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見皇上!”趙仙兒撕心裂肺的大喊。


    自此後趙仙兒被關了起來,不得踏出宮門半步,隻有一個太監和宮女陪著她,整日鬱鬱寡歡,消瘦了不少。


    太監叫水穀,宮女叫水藍,兩人不離不棄的陪著趙仙兒,從他們的話裏餘悠悠得知,趙仙兒是北國的亡國公主,國破後被人送給當今聖山,兩個宮女太監都是北國跟過來的,忠心耿耿。


    餘悠悠看著眼前的趙美人,女人安靜的繡著手裏的小鞋子,安安靜靜的,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突然眼前光景一變,雷聲轟鳴,在天邊劃開一道口子,似要避開天地,接著大雨傾盆而下,餘悠悠有些懵逼剛剛還是大白天,怎麽突然就變了。


    “啊……!”屋子裏傳來女人的痛叫聲,門外太監水穀焦急的等著,餘悠悠知道趙仙兒要生了,穿過屋子,尖叫聲越發清晰。


    隻見趙仙兒滿頭大汗,臉上隱忍憋得通紅,手裏死死的抓著錦被,手上青筋凸起,原來生孩子這麽痛苦。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伴隨著雨聲刺破天際,水藍驚喜抱著孩子,“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


    餘悠悠也替他們開心,是個帶把的,誰知水藍臉色一變,“怎麽會。”


    餘悠悠疑惑,走了過去,隻見繈褓中的嬰兒眼睛是紫色的,她震驚的差點魂兒都飛了。


    這不是衛湛那廝嗎?


    水藍把孩子抱給水仙兒看,可水仙兒臉色沒有奇怪驚訝之色,“我的兒才不是什麽災星,他是我的福星。”


    餘悠悠心情複雜。


    水藍和水穀臉色惶惶,“美人,若是被人看到小皇子,會不會……”


    趙美人卻毫不在意,眸光溫柔看著繈褓裏的孩子,“我還沒有給他取名字,湛字是我早就想好的,希望我的兒恩澤深厚,聰明睿智,沉著冷靜不受世俗眼光所牽絆。”


    水藍和水穀急的不行,餘悠悠心裏也莫名替他們擔憂起來。


    “會有仙女保佑我兒的。”說著趙仙兒的眼神突然朝她看來,餘悠悠看了看周圍,怎麽感覺趙仙兒在看她,她心裏有些毛毛的有沒有。


    隻聽宮門被推開,接著皇後為首帶著一眾浩浩蕩蕩的太監嬤嬤前來,殺氣騰騰。


    “那個災星終於出世了。”


    趙仙兒把孩子緊緊護在懷裏,“皇後娘娘,你這是做什麽?”


    “自然是來鏟除災星。”說著宮女從趙美人懷裏搶走了嬰兒,看見衛湛的紫色眸子,眾人大駭,皇後眼睛也一亮,“果真是個災星,道長說的沒錯,若是不除來日必將大患。”


    趙仙兒想來搶孩子,被嬤嬤推開,她虛弱的跌坐在地,臉色沒有絲毫血色,哭著哀求,“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皇後娘娘求求你,他不是災星,他不會傷害任何人,求求你放過他。”


    皇後看著冷笑一聲,“災星不除,皇家大亂,百姓艱難。”


    在趙仙兒的淒厲尖叫聲中,孩子被抱走了。


    餘悠悠飄著跟了過去,皇後把孩子抱給皇帝看,讓他處置。


    皇帝臉色全是掙紮,餘悠悠想著,虎毒不食子,誰知第二天淮河水患,百姓死傷無數,皇帝在皇後的添油加醋下,“隨皇後處置。”


    餘悠悠不可置信,還真是高看你了,皇後帶著繈褓迴了趙仙兒的居所,當著她的麵,把孩子丟入了水井中。


    “不要!”趙仙兒尖銳的聲音似要刺破人的耳膜,隻見她不管不顧跳下了井。


    “不要!”餘悠悠出聲。


    水古朝著皇後衝去,侍衛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劍,皇後冷漠的看著這一切,“處理幹淨。”


    眼前的光景突然一變,嬰兒的啼哭聲伴隨著雨聲,餘悠悠看過去,隻見滿是屍體的地方,小嬰兒躺在繈褓裏被雨水打濕,啼哭不已。


    有個跌跌撞撞的人小心的把孩子抱起,走入雨幕中,那是水穀,餘悠悠認出來了。


    畫麵一轉,水古帶著剛會走路的衛湛在街上乞討著,兩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手裏拿著個破碗,在街上遊蕩著。


    三歲的衛湛大冬天的光著腳,拿著碗的手都在顫抖,頭發猶如枯草蓋住上半張臉,看不清頭發後的眼睛。


    小攤主不耐煩的趕著兩人,“走走,晦氣。”


    水穀強硬的拉著他走,看見包子攤,老板好心的丟丟給兩人兩個包子,老乞丐帶著他走到巷子,看著他狼吞虎咽。


    把碗裏的野想留給他。


    就在這時,小小的衛湛被人一腳踢在地上,手裏的寶子飛了出去,幾個乞丐對著兩人就是拳打腳踢,搶走他們手裏的包子。


    “一個怪物而已,餓死了就餓死了,浪費糧食。”


    衛湛小小的身體撲了過去,想搶包子,被人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他嘴裏發出猶如野獸般嗚咽聲。


    到了晚上兩人睡在破舊的廟裏,冷的瑟瑟發抖,衛湛腳上全是凍瘡。


    餘悠悠一直跟著兩人,這天水穀被隔壁村叫去幫忙,衛湛一個人在破廟附近抓著什麽,餘悠悠湊近一看,他居然在抓蛇玩。


    餘悠悠驚唿,圍著他轉了一圈,“喂喂,這蛇有毒的,小心被咬。”


    衛湛自然聽不見,他腳上全是傷,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他在那。”突然好幾個男孩跑了過來,圍在衛湛身邊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怪物嗎?”


    “聽說他的眼睛是和我們不一樣,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


    說著幾個人撲倒了三歲的衛湛,把他的小小的身體壓住,待看見他的眼睛是紫色,幾個小男孩震驚不已。


    “他真的是怪物,打他!”


    “打他,打死這個髒兮兮的怪物。”


    突然有一個男孩開口,“把他的眼睛打瞎就好了。”


    “我不敢。”


    “我敢。”


    說著有膽大的居然拿著石頭往衛湛的眼睛就砸了過去,頓時鮮血淋漓,他們被嚇了一跳,剛想跑,那個打衛湛的小男孩被衛湛撲倒在地,他呲著牙,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低頭就往他的脖子咬,周圍的男孩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跑了。


    餘悠悠在一旁看的心驚,地上的男孩嚇得哇哇大哭,衛湛死不鬆開,不一會有大人前來,一腳將衛湛踢開。


    隻見男孩的脖子血肉翻飛,牙印很深,小孩的家人朝著衛湛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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