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裘襖是二位姑娘千裏迢迢從鹹陽送過來的,那算卦的老道好生了得,知道我張義生平奇遇。


    張義在龍門鏢局,看著這件從遠方寄來的裘襖,又想起昨日老先生那番話語,左右思索,怕是越來越坐不住了。


    他盯著那件裘襖看似乎有些過於分神,完全忘記周圍事物。


    這時,突然龍門鏢局總舵主黃全福走了過來,見張義心神不定,於是問他說道:“怎麽張少俠,你有什麽心事,以張少俠的武功才能當我們總鏢頭也是綽綽有餘,何事,但說無妨?”


    “黃老板您真是客氣了,小生隻是一勇匹夫,何以能擔任總鏢頭之職?在下前日……”張義話還沒說完,龍門鏢局上下滿門皆唿:“參見總鏢頭!”


    張義有些驚訝,連忙對他們說道:“萬萬不可,小生剛來龍門鏢局一個月,豈能擔當這總鏢頭之職?”


    黃全福笑道:“張舵主武功蓋世那是不用說的,本來這保鏢之事本就由武功高強者曆任,更何況張少俠最近有不少善舉,讓我們龍門鏢局蓬蓽生輝,在江湖上更是讓各派刮目相看,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三日前你在吉水縣柳菏村幫周公子家排憂,昨日你又去臨川淵山登高,救助一名不慎滑落山崖的女童,女童生父還親自找上門來答謝,如此善舉何以做不了我們鏢局總鏢頭?”


    張義懵了,連忙對總鏢頭說道:“張義隻是最近無事來洪州臨川新鄉縣走走來打算卜卦,但前日夕陽燈火闌珊,街坊甚是熱鬧隻有張義孤身一人,第二日便有登高雅興,以解心中之乏悶,來到淵山登高,沒想到卻遇上了不甚滑倒的女童,張義理所救助,這是張義應該的。”


    “張舵主何需過謙,淵山下有座寺廟喚做慧圓寺,寺中長老得知此事後紛紛來謝,但又不知救人者是誰?”黃全福說道。


    “不錯,張義救人從不透露自己姓名,不求迴報,你們還是快快請起!”張義對他們說道。


    這時龍門鏢局總舵主黃全福當著鏢局上下滿門的麵,對張義說:“黃某年勢已高,已不能再任總舵主一職,現在就將總舵主一職傳位於你,從今以後龍門鏢局上下滿門皆聽張少俠吩咐!”


    張義對他說道:“黃前輩,您這是何意?”


    隨著黃全福一聲令下,大家一口同聲地對張義道:“恭迎張舵主!”


    張義無可奈何,隻得接納。也不知道為何,那位老前輩怎麽可能說我會遇上大雕?


    黃全福見舵主有些顧慮,於是問他說道:“張舵主有何顧慮,鏢局上下必為張舵主辦妥。”


    張義對他們說道:“張義並無顧慮,自我登上舵主之位,龍門鏢局上下不得濫殺無辜、不得燒搶擄掠,為百姓造福才是我們龍門鏢局該做的!”


    “在下黃全福謹尊舵主吩咐!”


    “免禮!眼下南方幹旱的緊,這就吩咐弟兄在洪州各縣稻田幫助農民挖井、灌溉田野,讓每位農民都能吃飽不餓肚子!”


    張義話音剛落,黃全福笑著對他說道:“誒呀呀,舵主真是菩薩心腸呀,我這就安排手下三百弟兄們去!”


    “離開大哥這麽多年了,大哥狄青一直教給小弟的仁義道德,小弟一直沒忘,不知大哥這些年在延北過的怎麽樣了?”張義見眾人離去不知不覺就想起在從前鎮守陝西邊關的狄青。


    京師開封府皇陵一早……


    宋仁宗準備招集眾臣來宣德殿講話,在大殿前,他威武地披上龍袍、坐在龍椅上,台下臣子有呂夷簡長子呂公綽、文彥博、範仲淹、王安石、餘靖、富弼、韓琦、夏竦、龐籍等。他看了看他們,道:“眾卿家平身!”


    “吾皇萬歲萬萬歲!”


    “請起,朕生母順容在後宮謊稱姑姑多年,直到朕十三歲那年才知後宮崇陽縣郡李順容才是朕的生母而不是劉太後。難怪朕兒時去後宮遇見李順容時待朕如母親。朕的父親可以瞞著朕,怎麽你們也瞞朕十三年,難道不是欺君之罪嗎?”


    台下眾臣連連請纓謝罪:“臣等知罪,請聖上降罪爾等……”


    宋仁宗連連道:“好了,諸位愛卿平身。自本朝開國以來可謂是內憂外患,內憂乃後蜀、南漢、南唐、吳越、北漢這幾個獨立政權,但後來依依被我大宋降服,外患乃大遼、西夏覬覦朕的江山,好在我們南方人習水性、曉地理,才在他們鐵蹄下掙紮求生,三川口之役我軍損失劉平、郭遵、石元孫三員猛將,還有多少都虞候、都巡檢、兵馬都監及眾將士喪命於五龍川之下?又一年,懷遠城被攻破,我軍援兵到時,敵人敗走,我軍追擊窮寇至好水川恰於此地遭受西夏大軍埋伏,折損鎮戎軍5萬,又折了大將任福、常鼎等,幸好原州知州景泰率兵阻擊,否則關中動搖。是年西夏大軍從劉燔堡、彭陽城兵分二路大舉進攻關中一帶,涇原副使葛懷敏於瓦亭寨屯兵與眾將會師,決定北上定川寨於新壕偷襲西夏,誰知西夏大軍先到了一步新壕,毀新壕板橋,使我宋軍在定川寨孤立無援,頃刻間,我九千宋兵戰死於定川寨,並折損大將葛懷敏……”


    宋仁宗話音剛落,台下範仲淹、韓琦、夏竦等直唿:“臣等知罪,請陛下節哀!”


    “範愛卿,王愛卿!”宋仁宗喊話於他們。


    “臣在!”


    “你二人改革新政,但朝堂內多有不滿,敢問二位愛卿,何為新政?”


    範仲淹迴答道:“臣等以為‘明黜陟、抑僥幸、精貢舉、擇長官、均公田、厚農桑、減徭役、修武備、重命令、推恩信,此澄清吏治、富國強兵、厲行法治三法,三法不僅可以廣開言路,而且可以整頓朝綱、嚴明賞罰、公平公正,老臣所言皆為強國之計,望聖上采納老臣之計吧,眼下大宋連年戰禍,百廢待興,就止於此了!”


    樞密副使、參知政事範仲淹還沒把話說完,那邊樞密直學士、知開封府陳留,呂夷簡長子呂公綽連忙阻撓道:“聖上,不可再聽這斯胡言亂語了,家父呂夷簡曾多次阻止範相公莫要壞了祖宗之法,也曾被範相公黨羽彈劾,如今家父去世不久屍骨未寒,祖宗之綱常,何以擅自修改,切忽再聽範相公妖言惑眾!”


    “豈有此理,範大人一片丹心,鞠躬盡瘁,天地可見,你這小兒今天竟然在大殿上公然胡言亂浯,混淆視聽,該當何罪?”王安石聽了這話十分生氣道。


    “介甫愛卿,你切莫生氣,範呂之爭已有多時我希望範呂二家可以平息,重臣禮之道。”宋仁宗道,這時他把目光投向了文彥博,於是問道:“不知文太師有何高見?”


    “依老臣之見,範仲淹及富弼、安石三位大人提出的新政可試行一二,但不可全信,祖宗之法也不可違背,況且我大宋飽經風雨,正如範大人所言百廢待興呀!”


    “那就依文太師所言!新政試行!找一些知州推行一二如若好用,就廣泛推用之!”宋仁宗話音剛落,下麵臣子連忙說道:“聖上英明,吾皇萬歲萬萬歲!”


    “諸愛卿免禮!”宋仁宗看了看文彥博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問道:“文太師還有何事請向朕依依道來!”


    文彥博語重心長地進諫:“近年戰亂,自然災害頻頻,北方蝗蟲南方水澇,可謂是天災人禍,百姓不堪重賦,多有不平……”


    “哼,豈有此理!我大宋在每州每府,特設知州、知縣有何用?!朕要你們開倉放糧救濟百姓,你們有誰做了,如若有貪汙收賄者,朕絕不姑息!”宋仁宗聽了這話怒氣衝天。他對文太師道:“太師,您隻管進諫,把他們的政績都一一報來聽聽!”


    “事到如今,老臣也不得不說了,宣毅小校王則在貝州、冀州、德州、齊州發動農民起義,並創立彌勒教,蠱惑百姓,自稱東平郡王!”


    宋仁宗聽了大吃一驚,豈有此理,王則這個賊配軍,竟然在河北生事,煽風點火,“文太師!”


    “老臣在!”


    “文太師,朕封你為河北宣撫使,發兵前往貝州討伐!務必將彌勒教及反賊王則一並拿下!”


    “臣遵旨!”


    “範仲淹、韓琦、夏竦、龐籍你們迴位邊關安撫使輔佐之!”


    “臣領旨!”四人一口同事道。


    “退朝!”


    “威武……”


    陝西汾河牛家村狄青一家齊樂融融,可沒想到剛與西夏簽訂和議不久,永興軍路範副使、河北東路招討安撫使文彥博紛紛求拜。


    “青兒!”


    “範大人!”


    “五年不見,胡子都長起來了!可想煞老夫了!”範大人高興道。


    “見怪了,範大人、文大人請!不知為何大駕光臨?!”


    “誒!青兒,你有所不知,有一個叫王則的人在貝州生事,自創彌勒教,立即教主稱王,與朝廷作對呀!據說王則善用妖術,頗有些旁門左道,狄青你武藝超群,可與文太師北伐貝州,追討叛賊!”


    話音剛落,狄青的妻子、小孩紛紛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好不容易不打仗了,這次又要打仗……


    “爹……”狄青有五個兒子,最小的兒子狄說不滿三歲,他小小的手拉著父親依依不舍。


    狄青騙他說道:“說兒乖,爹隻是出去玩,馬上就迴來,話音剛落,就連忙擦幹孩子身上的眼淚。”


    他的長子狄詠看不慣了,奮不顧身道:“父親,我同您征戰!”


    狄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大兒子說道:“詠兒,你是父親的好兒子,那王則頗有些厲害,我豈能叫你去送死?!”


    話音剛落,狄青迴過頭來,叩見文大人道:“臣狄青願赴文大人去貝州討伐反賊!”


    “好,請起,明日你就隨老臣一起出發!”文大人笑著對他說道。


    第二日起程,狄青不時地想起義弟張義,這個同生死共患難的好兄弟,要是有他在,王則必當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洪州迎來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天氣,此時正值歲末,鵝毛大雪飄飄落下,整個街巷都銀裝素裹,洪州臨川新鄉縣、吉水縣、萬安縣是張義常去的地方,借大雪抒情,張義又去臨川新鄉縣淵山登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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