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折好像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不太對,又補充,“你那個時候比較年輕。”


    他細細打量,看著另一個少年。


    這個是我嗎?


    衛妄見他好像在努力的思考什麽,冷漠的道:“你腦袋被撞了,傻了。”


    祁不折一下抬起頭,不開心的說:“我不傻。”


    一雙眼幽怨的瞪著衛妄,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樣兒。


    衛妄對他這副樣子視而不見,把相框收迴來,扔進亂七八糟的抽屜裏。


    “你爸媽在國外,托我照顧你。”


    祁不折悶悶的“哦”了一聲,也沒深究,看起來是有點傻乎乎。


    衛妄瞥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也不說話。


    祁不折沒有安全感,隻能跟在男人的屁股後麵。


    最後妥協的大喊:“未婚夫。”


    衛妄正在打電話,話音一頓。


    那邊似乎問了他什麽,他淡聲道:“一會再說,我先掛了。”


    說完就掛斷電話,看向旁邊手足無措的祁不折,眼神像是不耐煩一樣。


    祁不折被人忽視,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他有點點難受,可喊了未婚夫以後,對上衛妄冷漠的眼神,意識到自己好像影響到他工作了。


    語氣心虛的道:“我,我腦袋疼。”


    衛妄眉頭一皺,倒是沒深究祁不折的話是真是假。


    他起身走過去,站在祁不折的麵前,低頭問:“哪兒疼?”


    祁不折便一下轉身,把側腦袋遞給他看。


    “疼~”


    見這招好使,祁折憐軟乎乎的喊。


    衛妄看著他剃了一半的側麵的腦袋上,一條六七厘米的縫合傷疤。


    已經結痂,可看著還是嚇人。


    衛妄眉頭緊蹙,手伸過去,輕輕按著祁不折的頭頂,仔細看了看。


    “很疼嗎?我已經叫了醫生,很快就會過來。”


    祁不折“啊?”了一聲,轉過來,眼睛亮亮的看著衛妄,“好像忍忍也可以的啊!”


    衛妄沒搭理這話,來的路上就聯係了家庭醫生。


    隻是,衛妄有些糾結,才沒立馬叫來為祁不折檢查身體。


    可現在這人喊疼,衛妄便還是把人叫來給祁不折診斷。


    祁不折坐在沙發上,醫生檢查好以後,說了一些他不太聽得懂的話,然後就跟著衛妄出去了。


    祁不折想跟上,被衛妄嗬斥了迴來,抿著唇坐下了。


    他好兇啊!


    真的是我未婚夫嗎?


    門外,江老道:“我剛剛接到醫院那邊送過來的病案,不折腦內有血塊,這是導致他失憶的主要原因之一……”


    “之一?”衛妄打斷道。


    江老點頭,“失憶這種症狀,在臨床上不少見,一般是遇到重大事故導致的,不過不折隻是失去部分記憶,基本的生活常識是有的,至於其他原因,還要進一步診斷,不保證什麽時候恢複正常,可能是一天,又可能是一年。”


    衛妄直言不諱,“我不在意他什麽時候恢複記憶,隻是他腦袋上的傷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江老:“得靜養,到底是傷筋動骨的,我要是說沒影響那是騙人的,隻能說康複得好的話,肯定是沒影響的。”


    衛妄送江老下去,“我明白了,他現在這個狀況不像是傻的,但是對自己的認知好像也不足夠。”


    江老:“那是因為,他的認知停留在了某一階段,雖然不記得在這一階段發生過的事,可生理和心理的認知是處於這個階段的,等不折的情況再穩定一些,我找人給他測試一下。”


    衛妄“嗯”了一聲,“多謝您,麻煩你老跑一趟了。”


    江老拍拍他的肩,“我應該做的,何況不折他家和我也有交情。”


    江老離開以後,衛妄在樓下站了幾分鍾,上樓迴到書房,祁不折還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的。


    ——他的認知停留在了某一階段,雖然不記得在這一階段發生過的事,可生理和心理的認知是處於這個階段的。


    衛妄迴想著江老的話,看著麵前的人,眸色幽深。


    祁不折見他迴來了,眼神委屈,“我餓了。”


    衛妄迴神,“知道了,李姨已經叫廚房的備餐,忍一會兒。”


    祁不折抓著身上的衣服,“嗯”了一聲。


    覺得很不舒服。


    衛妄都換了衣服,祁不折還穿著從醫院裏跑出來時穿著的病號服,他覺得老不舒服了。


    坐也不敢到處亂坐,明明很困,都忍著不去睡,怕把床弄髒了。


    “未婚夫,”祁不折見他好像又不搭理自己了,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腕,可憐巴巴的說:“我覺得自己好難受。”


    “未婚夫”三個字衛妄沒糾正他,男人喉結滾動,抽掉自己的手,“為什麽難受?”


    祁不折又扒拉上去,扯住衛妄的衣擺,“你的衣服好好看啊,可不可以送我一件啊!”


    他眨巴亮晶晶的眸子,語氣討好,撒嬌的說。


    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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