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連忙起身拽住他的衣角,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怎麽了嘛師父,你又生那麽大氣,氣大傷身的!”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本隻是想逗逗葉老頭,怎的還越發生氣了。


    葉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轉身又斥道:“修煉怎可老想著走捷徑,老夫是這麽教你的嗎!而且你知道短短幾天修習到煉氣六階這天下就沒幾人能做到,說的修習如此容易!修習一生都未築基的還大有人在呢!”


    這話他說的極認真,沒料想到徐二竟是好高騖遠,一心求快之人。


    而徐二也感受到了葉老頭不似平日般玩鬧,收起手,正色道:“師父,是徒兒知之甚少,以後定會用心修習,但徒兒並沒有真的想走捷徑,方才隻是玩笑,望師父原諒。”


    說罷她便低頭弓腰,拱手朝葉老頭道歉,十分誠懇,方才的隨意都盡數收起。


    葉老頭不是很習慣這般嚴肅的氛圍,咳嗽了兩聲道:“算了算了,做師父的難道還真會對自己的徒兒生氣嗎,你知道就好!”


    他扶起徐二的手,臉上表情極不自然。


    徐二見此又笑做一團花簇,上前抱住老頭的手:“徒兒知錯,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這肉麻的話也聽的葉老頭渾身不適,撇開她的腦袋,自顧自的朝林外走去。


    “今日無心入定就迴去!罰你明日多修習三個時辰!”葉老頭話音剛落,人就早已消失在竹林中。


    “是!謹遵師令!”徐二朝竹林大聲迴道,嘴角彎彎。


    葉老頭是真把她當做徒弟,那她也不會讓他失望的,定會好好修習。


    話畢,她正準備起身迴宗內,忽的空中又飄來一句話。


    “冬日暨前的小試要是考的不錯,老夫便教你習劍!”


    此話聽得徐二為之一震,看來終於可以正式踏入這修仙之途了!


    月光下的少女笑靨如花,本不出彩的容貌此刻卻麗的驚人。


    ......


    次日。


    大雪像從未停止過一般,下的越發濃重。


    整個觀境山迎來冬至,從山腳到山頂的行月宗都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而行月宗內也因節日的到來,就算雪下的如此之大,穿行在各樓宇之間的弟子眉梢都露出些喜悅之色,一些女弟子披著大氅交頭接耳,似是在討論課下該尋何種吃食,眼角彎彎。


    整日的大雪好像都不太使人感到反感了。


    在宗內密林叢生的一行殿內,東側屋中精巧細致,純白一片,就連平日不常見的白蘭木都被做成桌椅放置在一側,清幽明亮,與殿中的簡樸全然不同。


    周自衡坐在床榻邊絲毫沒感受到今日的氣氛般,眉頭緊皺,眼中憂慮之色極重。


    他目光所至之處躺著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眉眼如畫,就算是躺在床上依稀可以看出這女子平日定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她雖年紀與周自衡所差無幾,可歲月似乎在她臉上從未留下痕跡。


    “洛蘊,你今日睡了好久,何時才能醒來看看我呢?”周自衡拿起床上女子的手輕輕撫在自己臉頰上,眼中的柔情溢出眼眶,語氣也溫柔的不像平日的他。


    而床榻上的女子並沒有迴應,隻是平靜的躺著,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嬌俏。


    周自衡就這樣呆呆看著她,眼中的哀淒之色濃的化不開。


    身形魁梧健碩的他此刻卻像是下一刻就要隨著身側的檀香一般,被風一吹就消散在這世間。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聲音不大調子略長。


    本是沉浸在傷痛之中的周自衡忽然被喚醒,輕輕放下女子的手,偏頭道:“誰?”


    “是我。”


    那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別人也許不清楚,可周自衡一聽便知道來人是誰,他極快的整理了一番衣衫,手邊不自主的抹過眼角,端坐在床邊,神情一如他往日般無二。


    “進來吧。”


    他話畢,門外之人就吱呀推開門,緩步踏進這純白的空間。


    來人手搖金柄黑扇,今日依舊是一襲黑衫,並未穿任何暖和的裝束,薄薄的黑紗道袍覆蓋全身,臉上是一貫的魅惑。


    晏行慢慢走至窗邊,並未看床榻上的倆人,徑直坐在一旁的小幾旁,悠閑的扇著扇子:“嫂嫂今日如何了?”


    問的雖是榻上的女子,可從始至終他的眼神都隻看著窗外的簌簌白雪。


    “洛蘊醒來的......越來越少了,前日醒過一次便沒在醒過了。”周自衡轉頭看向榻上的女子,聲音聽著似乎有些哽咽。


    半晌,晏行都未說話,也未看他們一眼,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周自衡看他並未答話便問道:“今日你來是?”


    “我估摸這那檀香馬上就要用完了,想著給師兄送些來。”晏行靜靜道來,手中的折扇不緊不慢的扇著。


    周自衡朝一側的櫃子走去,拿出裏麵一個精巧的盒子打開一看,空無一物,他一怔旋即說道:“多謝了。”


    搖著黑扇的晏行這時才悠悠迴頭看向他,可他並未接著迴答而是朝周自衡問道:“冬日暨前的小試,不知師兄考慮的如何了?”


    他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而聽到這話的周自衡卻是突然睜大雙眼看向晏行,握著方盒的手不住的緊了緊:“不可。”他緩緩道出,說出這兩字像是消耗了全身的力氣,他不禁有些頹唐的又坐到床邊,靜靜的看著床榻上的妻子。


    “你真的愛她嗎?”晏行目光緊緊盯住周自衡,有些無法相信,言語裏淨是質疑之色。


    本是駝著背的周自衡瞬間正坐起來,大聲說道:“我怎麽可不愛她!洛蘊是我的妻子!”他說的有些聲嘶力竭,目眥欲裂。


    向來並沒有什麽情緒的晏禮像被他的言辭灼傷一般,眼中迸發出熾烈的怒意,右手重重捶在小幾上:“你說你愛她怎敢還說不可!你真要看她死嗎!”


    晏禮從未如此憤恨,這樣都不肯他怎麽還有口說自己愛她?


    聲聲的質問聽得周自衡怒目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句話。


    慢慢,那個身形健碩的男子緩緩跪在床邊握住妻子的手,自言自語道:“那樣......洛蘊知道會活不下去的。”


    天下第一大宗派的師尊現在卻脆弱的不堪一擊,像是一碰就要破碎。


    “那你就不要告訴她啊。”晏行怒意十足卻刻意壓抑下來,平靜的說道。


    不知周自衡有沒有聽到,屋內半晌沒有任何聲響。


    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晏行拍桌而起:“哈哈哈哈,好!既然你如此勉強就由我來做!”說罷他就大步朝門口走去,不再看周自衡一眼。


    剛剛打開門,晏行耳邊就傳來極小聲的字句。


    “你......比我更了解她。”


    頓時,晏行愣在原地,眸中無任何光彩。


    但隻停留一瞬,黑衫男子就踏破門檻疾步離去。


    屋內隻留周自衡頹然的蹲坐在床邊,眼眶通紅看著床榻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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