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行殿的偏廳內,他不斷在窗邊踱著步,很是焦急的樣子。


    前幾日林雲簌的事情已是傳遍了整個行月宗,且此次參試的人都知曉,都不知是否傳到了其他宗門的耳中,這事勢必需要一個結果,給林雲簌也是給整個修仙界的。


    行月宗的名聲不能在他手中毀了。


    周自衡眉頭緊鎖,邊踱步邊歎氣,他真怕是他所想的那般,若真是那般到時候該如何與洛蘊解釋。


    “咚咚。”門外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周自衡被這聲音一驚,咳嗽一聲道:“進來。”


    門被輕輕打開,一身黑衫的俊俏男子從外走來,黑扇輕搖,盡管是冬季,他那黑扇依舊片刻不離手。


    “師兄找我何事?”晏行慢悠悠的走到一側的木椅上坐下,饒有興致的抬手去倒茶。


    周自衡帶些怒意的走到他身側斥道:“這事是不是你所為!”


    他赫然把晏行手中的茶水掀翻,瞪著眼看著他。


    晏行也不惱,緩緩抬眼看向他:“不知師兄說的是什麽事?”


    “你說我的是何事?那林雲簌陷入夢境無法醒來可是你從中作梗!”周自衡一掌拍在茶桌之上,似是在警告晏行實話實說。


    晏行也似是習慣他這般做派,眸中一絲波動也無,隻是靜靜道:“那師兄可否認為是我做的呢?”


    周自衡被他這模棱兩可的說法激的越發惱怒,坐在他身側,正色道:“這事非同一般,這樣大的事情宗內勢必不會姑息,你得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啊!別拿你那模糊的說辭糊弄我!”


    晏行聽了這話卻還是不以為意,隻是眉頭有些微微皺起:“我說我沒做師兄可信呢?”


    周自衡聽完卻是一愣,這事情中與林雲簌要說有什麽矛盾便隻有他與晏行,可晏行卻說沒有,他實在找不出另一個與林雲簌有牽扯的人來。


    他沉吟了一會兒又道:“這引靈丹是你煉的,我著實想不出來誰還能在其中動手。”


    周自衡說這話時並不敢看晏行,因他說的這番話顯然就是在說晏行沒講實話,他懷疑之人就是他。


    而晏行豈會聽不出,輕笑一聲道:“既都認為是我做的了,又何須來問我,把我拿去便是。”


    他雙手抬至周自衡眼前,言辭淡淡,卻能聽出其中的涼意。


    “我......我並非這個意思,隻是......我也已經別無他法,查了這幾日一絲線索也無,待掌門出山我該如何與他交代啊!”周自衡一把將他的手推下,憂愁的說道。


    可晏行卻突然有些怒意:“宗門......你眼裏向來隻有宗門,那你把白洛蘊放在哪了?她便無關緊要,你就任她這麽等死!”


    他性格總是很淡然,極難看見他動氣的模樣,可自白洛蘊病了之後,他一到周自衡這便總是和他爭吵不斷,每每都不歡而散。


    “我!我怎可看洛蘊就這樣......就算是讓洛蘊自己選,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救治!”周自衡怒目而視,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晏行眸中更冷,頭轉向一側:“能否接受那是她醒來之後的事,她倘若都醒不過來何談這些?”


    他話雖說得決絕,可心中卻有些動搖,他知道白洛蘊是何種性格,周自衡所說的確是她心中所想。


    可他無法接受白洛蘊就這樣躺著,任她這樣慢慢香消玉殞。


    “那你也不可做這樣的事啊!洛蘊之事還沒到絕境,怎可就動了殺機!”周自衡又憤怒又惆悵,看著晏行也不知該作何表情。


    晏行站在窗邊半晌沒動靜,周自衡看著現下的場麵也愁眉不展。


    難道還真要把晏行帶去問罪嗎?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做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還不等他詢問,那門外的弟子便大聲叫到:“師尊!出事了!祝師妹說他們下山被人襲擊,正帶著那兇手在半月殿內呢!”


    ......


    已是深夜的半月殿卻是燈火通明。


    殿內站著不少人,蘇樾在溫吟身側橫眉倒豎,雙拳緊緊握起:“師姐你說這都是什麽事情啊,我們宗門豈會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愧對掌門!”


    她眼睛死死盯著地上捆綁起來的黑衣人,滿臉的怒意。


    溫吟眉頭也微微皺起,和聲道:“師妹勿要衝動,還是等師兄前來再做處理。”


    “是。”蘇樾對著地上那人冷哼一聲,便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而坐在一側的江季聽臉上也看不清表情,隻是冷冷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卻也不敢抬頭看他,跪在地上頭低垂著。


    “師尊,林公子不會有事吧?”祝星瑤上裹著紗布,蹲在趙無眠身前問道。


    趙無眠揚起一個和煦的笑來,輕聲道:“你看這衣衫都被染成血色能沒事嗎?我隻能暫時替他簡單包紮一番,還是馬上去靜養好些。”


    祝星瑤正欲勸說林雲簌前去靜養時,他卻開口道:“這事需得我在場,畢竟他要殺之人是我。”


    林雲簌失血過多,麵色已十分蒼白,在此處保持清醒已是強撐,可他還是不願離開,他想知道他非要殺他的理由。


    祝星瑤聽罷也不再說話,隻是小聲叮囑趙無眠上藥輕一些。


    徐二亦是在一側木椅上半癱著,她特意背過去了一些,她一點也不想看見地上跪著的人。


    “你沒事吧?我看你被他打的挺慘的啊。”顧瀟柯的聲音突然傳至她耳邊。


    徐二也懶得看他,隻是緩緩說道:“你試試流一斤血有事還是沒事。”


    顧瀟柯聳了聳肩,蹲在徐二麵前,欲伸手去觸她臂膀上的紗布。


    “你幹嘛!想給我投毒?”徐二警惕的收起手臂,有所顧忌的看著他。


    顧瀟柯看她防賊一樣的眼神,突然有些怒火中燒,站起來朝她懷裏丟了一個小罐子,沒好生氣道:“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什麽好的東西我沒有,拿去!免得不小心真死了!”


    徐二拿起那小罐子看了又看,還是有些謹慎的模樣:“真不是毒藥?”


    “拿來拿來!真是好心為了狗!”顧瀟柯被她這一說,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伸出手去接。


    徐二還真輕輕一拋,那小罐子便進了顧瀟柯懷裏。


    “趙師尊的藥難不成還沒你這好?我才不要。”徐二嘴角一瞥看向別處去。


    顧瀟柯哪受過這份氣,他的東西別人求著都得不到的,在徐二這竟然還會被退迴,這已經不是藥的事了,這是他自尊被踐踏的事!


    隻見他又把那小罐子拋迴徐二懷裏,惡狠狠道:“就是毒死你的!你給我拿著!”


    說完便再也不想理會徐二,往門外走去。


    “哈哈,多謝。”身後卻傳來一聲清亮帶些笑意的聲音。


    顧瀟柯停在原地一時不知是繼續往外走還是迴頭,門外卻火急火燎的走進倆人。


    他抬頭一見來人還是有些恭敬的微微垂眸道:“周師尊,晏師尊。”


    周自衡也隻是微微頷首,顧不得理他,直直走向地上被捆綁之人麵前,大聲道:“抬起頭來!”


    跪在地上之人慢慢抬起頭來,與周自衡目光交錯。


    頓時,周自衡雙眼瞪得團圓,抬手指著地上的人。


    “賀承,你怎敢做這樣的事!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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