話。”


    餘悠悠問,“他說什麽了?”


    “說什麽,若是他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我們會怎麽樣對他。”


    “如今皇上在彎月城,我怕他胡來。”


    餘悠悠一聽疑惑道,“可是他和衛湛好像沒有仇吧。”


    說到此裴邵也疑惑了,“我也是猜測,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可他最近的行為很異常,心裏像是憋著一股什麽一樣,你也知道他當初為了報仇不擇手段。”


    餘悠悠點點頭,傅文軒隻要麵對他家人,確實是如此,“可是許丞相不是病故了嗎?皇上和許丞相是死對頭,不應該啊。”


    “我找機會和他談談。”裴邵語氣凝重。


    “行。”


    餘悠悠迴了餘府,和唐宛如不經意聊道,“宛如,這個傅文軒最近怎麽老看不到人啊。”


    “他最近可忙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總是每天都是傍晚才迴家,有時候夜不歸宿。”


    餘悠悠點點頭,“宛如,之前傅文軒不是給一個青樓姑娘贖身了嗎?叫什麽來著?”


    “叫什麽小蝶,不過聽說那個姑娘出來不久後刺傷了人被抓走了。”


    果然是他,兩人正說著,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傅文軒走了進來,“悠悠,你迴來了。”


    餘悠悠點點頭,“你去哪裏了?”


    “找我朋友喝酒去了。”傅文軒麵色如常,和平日沒什麽差別。


    他坐下突然叫她,“悠悠。”


    餘悠悠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是這樣的,我不是給那小蝶贖身了嗎?不過後麵她刺傷某位富商被關進府衙了,他哥哥想見見小蝶,多次來求我,我江湖上的朋友也沒有當官的,你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餘悠悠心裏頓時鬆懈下來,想來他最近一直在忙活這事,是他們想多了,“這多大點的事情啊,我跟皇上說,你讓他明天去府衙吧。”


    “謝謝悠悠。”


    “你可是我們家清煜的師傅,幹嘛那麽客氣,那麽多年,我該感謝你才對。”


    傅文軒沉默一會,“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開心遇到你們,還有這麽乖這麽可愛的徒弟,說這些客套話作甚。”


    唐宛如:“你們倆幹嘛說這些,我好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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