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沉之事,朕並非瞞著你。”祁不折迷迷糊糊的時候,和他身後抱著他的霍尋勿說。


    這原本才是霍尋勿來興師問罪之事。


    到了現在,祁不折說的毫不心虛。


    霍尋勿手指順著祁不折的發,額角是濕的,不小心碰到這人的臉,還很熱。


    他喉結滾動了一番。


    低頭親了親,“皇上,是臣小瞧了你。”


    祁不折身上的印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完,聽到他這樣說,生氣道:“你以為朕是什麽聽話的好好少年,隨你玩弄嗎?不過一件小事,值得朕如此?哼。”


    霍尋勿的手從祁不折的手臂下穿過去,撫在他的胸膛,“不,你是尊貴的皇帝陛下。”


    明知霍尋勿刻意守著最後那層關係,還故意引霍尋勿越界,因為知道這個人矜貴高傲,所以霍尋勿又怎麽會負他。


    他咬了一下祁不折的肩頭。


    祁不折哼了哼,語氣淩厲,“自然,朕天潢貴胄,這全天下沒有誰比朕更尊貴的了,攝政王,他日你敢背叛朕,朕會殺了你,不計一切代價。”


    霍尋勿把頭埋在他的肩窩,細細親吻,輕嗅沉迷,沒有迴這話。


    “別動了。”祁不折知道自己身體,再來一次肯定吃不消了。


    往日和蕭琅玉……也狠,但到底不同。


    祁不折現在腰上兩個手掌紅印,怕是明日會變得青紫。


    霍尋勿把人勒進懷裏,蓋上重新換了的新的被褥,談迴古如沉,“此子性子跳脫,不好掌控。”


    看,倒是會主動為祁不折著想了。


    祁不折昏昏沉沉的道:“年紀小,但心性純良,好好教導便是。”


    霍尋勿把他翻過來麵對自己,又順了順他的發,“皇上年紀也小。”


    祁不折閉著眼的,豔紅微腫的唇勾了勾,他一條腿伸到霍尋勿的身上,抱了過去,然後睜了一下眼,湊到霍尋勿耳邊喊:“師、父。”


    霍尋勿臉色一下變了,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祁不折:“……”


    他睜開濕漉漉的眼,還有點不明所以自己怎麽又被按倒了。


    連忙解釋,“朕開玩笑的。”


    霍尋勿壓在他身上親他,執起他的手,語氣有點冷,“不好笑。”


    祁不折:“……”不好笑,有本事你滾開啊?抓他手幹嘛?


    哼哼!死變態。


    早上,祁不折醒的時候,霍尋勿已經離開了。


    他撩開帷幔瞧了眼窗戶透的光。


    大概,很可能今日他又曠工了。


    罷了罷了,他現在這樣子去上班,可能坐不了多久。


    全身跟碾過似的,一開口,嗓音啞到祁不折都懵了。


    小橘子和韻姝正好一起進來,瞧皇上醒沒,攝政王離開時告訴他們,早上不必叫醒皇上,若到了巳時,皇上還沒醒,就把他叫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兩人忐忐忑忑無不震驚。


    作為祁不折的心腹 他們是知道皇上和蕭掌印那廝多多少少可能有點關係,但是昨晚,養心殿的人被換了一批,攝政王又是寅時離開的。


    一整晚待在養心殿,兩人又不是什麽單純不知事的人。


    更重要的是,昨晚攝政王叫了水。


    他們按下心裏的震驚,連忙道是。


    早上,皇上果然沒起來,兩人心情沉重的進來,就看到了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出來撩開了帷幔,“水。”


    祁不折嗓子眼都要幹冒煙了。


    韻姝趕緊去倒茶。


    而祁不折正要爬起來,隻覺得自己腰杆哢嚓一聲似的,一下又倒了迴去。


    祁不折:“……”


    小橘子趕緊把主子爺扶起來,把軟枕放在腰後。


    主子爺這副樣子,他見過,就在兩個月前。


    祁不折坐好後,立馬啞聲囑咐道:“日後你們倆要留意一些,別叫攝政王和掌印碰到了。”


    抬著茶水過來的韻姝:“……”


    剛剛還在心疼他家主子爺的小橘子:“……”


    祁不折接過茶水,漱了漱,仔細著吐進小橘子抬著的盤子裏的漱盂裏,然後才又接過韻姝端來的另一杯茶。


    喝了水,祁不折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韻姝瞧著她家爺,臉頰帶著粉,眼尾帶著紅,身上還有股子慵懶勁,這模樣……


    她臉紅了紅,隨即又蹙了秀眉,“爺,可是,這養心殿都有他們的人,怕是瞞不了多久。”


    也是她機靈,把蕭琅玉的人提前打發去做了其他的事。


    祁不折自然知道,“能瞞一時就瞞一時,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如此周旋也是權宜之計,祁不折暫時隻能考慮當下的事。


    以前霍尋勿還能告誡自己,守住底線,如今要了祁不折的身子,本就愛憐這人,以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必然不會冷眼旁觀。


    祁不折冷哼,心裏想,若不是他昨日想明白走出這一步,怕是有朝一日,朕真正成了一個毫無實權沒有絲毫意義的皇帝,若霍尋勿對他還存有不可描述的心思,恐怕自己會成為霍尋勿沒有名分的禁臠也說不一定。


    可現在,祁不折表露自己的野心,得到心愛之人的霍尋勿則會承擔起一份責任。


    勉強起床用了早膳,祁不折才想起古如沉,問小橘子:“今日如沉沒有來找朕嗎?”


    小橘子也奇怪,“沒有。”


    昨日三步兩迴頭的不願離開,今日怎麽這麽安分?


    祁不折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早上的狀態確實不好,人來了,還怕受不住古如沉鬧騰。


    他吃完後,還要去睡一覺。


    既然霍尋勿沒叫人叫醒他,今日朝堂之事就不用操心了。


    祁不折吃完飯,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處理了幾份奏折,就怕有什麽大事被他錯過了,造成不必要的事件。


    確定都是那幾樣後,祁不折微微歎氣,閉眼睡了。。。


    他睡著以後,臉更紅了,被子裏一陣熱氣。


    腦子也有點沉重,隻是問題不大,所以祁不折沒有察覺異常,隻覺得困得很。


    他自己又上了一遍藥,不允韻姝找太醫,又不是什麽大事。


    祁不折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小橘子在帷幔後麵,為難的道:“爺,那臭小子來了。”


    祁不折“嗯?”了一聲。


    小橘子連忙道:“古如沉。”


    祁不折腦子有點懵,眼皮也很沉,便迴:“讓他先迴去吧。”


    小橘子吞吞吐吐的:“那家夥說看不到您,就要放毒。”


    祁不折:“……”


    實在沒力氣起身去見他,最後軟綿無力的說:“叫他進來吧。”


    說完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被窩裏鑽進一個少年,祁不折好像有點意識,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麽,好像是:“朕很困,有什麽事,睡起來再說。”


    身旁的少年迴了什麽?


    祁不折覺得自己沒聽清,也沒有意識了。


    古如沉說的是,“你好燙。”


    隨即,有什麽東西被塞到祁不折的嘴裏,苦得他眼睫輕顫。


    閉著眼,聲音有點委屈,含糊的道:“好苦。”


    苦?


    古如沉掏了一兩粒放嘴裏,不知所措的自語,“這是苦嗎?”


    見哥哥眉頭都擰起來了,這怎麽辦啊?


    他在祁不折耳邊問。


    祁不折也不知道聽到沒,在喊要水。


    古如沉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茶過來,把祁不折抱起來喝,結果古如沉不會喂,茶水從祁不折的嘴角滑到脖子上。


    古如沉見了,眼神變得飄忽不定。


    想起聖女給白前輩喂咬,他羞澀的抿了抿唇,喝掉茶杯裏的半杯水,低頭堵住祁不折的唇。


    祁不折本就苦得不行,舌頭下意識追逐水而去。


    古如沉眼睛一亮。


    上癮了似的,又倒了一杯喂給祁不折。


    最終吃了藥睡得更沉的祁不折被古如沉按在床上嘬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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