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又是一陣溫存。


    被子下,祁不折什麽都沒有穿。


    霍尋勿靠在軟枕上,手掌撫著他的脊背,感受著骨骼的浮動,聲音醇厚低啞,“安排幾個靠譜的人跟著。”


    祁不折閉著眼,“那是自然。”


    霍尋勿語氣不明的道:“皇上這麽信任他?”


    祁不折睜開眼,瞥了他一眼,模棱兩可的道:“朕隻信任自己。”


    隨後,笑了笑,冷嘲熱諷似的,“連攝政王朕都不敢全信,就怕那日命懸一線,就虧大發了。”


    霍尋勿隻蹙了一下眉,無情的道:“本王要殺你,一個閹人怎麽保得住你。”


    當日祁不折找蕭琅玉保命霍尋勿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一直以為是小皇子往日對蕭琅玉的那點情份發揮的作用。


    不過,也確實如此就是了。


    祁不折懶得理他,“為朕更衣吧,不穿衣服,朕難受。”


    霍尋勿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聲音道:“使喚本王?”


    被子下,祁不折的腳蹬了蹬他,水光瀲灩的眼驕矜的瞪他,不開心的說:“這衣服可是你脫的。”


    霍尋勿:“……”麵無表情的臉上落了一抹紅霞。


    伸手拿了裏衣給他穿上,祁不折自己套的褲子。


    說道:“今日你可不許留宿了,人多眼雜。”


    霍尋勿瞧著他,眼神晦暗不明的。


    祁不折便湊過去,親他的嘴巴一下,“咱們來日方長,等有朝一日朕什麽都不怕了,便日日召你侍寢。”


    說完,他眨巴眨巴眼,眼裏閃過一抹壞笑。


    霍尋勿扣住他的脖子,把人按到自己身上,“就怕到了那日,本王人頭不保。”


    祁不折還是那句話,“攝政王若一直有用,朕隻會重重愛戴股肱之臣。”


    霍尋勿又不是毛頭小子,三言兩語就被能祁不折勾得沒了神智。


    不過他確實貪這個人的身子,也貪圖和這人產生的愛欲。


    “記住你的話,皇上。”


    霍尋勿離開時,留下這麽一句話。


    他走時給祁不折放了藥,這會祁不折的臉都還是紅的。


    不過舒了一口氣,身上不難受,反而一股子懶勁,媚態不自覺流露。


    他的發披散在肩頭胸上,雪白透粉的臉頰落了幾縷發絲,微微靠在軟枕上,透著一種被滋潤的氣息。


    一抬手,雪白的裏衣從手腕滑到手肘,露出了雪白嬌嫩的手臂。


    祁不折撥順了頭發。


    眉眼沉靜。


    等宮人重新收拾好床榻,他正要睡下。


    小橘子急急忙忙跑進來,帽子都差點掉了,穩了穩,趕緊和主子爺說:“爺,蕭掌印來了。”


    嗯?祁不折渾身一震,猛地爬起來,“什麽?誰來了?”


    小橘子看主子爺這還沒緩過來的勁,臉嬌嫩紅潤,這樣子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麽,但那蕭琅玉是什麽人啊?


    哎喲!


    小橘子拍大腿:“掌印啊,我的爺,掌印來了。”


    祁不折:“……”深唿吸了一下,他冷靜道:“慌什麽慌?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做了什麽虧心事。”


    小橘子:“……”是哈。


    但是,啊啊啊啊,攝政王前腳才走,他能不慌嗎?


    韻姝也忙,前麵支走了蕭琅玉的人,現在又要支走攝政王的人。


    小橘子怕啊,這兩個人都不好惹。


    他又心疼主子也又懼怕得厲害。


    祁不折不耐煩的揮手:“先下去,朕自有打算。”


    等小橘子一走,祁不折要命的跳起來,快速下床。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為什麽要趕在一起來?


    祁不折頭都要炸了。


    少年趕緊跑到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個箱子,把裏麵蕭琅玉備在這兒的東西乒乒乓乓扔了幾,支在龍床上。


    隨後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嚴厲警告霍尋勿不許留下痕跡……好吧,是哄著霍尋勿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雖沒料到蕭琅玉會來,但也算是運氣好。


    祁不折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猛地撲到床上,做出慌裏慌張要把那些東西藏起來的舉動。


    別說,他現在臉紅撲撲的,嬌滴滴的,嫩得能掐出水似的,神情太慌張,頭發也有些亂,被褥更是被他團吧團吧,整個人以及整張床都淩亂得不行,欲蓋彌彰得挺欲蓋彌彰的。


    蕭琅玉大步跨進來,便看到小皇帝欲蓋彌彰的把一些東西往被子裏藏,他眼尖瞧見了是什麽,心口微微一震。


    在外麵行事時,蕭琅玉身上總帶著重重的殺氣和狠辣,這會身上的戾氣消失了個徹底。


    祁不折看到他,做出了一個被嚇到一大跳的表情來。


    “掌,大膽。”祁不折色厲內荏的嗬斥:“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


    他的臉在此刻本就嬌豔得厲害,看起來含羞帶臊的。


    蕭琅玉脫下外袍扔到玉屏上,大步走過去,一把按住祁不折的手,然後抓出他要藏起來的東西。


    蕭琅玉的理智和超高的智商在看到這玩意兒時就掉了不少,他拿著這東西,刁開少年鬆垮的裏衣,看著下麵鬆垮的袴褲,勾了勾唇。


    “原來,陛下私底下是這樣的啊。”


    祁不折是真的羞得臉都紅了,不甘示弱的鼓著臉,“這並不可恥。”


    蕭琅玉一把扣住他的後脖子,把人按向自己,“是的陛下,不過日後你要是想了,派人來叫臣,臣過來伺候你。”


    見他當真被糊弄過去,祁不折心裏鬆了好大一口氣,斜了他一眼,“就怕找不到人。”


    蕭琅玉輕輕鬆鬆把人抱進自己懷裏,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太子那批財物有下落了,陛下啊,臣可是為你辦了一件大事,你如何犒賞微臣。”


    祁不折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當真。”


    他這樣子,都恨不得親自去瞧一瞧了。


    蕭琅玉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


    人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伸了出去,碰到了祁不折的頭,又猛地縮迴來。


    兩人皆是一怔。


    祁不折困惑的眨了眨眼。


    蕭琅玉抿了抿唇,手最終落到小皇帝的肩上,把人重新攬進懷裏,薄唇在他頭頂碰了碰。


    “自然是真的。”


    祁不折沒把剛剛那點微妙的感覺放在心上,隻覺得這掌印實在太靠譜了,主動的抱住他的腰。


    “掌印,你太好了,若沒有你,朕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這話算是發自肺腑的了。


    雖然現在這樣說出來像是哄人,但裏麵也包含了真情實感。


    他的手掌撫在男人的胸膛,下意識喊:“掌印。”


    可見是感動和開心的。


    蕭琅玉被他這一聲掌印喊得心熱。


    溫聲道:“今日皇上有些不同。”


    祁不折:“……”


    這突如其來的話叫祁不折立馬就有點心虛了。


    “哪,哪裏不同了?”


    蕭琅玉沒察覺到懷裏的人僵硬了一瞬,攬著少年的細腰往上提,另一隻手捧住祁不折的臉,“今日陛下對臣如此和顏悅色,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祁不折瞪他,“你這腔調,像是諷刺朕。”


    蕭琅玉低頭細細嘬吻他的有些紅的唇,“咱家可不敢。”


    試著就要扯祁不折的衣襟,他為小皇帝辦了這麽個大事,自然要報酬的。


    可是他才脫掉少年的裏衣,便被一把製止了。


    蕭琅玉不滿的皺眉,一瞬間細長的眉充滿了兇戾之氣,連帶著眼神都變得陰狠了。


    祁不折是怕他這樣的眼神的,特別狠,不過祁不折也不慣著他,叉著腰,語氣不好的說:“兇什麽兇?”


    蕭琅玉:“……”皺眉,他都還沒開口說話,也沒強迫他一分,什麽時候兇了?


    祁不折嗬斥完他,便又給他一顆甜棗,軟著調子道:“朕剛剛……不得其法,所以還有點難受,你若想,改日給你,好不好?”


    說完,祁不折又覺得這樣討好他有點不滿,自己現在可是站起來了的,又板著臉道:“不好也得好,反正你今日逼朕,朕就不和你好了。”


    蕭琅玉看他這孩子氣的一幕,心裏的火氣也沒了,伸手拿起自己剛剛在少年身上用力扯下來的裏衣,給少年重新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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