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嗒、嗒、嗒……”


    雨點輕輕落下……


    隻見下雨天武當山上有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青年,一步一個台階上山……


    不一會兒,大雨傾盆,嘩……


    浸濕了那人的衣裳,更浸濕了那人的心……


    故地重遊,心想應該能見到故人吧,他一步一個腳印上了武當山,紫霄宮。


    來到道觀前,敲了許久的門,也沒人應,興許是人不在?真令人失望……


    不一會兒天上烏雲密布,張義登上山頂,來到紫霄宮前,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沛然落下,雨稀疏疏、淅瀝瀝,順著屋簷下凹槽徐徐滑落漂灑在台階兩旁的浮萍、苔蘚、灌木上顯得格外翠綠多了。


    觀內無人應答,觀外被雨淋的渾身濕透,使人感到似乎有些冷落、有些無奈。山上的浮萍灌木、鬆林柏木都被雨水籠罩著,凹凸不平的石階上的積水順勢“嘩嘩”地流了下來。


    站在觀外許久終於等來了開門之人,不過打開門的不是“師父”,而是道童,他給他帶來了一封信,說是師父閉關清修已久,不能打擾,於是那人便揚長離去了。


    武當山下,該人沿龍潭山峽一路下山,來到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劉家壪,在這裏,找到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小二,拿酒來……”那人在客棧裏呦嗬著。


    店小二精神十足地對他說道:“來咯,客官,您要來點什麽?客官,您要是喝酒,您可是真來對地方了!我這兒離武當仙山不遠,仙山有七宿八奇、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九泉、三潭等等啊,我們這裏的酒呀,就是選用武當山上好的清泉潭水釀的,味道可清冽了,您要不嚐嚐?”


    那人聽了聽,似乎也沒怎麽搭理,他對小二說道:“師父曾教導我不易飲酒、不易暴飲暴食,以免壞了心靜,小二你還是來點素菜吧!”


    “好嘞!那客官是要點那些素菜呢?”小二問道。


    “就來一碟嫰茄、白山藥、花生米、山筍吧……”那人對小二說道。


    “好嘞!這就為您炒去!”小二高興地說道。


    在這間茅草、木樁蓋的木屋之中,張義看了看眼前這山水、聽了聽河水發出的嘈雜稀疏聲,他拆開那位道童給他的書信依依閱覽,心想,我與上官劍南老前輩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為何老前輩非要故作玄虛,不見我?


    他拆了這封書信,看了看這上麵的筆記,果然是上官劍南老前輩的,足足十排六頁,可見老前輩良苦用心。


    他讀了讀這封書信,念道:“義兒,你我雖無師徒之名,但卻與我有師徒之實。由於你任督二脈早已打通又有玄冥真氣在身,因此學什麽武功也比常人容易些許。你隻需花了三個月時間,就把本門上乘武學,武當九陽功練至第十層,而常人不但需經過吃苦耐勞、更要忍受晨鍾暮鼓之苦,苦練三十載也隻能練至一、二層。義兒你雖大功告成、但未受磨煉就獲此神功實屬幸運,倘若你之後以此武功為非作歹、多行不義,則武當九陽功將無法接濟神明,功力自然會從你身上散去。”


    這身著黑衣之人便是張義,張義剛讀完這封信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師父要這樣,原來要試我恆心,然後磨煉我的毅力與耐心。


    “小二,這是銀兩!”


    “客官,您下次再來咯!”


    話音剛落,張義便身披青衫黑衣離去。


    此時,張義在荊湖南路呂梁鎮江陵縣鄖陽府,許久沒有和大哥聯係,得知江南西路洪州府新開了家龍門鏢局招保鏢之人,出於生計於是前往此處應聘。


    在去江南西路洪州府的路上,張義不停地在想:之前,我過於兒女私情又太顧及恩怨糾葛與陝西涇原副總兵韓副使發生糾葛、倘若不心胸狹隘也不會流落至此、四海為家,要是當初答應範副使在陝北鄜延路當殿前指揮使,也不會弄的如此狼狽。


    來到洪州臨川府,先是來到新鄉縣,一路求人問路,才得知龍門鏢局在洪州新鄉縣廬陵一帶。


    路過街頭遇見過無數行人,有母親帶著孩子、有一群玩耍的孩子,有好友在觀賞花燈,有經商的商戶在討論生意,有趕急的路人……隻是自己感覺自己太孤獨了……


    突然此時,有一個孩子,對他說道:“大哥哥,我的風箏掛在那顆樹上了,我拿不下來,您可以幫幫我拿下來不?”


    平時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少有人和自己說話,這時突然遇上一個孩子和他說話,真的是顯得格外突然。


    張義看了看那顆高大香樟樹、鬱鬱蔥蔥,風箏的線是正好卡在香樟樹枝杈間,在茂密的樹枝下還能看見風箏夾在一簇簇枝繁葉茂的密葉之間,那風箏是春燕白翅黑尾風箏,格外醒目。


    香樟樹高約十餘丈,一般人無法夠上去幫忙拿風箏,張義看了看那兩孩子焦急的眼神,他猶豫了片刻,迴想之前師傅及其他指點過他的前輩及好友教他的話,於是他立刻用腳重踏地麵、衝了上去,身子不停地飛舞旋轉,來迴擺動,上升來到香樟支杈間,拿到風箏後將風箏送還給小孩。


    小孩連連說道:“大哥哥,你真棒!”


    旁人看了,都驚訝不已,這時,一位身穿紫綿紅袖官府的年輕人,好像是吏部侍前郎又好像是黃門侍郎打扮,他被張義的武功吸引了,與張義年級相仿,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他熱情慷慨地向張義打了聲招唿說道:“閣下好輕功呀!”


    張義笑著迴答他說道:“那裏、那裏!”


    “敢問閣下貴姓?”那人問道。


    “卑人姓張,單名一個義字。”張義迴答道。


    那人笑道:“原來是張少俠,有禮了、有禮了,最近皇上與遼國、西夏簽訂了和約、談判,北方雖然暫時平定下來了,但廣源和西南安德州一帶那邊又出亂子了,聽說廣源那邊南蠻甚多又無人管轄……”


    張義感覺聽著沒有興趣,於是便走了……


    “喂喂喂,你別走哇,且聽我慢慢道來,那西南廣源是邕州所屬四十四個羈縻州之一,盛產黃金,比鄰交趾國,受到過交趾國壓迫,曾想依附大宋,一開始,大宋授於他們邕州衛職,然而卻被轉運使章戚罷遣之,不受其地,後來他們連連向大宋進貢馴象、金銀等,大宋仍不賜予官職,連個邕州刺史、甚至指揮使也未當上,不被大宋接納又擺脫不了交趾國入侵,於是在儻猶州生事,掠籠州後自立門戶、改籠州為“長生國”、又四年占安德州,改為“南天國”,自封為“昭聖皇帝”與朝延、交趾國對抗,那帶頭的名喚,好像是儂什麽來著我也不知道,那山寨反賊人數眾多,一時間朝廷六部禮、戶、禮、兵、刑、工都拿其沒辦法,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義聽了,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張義已有好些許時間沒有過問邊境之事了,這段時間我隻是想找個平靜點的地方呆著……


    話音剛落,張義便走了。


    “誒,少俠,你別走啊……”那人一直囔囔道。


    “少俠!”


    “閣下與我有緣,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張義問他道。


    “在下吏部知院官,李新。”


    張義聽了,原來是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中的吏部,看來連吏部都插手此事了,廣源那邊不妙,希望二位姑娘千萬不要去廣源……


    “告辭!”張義對他說道。


    “告辭!”


    張義辭別了洪州吏部侍前郎李新,按聘約赴洪州新鄉縣龍門鏢局,洪州一帶送鏢都拖龍門鏢局,看來龍門鏢局在洪州的勢力不可小覷。


    來到龍門鏢局,張義似乎就以為安定下來,保鏢老板黃全福也接納了他。不過一看,鏢局老板就是貪財之人,好收保鏢額外聘禮,這些都被張義看在眼裏,然而此時張義對往事卻憂憂斷腸。他打算迴信一封,信中說:師傅,不知為何,張義從小到大,人不但變的內向起來了,還謹慎了許多,弟子承蒙厚愛,卻還是無濟於事,之前種種皆因自以為是所起,張義現在不光是孤獨,更是自作自受,師父此次弟子下山願做一名“仁俠”,願好事多為,就此別過,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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