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一天,幾個小朋友在農村裏放風箏……狄青攜妻子來平遙照顧年邁的父母。


    “露兒,你看這就是我的老家,陝西汾州平遙縣,前麵那條河叫文水河,河的另一邊是山,我們管它叫蒙山,古人叫陰山,是阻隔中原和北方匈奴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這片四麵環山的土地上,狄青攜妻子李姑娘來看望自己的母親。李姑娘出身貧寒,早年父親因病去世,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魏氏,於是她又喚魏詩露。


    “狄青,看著遠處這些山羊,其實我隻想過那種牧馬放羊的日子……”魏詩露對狄青說道。


    “其實你說的,我也想,我真希望沒有戰爭,百姓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該有多好……可惜燕雲十六州、黃羊城、懷遠城、羊牧隆城……這些在西北邊遠地區無不被西夏占領,百姓流離失所,環慶路劉平、郭遵二位將軍也在三川口壯烈犧牲,……看來西夏軍有直搗黃龍的勇氣,‘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倘若有龍城武將衛青、飛將李廣在,豈能讓西夏兵得逞。”狄青捏了捏手中的拳頭,望著眼前的萬裏河山情不自禁道。


    見狄青如此惆悵,魏姑娘不免來安慰他,“麟府豐三州要道以被西夏兵攔截,大帥韓將軍,以及麟府知州苗大人已經安排了我們的一切,臨走前他們已經給了我們足夠多的銀兩,他們叫我們多安養兩天,等需要時再飛鴿傳信於我們,你就別在擔心了,好好過日子就行。”


    “是啊,已經有一年多都沒看望娘了,這幾日,可不能讓娘累著!”狄青高興地對妻子魏姑娘說道。


    “青兒,你們倆還在那裏看什麽,快幫為娘去集市裏買點米酒來,今天為娘要做最香的米酒黃花魚,可香了!”母親對狄青道。


    “好嘞,娘,兒這就去買去!”狄青話音剛落,就收拾東西,準備去集市買米酒去。


    這時突然二位兄弟也來了,原來是二牛和楊矛子。


    “哥,你咋就走呀,這天天沒日沒夜的打戰,多少我們三兄弟也得聚聚吧!”楊矛子對狄青說道。


    “是啊,大哥,難得有空歇兩日,不如我們兄弟喝個痛快!”二牛爽快道。


    “二牛,喝酒誤事,少喝點!”狄青笑著對二牛說道。


    “誒,大哥,我和二牛從山東這千裏迢迢地趕來,可不就是為了和你一聚嗎?”楊矛子道。


    “二位兄弟,你們的好意大哥留在心裏,娘還要等俺去鎮上買米酒,等俺迴來了,再聚!”狄青笑著對二位兄弟道。


    這時,二牛對狄青說道:“大哥,你不知道吧,今天可是楊矛子叔大喜的日子!他在山東德州青城縣找了個很漂亮的姑娘,為表大哥的敬意,他特意千裏迢迢來陝西汾州辦個熱熱鬧鬧的婚禮!”


    這時狄青二話不說地就對楊矛子及二牛道:“我們三兄弟結義時曾許下過同生共死,我們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既然大哥一向保持節儉,你們也同樣,這次婚禮我們就簡單一點,不要過於勞師動眾、費財費力!”


    楊矛子笑著對狄青說道:“好,一切都聽從大哥吩咐。”


    這時,狄青想了想,對他們二人說道:“對了,張義怎麽還沒有來?”


    楊矛子笑著對他說道:“張義他在後麵。”


    隻見張義無精打采地走來,見他們3人,又搖頭晃腦地離去。原來張義老家在山東菏澤縣,離青城縣不遠,見張義孤苦伶仃,於是好心的二哥、三哥都收留他來楊矛子家住,楊矛子家住在青城縣安陽村,張義也不想連累大哥,於是在楊矛子家住了……


    “誒,大哥老是嫌我做事衝動,折將軍在中堠寨遇險,都是我過早度過窟野河,都說兔兒溝四周高原平坦、山丘起伏、又幹燥少雨,正是騎兵最佳伏擊點,我若不過窟野河,也不會讓西夏軍這麽早就發現援兵,那窟野河湍急,大軍過河時已經驚動了山上的西夏兵,他們便在山上投石,使大軍險些危難,幸好後麵部隊聽大哥的話,繞白於山上走,來中堠寨及時支援,也保住了折將軍的安危……”


    原來,屈野河、無定河、清水、洛河,馬蓮河、葫蘆河受汛期影響在洪水急漲急落,或屬溝深崖峭,激流勇漲;或是河床寬廣,旱時可涉水而過,雨時則泛濫無定,地形上有穀深崖峭的平川,又有平坦廣大的高原,呈現分裂破碎狀,多數無法通行。宋人為獲取糧食,曾在此無定河下遊大量屯墾,使植被破壞,因此汛期洪水特別嚴重。


    張義也何嚐不辛苦,麟州被圍困一個多月,他和大哥從府州一路千辛萬苦,帶著這2000綏軍,一路從府州出發,二州相隔140多裏,從府州到清寨堡已然20多裏,再至百勝寨已走了40多裏,還要有20裏路才到中堠。中堠後麵還有74裏路才到能到麟州。


    一路風條雨順、一路千辛萬苦,張義就是這麽度過的。戰後張義不想連累大哥,就趁二哥辦喜事的時候,跑到他家裏住了。


    ……


    就在此時,見二弟、三弟都來了,可唯獨沒見到張義,狄青不禁道:“張義人老實善良,就是平時有點丟三拉四的,平時打仗,他到也積極,不會臨陣脫逃,但有一次保衛金明寨的時候,劉將軍把火藥鋪鑰匙,給張義要他去火藥鋪開鋪門,把裏麵的火藥及時交給王吉將軍增援戰場,結果張義卻在中途不知怎麽的,把鑰匙給弄丟了。”


    “早知這樣,當初在延州金明寨的時候,就應該沿葫蘆河、馬蓮河,把他接到慶州過安穩的生活……”狄青情不自禁歎道。


    看著狄青愁眉苦臉的樣子,妻子安慰他說,“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不用想那麽多,我們還要幫父母買點鹽呢!”


    狄青對妻子道:“嗯……”


    ……


    就在前一個月,張義正從老家山東菏澤縣趕赴山東德州青城縣準備去二哥楊矛子叔家看看。


    來到山東青城縣的張義,看著二哥和二嫂都能團圓,心裏別提有多羨慕。


    楊矛子家在青城縣安陽村柳州鄉,農社裏大街小巷可熱鬧了。賣藝的賣藝、賣冰糖葫蘆的賣冰糖葫蘆、賣包子的賣包子。這不,楊矛子在集市上路過清水橋,來到他日常去的布匹坊,給媳婦買了件像樣的布匹。


    買迴來之後,楊矛子就抱著布匹迴家,這秋裝換冬裝的季節,外麵寒風刺骨……


    “咚咚咚……”


    “英子,你在做飯嗎,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楊矛子敲了敲門外的門,對她說道。


    妻子把門打開,唿——的一聲,寒風把門掀開,楊矛子進門,發現家裏還特別喜慶。


    張義正赴往山東德州青城縣楊矛子叔的路上,途中還特意跟他買了好酒,結果當張義正好路過楊矛子叔門口,本該為楊矛子叔和大嫂成婚感到高興,結果他卻特意避而不見,而是跑到一家客棧裏,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這位客官,你且不能再喝酒了……本店可不負責把你拖出去……”


    店小二見這個客官是帶著情緒來喝酒的,十分為他感到不解,因為喝酒傷身,但他還是無法製止張義這種行為。


    “嘩!”的一聲,碗落在地上,打碎了。張義情不自禁道:“大哥結婚了,盧將軍也結婚了,就連楊矛子叔也結婚了,還找個了這麽漂亮的媳婦,我張義真是人見人厭啊,隻要是我喜歡的,都追不上,最後還……夏姑娘就是這樣,她人漂亮,可……可她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還說“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你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一次次的喜歡她,她卻一次次地傷害我,弄的大哥受累,韓將軍挨罵,夏大人“龍”顏大怒……從一開始她還會對我笑笑,後麵就見我躲我,為什麽我每喜歡一個人,她都要傷害我呢?”


    張義喝醉了酒,自言自語、胡亂說了一通……這時二牛奉矛子叔命令到處找張義終於在這裏找到了。


    二牛來到“來福客棧”,隻見張義一個趴在桌子上,胡亂說了一通,二牛生氣道:“哼!我看啊,準是對你好的姑娘,你又嫌她醜,看不上人家;你喜歡的姑娘,人家又嫌你沒本事,得得得,瞧你那熊樣。今兒矛子叔大喜的日子,你還是去喝下喜酒,摻和點喜慶!”


    二牛一邊拉著醉熏熏的張義,一邊說道。張義聽了聽二牛的話,有些不樂意了,他喃喃道:“那,憑什麽矛子叔能取這麽好看的姑娘,我張義就不行?”


    “哼,就你,三腳貓的功夫,我看得了吧,楊矛子叔和大哥交過手,武功好著呢!”話音剛落,二牛這句話似乎點醒了張義,他漸漸迴想起以前在延州萬安寨的情景。


    士兵們正在廣場操練,突然萬安寨將領葛將軍對士兵道:“今日延西保安軍總兵範大人急需軍糧,由於我軍萬安寨離保安軍特別近,所以所有馬步兵頭領聽令,率本部人馬赴保安軍調運軍糧,不得有誤!”


    “得令!”馬步兵頭領紛紛迴應。搬的最勤勞的楊矛子叔將一袋袋米運到車上去,每袋米足有50斤,但他卻仍遊刃有餘。而張義和室友吳將軍搬運糧草的時候卻險些累倒在地,一不小心,還差點弄傷吳將軍的腳。吳將軍氣勢洶洶地對張義道:“張義,你是怎麽搬糧草的,你怎麽這麽沒用,連一袋米都提不動!”


    正巧,楊矛子叔女友英子姑娘路過這裏,她給辛苦搬糧的矛子叔擦汗,不了卻撞見了這一幕。這下可好,自尊心虛榮心極強的張義,竟然在女孩麵前丟臉,被人說成連一袋米都提不動的懦夫?!而且那人還是當眾大聲說的。隻見英子姑娘看見眼前這一幕,少許嘲笑了下張義。


    頭一次在女孩麵前如此丟人,又迴想起矛子叔教他握楊家槍的情景,那種場景曆曆在目……


    “你是怎麽握楊家槍的,楊家槍下盤要穩、腰要直,每一式都有其技巧!你這樣什麽時候能練好!”


    ……


    迴想起這些來,張義十分痛心,奮不顧身,發奮圖強,來到矛子叔家平時練兵器的地方勤學苦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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