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悠悠咽了咽口水,一時忘了反應,就那麽看著他。


    發現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身前,像是在出神,她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發現剛剛掙紮過於激烈,胸前衣襟有些散開。


    依稀可窺見其行,她慌亂的合攏衣襟,惱道,“你往哪看呢?”


    衛湛聲音有些啞,“又不是沒看過你激動什麽。”


    餘悠悠臉色漲紅,就那麽瞪著他。


    男人看著她,看著看著,眼神越來越暗,餘悠悠不可置信,臉色怪異,他,他,他居然起反應了。


    噴灑在她臉上的熱氣越來越燙,眸子越來越不對勁,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起來。


    餘悠悠瞪大眼睛,“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衛湛的眸子從迷離變得冰冷,“怎麽替裴邵守潔?”


    餘悠悠一頓,知道他一直都誤會了,於是想也沒想道,“是啊,怎麽你有意見啊。”


    衛湛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她就那麽承認了,長睫一顫,眸底蘊藏著克製的狂風暴雨,他不確定開口,“你喜歡他?”


    衛湛屏住唿吸,等著她的迴答。


    餘悠悠撇過臉,不想看見他固執的臉,知道這樣糾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出聲,“是。”


    “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老追我了好嗎。”


    她的話猶如利刃刺入了他的心,痛意傳遍四肢百骸,讓他無法動彈,她種種行動已經證明了,可他還是會抱著僥幸的心理,自欺欺人。


    衛湛的眸子頃刻間就紅了,他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叫出她的名字,“餘悠悠,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餘悠悠被吼的一愣,就是不看他。


    他的頭慢慢捶了下來,埋在她脖頸裏,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餘悠悠心裏歎一口氣,她啞著聲道,“起來。”


    衛湛突然強硬的掰過她的臉,低下頭,清冽的氣息撲麵而來,下一刻唇被堵住,將她一切話語盡數堵了迴來,兩人同時渾身一顫。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衛湛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強烈炙熱的吻恨不得將她吞噬,迫不及待的侵入糾纏,這個吻帶著無比眷戀與炙熱。


    餘悠悠反應過來,指甲在他手背狠狠一撓,對方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樣,換若味覺。


    漸漸的頭腦發昏,身體綿軟無力。


    忽然有什麽念頭在腦海裏閃過,瞬間清醒無比,他是衛汐月的男人,想到此心裏對怒火直衝腦際。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睜開了他的手,手裏的彎月刀抵在了他胸前。


    衛湛微微鬆開她,眸子抬起眸子,裏麵還帶著未褪的繾綣,急促的唿吸慢慢變得平緩,漸漸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看了看胸前抵著的彎月刀,聲音涼颼颼的帶著顫音,“你嘴上說著已經原諒我了,可是你沒有,你心裏還在怪我是不是。”


    她倔強的瞪著他,沒有說話。


    “你就這麽恨我?”他突然抓著她的手,笑容悲涼匕首抵住了他的胸膛,握著她的手。


    眼見匕首就要刺進去,餘悠悠慌了,“你瘋了!”


    她想抽迴手,可男女力量懸殊,不能抽動分毫。


    衛湛仿佛失去了理智,近乎瘋狂,“你不是恨我嗎?不是一輩子都不想看見我嗎?我成全你可好,隻要一刀下去,以後沒有人會來再煩你,你就能和你師兄雙宿雙飛了,你應該開心才對?”


    餘悠悠渾身不受控的顫抖起來,聲音帶了哭腔,“放手,不要逼我,衛湛。”


    衛湛的手突然扶上她的臉頰,他的神情帶著眷戀和掙紮,還有偏執決絕,唿出的熱氣一下一下噴灑在臉上,“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一旦惹了我,我便不會放手的,除非我死了,我跟你說過的。”


    他看著她慢慢染上霧氣的眼角,手撫摸著她的眼角,聲音像是帶著無奈,“怎麽,下不去手嗎?你就是這樣,總是不夠狠心。”


    “瘋子,你放開我,你別發瘋行不……。”


    “噗呲!”


    利劍入體伴隨著男人的悶哼聲傳來,餘悠悠驚恐的瞪大眼睛,忘了反應,嘴唇忍不住的發顫,入目的是衛湛蒼白笑著的臉。


    這一刻她隻覺渾身發涼,瞬間被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忘了唿吸,時間仿佛靜止,眼眶不自覺熱了起來。


    “蠱毒的解藥是找不到了,被折磨了這麽多年,我受夠了,反正時日無多了,還不如死在你手裏,這樣你會記得我一輩子,不是嗎?”說著他低低笑了起來,眼眶慢慢蓄滿瑩光。


    視線落在她慘白的唇上,頭微微低下來。


    刀柄就抵在她身前,他這樣刀柄更加深入他的身體,感覺手上已經有了黏膩的感覺。


    “不要!”她尖叫,阻止他繼續壓下來的動作。


    看著沒入他胸口的匕首,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猛搖頭,阻止他繼續壓下來的身體,“不要!我答應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不行嗎?求求你不要。”


    衛湛眼神閃過微弱的亮光,聲音帶著自嘲,“你又想騙我,等我不注意時你又想跑了。”


    餘悠悠瘋狂搖頭,聲音都在發顫,“我不跑了,我發誓,你快放手。”


    衛湛像是在尋求她話裏的真假,“真的?”


    她幾乎是用吼的,“真的,你放手,我不跑了,留在你身邊。”


    衛湛定定看著她,眸子裏慢慢露出希冀,聽話的緩緩鬆開了手,眸底閃過得逞。


    餘悠悠快速把他推到一邊,衛湛發出一聲悶哼聲,看著她慌亂的樣子,聲音低啞,“你是不是其實也是有一點在乎我的?”


    她起身跪在床上,拿出銀針攤開,拿出銀針,手不不受控製的抖個不停,血已經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餘悠悠另一隻手按住不停顫抖的手,紮了下去封住穴位,防止失血過多。


    不敢耽擱顫著手握住刀柄,把匕首拔了出來。


    匕首拔出的瞬間,即使她用銀針封住多處穴位,還是有鮮血噴了她一臉,衛湛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餘悠悠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他竟然這般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迴事,瘋子。


    啪嗒!淚水一滴滴滴在他身前,不受控製,眼前越發模糊,她胡亂的用袖子一抹,撩開他的衣服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這時門被推開暗影走了進來,看見的是胸口染滿鮮血人事不省的衛湛,“主子!”


    “你對我家主子做了什麽”


    餘悠悠聲音帶了哭腔,“不想他死就別打擾我。”


    ……


    一刻鍾後,暗影小心的給衛湛掖了掖被角,看向背對著這邊的餘悠悠,“餘姑娘,剛剛的事情我不會透露半個字,主子如今是皇帝,若是傳出去半個字,恐怕刺傷聖上的罪名你擔不起。”


    “再者主子縱然從前是做的不對,你們又沒有深仇大恨,何必下手這麽狠。”


    “這話你應該和他說。”


    “如果不是你,沒人傷得了他。”


    “與她無關。”身後傳來衛湛虛弱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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