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湛在城東置辦了一處宅子,聽說那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宅子,離城門比較近,衛湛不常去,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


    暗香跟她細說著。


    餘悠悠靜靜聽著,想起什麽,“暗香,那些刺客就那麽放過你了嗎?”


    暗香點頭,“我也被打暈了,對方的目標好像是你,他們沒有浪費時間。”


    “王爺已經去處理刺客了,姑娘不用擔心,一切有王爺。”


    餘悠悠點點頭,怕是去安慰衛汐月了吧,今日的事情想來她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餘悠悠腦海總是不自覺浮現出衛湛那句冷漠說出的話,她也配跟本王的本王妃比。


    她確實不配,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留在她的身邊,如今蠱毒也拿到了,也算是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從前這蠱也算是心裏一直放不下的東西。


    如今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姑娘,我都聽說了,你不要難過。”


    餘悠悠聲音淡淡的,“不難過,要是我我也救自己的王妃。”


    皇宮裏,衛靖看著手裏的信,臉色越來越可怕,最後氣的一把甩掉手裏的紙,“居然就這麽丟了,廢物!”


    黑衣人不解的問,“皇上,何事。”


    “蠱蟲丟了,”


    黑衣人聞言,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起來,“郡主太不小心了,皇上我還是覺得不要把一切都壓在郡主身上。”


    衛靖看起來煩躁無比,背著手走來走去,“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沒了,那蠱王之毒可是朕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尋得的,如今上哪再去找這蠱毒。”


    說著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毀了,毀了!”


    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喘。


    黑影繼續開口,“皇上,今天的死士沒有留一個活口,攝政王無從查起,他最後選擇了王妃,那個小妾想來就是一時興起的玩意。”


    衛靖閉了閉眼,搖頭,“不,不對,這個小妾出現的太頻繁了,衛湛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會留一個沒用之人在身邊,先留著她,或許會有用。”


    衛靖帶著一身的火氣,去了許檸的寢宮,對方見他來了,連忙起身朝他行禮,“參見皇上。”


    見他臉色不對,許檸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隻能把眼底的一切情緒盡數藏起來。


    衛靖扯過她手裏的小鞋看了看,“看來你還挺期待他的出生啊,不是討厭朕嗎?怎還想著給朕生孩子?”


    說著她朝著許檸一步步逼近,許檸步步後退,直到跌坐在床上,“皇上要做什麽。”


    衛靖的手突然扶上她的肚子,許檸害怕的往一旁一縮。


    衛靖看著她猶如受驚了一樣的眼神,驀的笑了,握住她的肩膀強硬的把她抱進懷裏。


    許檸想一把推開他,衛靖冷冷開口,“隻要你聽話,我便解除你的禁足。”


    許檸手收了迴來,她想見她爹爹。


    衛靖看著她的臉,聲音溫柔說出的話卻讓人腳底生涼,“丞相為官這麽多年,可沒少做觸犯朝廷律法之事,朕手裏的把柄滅你許家九族都不為過,還有你那好哥哥許坤,幹的那些下三濫的事情,朕也一筆筆記著。”


    “若是你不聽話,那他便會成為棄子,你知道棄子會有什麽下場嗎?”


    許檸臉色發白,眼眶溢出淚,渾身都在發抖。


    想了想她年紀尚小,嚇到她了,“阿檸,你隻要乖乖生下皇子,陪在朕身邊,朕便不會殺你。”


    許檸看著她,心裏無比悲涼,想到早已年邁的父親她除了妥協還有出路嗎?


    衛靖突然低頭吻她,這次許檸沒有推開他,她猶如一具死屍躺在那裏,沒有反抗沒有迎合。


    最後衛靖突然抱住她沒有繼續下去,“阿檸,我好像又要失敗了,我不甘心,還想著等事成之後,便好好讓你留在我身邊的。”


    許檸感受到帝王身上的那種無力,她沒有一絲動容,事成之後?他們許家誰都活不了,包括肚子裏的孩子。


    衛汐月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別人生的孩子,皇宮是什麽樣的地方,她最是清楚,為了爭寵他們無所不用其極,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出來。


    人心有多可怕,進宮之後她慢慢發現了很多,手慢慢扶上肚子裏的孩子,主動抱住男人的腰,“皇上,我會一直陪著你。”


    衛靖迴抱著她,仿佛她是最後一根浮木。


    餘悠悠所住的宅子叫悠芳院,假山居多,都是用各種綠植形成,底下是各種這個季節還能開的花朵,還有一處小竹林。


    餘悠悠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最後目標鎖定在處後院,後院都是牆,暗衛很難藏匿其中,而且離廚房近,人多眼雜,她也容易脫身。


    “姑娘可是餓了。”暗香問。


    餘悠悠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是有點餓了。”


    吃過晚膳,餘悠悠借著消食的借口在後院轉了一圈,把下人們的臉在心裏過了一遍。


    “王爺來了。”有丫鬟來報。


    “姑娘,我們迴去吧。”


    餘悠悠迴到自己的院子,看見了熟悉的人立在院子裏,她沒有說話。


    衛湛率先朝著她走過來,低眸看了看她,不由分說的抱起她,進了屋,坐到美人榻上,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眸看著她的小臉,聲音變得暗啞,“還在生氣?”


    餘悠悠任由她擺布,臉色不喜不怒。


    衛湛微微蹙眉,低頭與她對視,“本王有多久沒碰你了?”


    “我不舒服,你答應過我的,不要逼我做我不想的事情。”餘悠悠激動差點站起。


    衛湛瞧見了她眸子裏的抵觸,壓下心裏的悶,“你什麽時候想。”


    “不知道。”餘悠悠敷衍的答著,頗有些懶洋洋的,眼皮都好像沒有力氣。


    衛湛抬起她的下巴,手故意碰到她身前,餘悠悠渾身一顫,兩人都是一愣。


    衛湛的眼神戲謔,唇貼著她的臉,“何時變得如此敏感了,口是心非,你昨日罵本王不行,本王是不是要證明一下。”


    餘悠悠把他爪子拿開,“王爺,我那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當真。”


    餘悠悠給他豎拇指,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清楚,他有多可怕,昨天被氣狠了而已。


    衛湛抱緊她,知道她心裏還怨著他,瞧她這不情不願的樣子,心裏指不定有多惱火,衛湛摩挲著她的手,有些無奈。


    再次低眸發現她已經趴在他胸前睡著了,小小的一團,抱著很輕,臉也小小的。


    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向來張牙舞爪的原來她這麽弱小,憐惜的摸摸她的小臉,本還想讓她生個孩子,如今卻不舍她受苦了。


    低頭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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