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捕是一年一次的集體大活動,全屯子男女老少都會加入。


    淩晨三點,衛瓷剛從空間出來,就聽到了屯子裏的喧囂人聲。


    “阿瓷,起來沒?要出發了。”


    衛瓷戴好兔毛帽圍上圍巾,裏三層外三層把自己包裹好,像隻剛學會走路的企鵝一樣搖搖擺擺出了門。


    “你這是穿了多少?”


    裏麵僅穿著棉衣,外套著一件軍大衣,戴著狗皮帽的衛青山看著自家妹妹這形象有些好笑,掏出一雙厚實的手套給她戴上,嘴裏嘟嘟囔囔念叨著:


    “不讓你去非要去,在家睡覺不好嗎?外麵冷死個人了。”


    衛瓷嘟嘴,她就想看看冬捕是什麽樣的嘛,順便摸點小魚進空間。


    “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今天一天都得在月亮湖忙活。”


    衛瓷點頭,捧著粘豆包一點一點啃,看著家裏三個大男人裏裏外外的忙活。


    “阿瓷!快點!要出發了!”


    四輛馬車,兩輛牛車已經裝滿了東西等在村口,衛瓷被安排在了天圓地方拉的雪橇車裏,衛泱衛曼兩人正使勁兒朝她揮著手。


    衛瓷戴著手套的手拍拍兩隻狗子的頭,興奮的小臉紅撲撲。


    “月亮湖距離咱們這裏遠嗎?”


    衛泱嘴裏還塞著東西說不出話,隻能指指衛曼示意她來說。


    “不遠,半個小時的路程吧!”


    夾雜著雪粒子的北風唿唿唿的刮著,吹的人睜不開眼,衛曼直接湊到了衛瓷耳邊大聲說著。


    重重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衛瓷又把小臉往圍巾裏縮了縮,太冷了,吹的她臉疼。


    一張厚被子從天而降將三個小姑娘蓋住,衛瓷掙紮出來就對上顧戰深邃的眉眼,墨綠色的眼睛看見她後,微微彎了彎,帶上了絲笑意。


    伸手把被子給她整理好,拍拍她毛茸茸的兔毛帽,雖然一句話都沒說,衛瓷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乖點,蓋好被子別亂動。”


    衛瓷被自己的腦補給羞到,連忙轉移視線,把自己那張粉撲撲的小臉又藏迴厚厚圍巾裏。


    顧戰薄唇勾起一絲不明顯的弧度,不動聲色挪到小姑娘身邊的風口,將淩冽的北風擋在身後,警惕周圍的同時,注意力也時不時放在衛瓷身上,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下來。


    “阿瓷,他就是青山哥的那個隊友啊?他長得好高啊。”


    衛泱二人偷偷摸摸觀察半天,衛瓷還以為她倆能說出什麽呢,結果看了半天就誇了句真高?


    衛泱無辜:“我也想誇別的,可問題是他別的我也看不見呐?”


    這男人從頭到腳都蒙的嚴實,隻露出一雙和外麵冰雪一樣讓人膽寒的犀利眼睛。


    衛瓷悄悄抬眼正好對上顧戰看過來的眼睛,慌得立馬低下頭,錯過了他眼睛裏的笑意。


    “對,就是他。”


    三個小姑娘頭抵著頭竊竊私語,時不時還會迴頭看一眼如熊一樣高大魁梧的男人,眼神莫名,讓顧戰不自覺挺直了腰背。


    烏泱泱的人穿著棉襪子,氈嘎達(靴子),狗皮帽子舉著手電筒或者火把排成老長向著月亮湖出發。


    月亮掛在天上,盈白的月光照射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暈白的朦朧光。


    “你們猜今年的魚貨得有多重?”


    “咋說也得超過三十斤吧?去年的都有三十五斤。”


    想到希望豐收的景象和家裏孩子老人期盼了一年,就等著抓到大魚過年就心裏熱乎,趕路就更加有力,天氣雖然很冷,眾人卻聊的愈發熱火朝天。


    遙遠的天邊露出了橘紅色時,衛瓷已經站在了一片冰色上麵。


    穿著兔毛靴的腳小心翼翼踩上冰麵,生怕下一秒冰麵裂開自己就會掉下去。


    “別怕,這冰都一米多厚了,你使勁兒蹦躂都碎不了。”


    衛泱話音剛落,早就停在了選定的下網地點的馬車牛車開始了行動。


    “女人們小心點看著自家娃子!趕車的看著腳下,別掉進沒封凍的裂縫,到時候撈都撈不迴來!”


    衛建國拿著大喇叭站在領頭的馬車上,不厭其煩囑咐著興奮到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那些人。


    “真是的,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得磨破嘴皮子!”


    嘟囔一句,衛建國深深吸了口能把人心都凍成塊的冷氣,狠狠打了個哆嗦清醒了點。


    “魚把頭!還有多久能到?”


    老頭磕磕煙袋,語氣不急不慢:“莫急,快到了。”


    衛瓷都快樂瘋了,完全忘記自己到這裏是來幹嘛的了。


    “哈哈哈哈!慢點慢點!”


    衛瓷坐在滑雪板上,任由天圓拉著她在這片安全的冰麵撒歡,感受著速度和冰冷,興奮的小臉通紅,而她周圍也都是孩子們用各種滑冰工具在撒野的身影,空中都是他們的興奮到極點的尖叫和呐喊。


    他們這些娃娃來這裏就是來玩的,這裏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湖,爹娘都說外麵的海比這個月亮湖大,可他們沒見過海,但覺得月亮湖才是最大的。


    衛泱快饞壞了,在旁邊急得直跺腳:“該我了該我了!讓我玩一會兒!”


    衛青清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附近,看著她們笑鬧成一團滿是羨慕。


    “想玩嗎?可惜她們不會理你。”


    衛青苗湊近,語氣意味深長。


    衛青清抿唇,看了眼她頭上包著的布條,再看看她還在一瘸一拐的腿,表情一言難盡。


    “都瘸成這樣了,還忘不了挑撥離間,你是覺得自己骨頭很硬嗎?”


    衛青清問的真誠,表情語氣更真誠。


    衛青苗臉一黑,差點吐血,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真不懂她說的什麽。


    “你哥都被他們害得蹲了笆籬子,你都不生氣嗎?”


    “難道害了我哥的不是你嗎?”


    衛青清更疑惑了,難道她知道的事實和自己知道的事實不一樣?


    “怎麽可能是我?你哥可是被衛瓷那個死丫頭送進去的,要不是她,清浩怎麽會被抓?”


    衛青苗反駁的理不直氣也壯,她是真的覺得衛清浩會被抓去蹲笆籬子和自己沒關係,賣掉衛瓷的錢她又沒拿。


    衛青清偷偷翻個白眼,真把她當傻子了,她不喜歡衛瓷,不代表她可以頭鐵的去針對她,她怕衛青風那個妹控瘋子把她也給打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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