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強你個王八犢子敢跑一個試試看!老子不打斷你腿我叫你爹!”


    “爹爹爹爹!冷靜!冷靜!”


    “我冷靜你大爺!你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帶著妹妹們上山?要是她們出事了,看你奶奶會不會把你皮剝下來點燈籠!別跑!給我站住!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跟你姓!”


    “爹哇!都是一個姓的,相煎何太急!”


    “我急奶奶個腿!”


    一群漢子抱著膀子湊一起看大隊長和他兒子的雞飛狗跳,時不時還添上一把火,把父子倆之間的火藥味拱的更熱烈。


    衛青風無奈,抬頭看看天上已經西斜的太陽,隻能伸手打斷對麵一個願打,一個不願挨的父子倆。


    “隊長叔,天色不早了,野豬血腥味太重,再耽誤下去,我怕到時候有大家夥會聞著味下來,咱們還是先下山吧。”


    仗著人多還想看熱鬧的人這才嘻嘻笑著湊到野豬麵前,看著傷痕累累的野豬,對著衛青風豎起個大拇指。


    “狗蛋這本事沒白學!有你曾叔祖當年的風采!”


    衛青風的曾叔祖也是屯子裏衛姓人的曾叔祖,他在衛家屬於輩分最高,威嚴最盛的那個人,據說,他當年就靠著一把長刀和鬼子拚殺,直到建國後,才收起長刀在屯子裏做個每天樂嗬嗬的小老頭。


    “和曾叔祖比,我還差得遠呢。”


    這話不假,當年就是鬼子噩夢的曾叔祖如今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走路仍舊風風火火,揍起屯子裏的熊孩子時仍舊老當益壯。


    “這話倒是真的,來搭把手!嘿,這野豬少說也有三百多斤,狗蛋可以啊!”


    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用各自拿上山的粗木棍綁成一個井字形的擔架,把野豬直接放上麵用麻繩捆好。


    “一二!三!抬!”


    四個大漢手臂,腰和大腿同時用力,渾身肌肉暴起,一人一邊直接把野豬扛了起來。


    “兄弟們!下山嘍!別掉隊!”


    呦嗬聲不斷響起,中間還伴隨著口哨聲,說笑聲。


    “阿瓷,下山路不好走,背簍給我,我來背。”


    皮膚古銅色的大漢上前把衛瓷背上的背簍接過去,似乎是沒想到這麽輕,訝異了一下,也沒當迴事,直接又把衛泱衛曼的也接過去拎在手裏。


    “爹!我自己可以來。”


    衛曼噘嘴,撒嬌似的晃晃大漢的胳膊。


    爹?


    衛瓷好奇的小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來迴看,這一看,還真發現了兩人五官的四分像。


    “他叫衛絕日,是大奶奶的小兒子,跟你爹還有我爹都是平輩人,你得叫他絕叔,曼曼是他唯一的閨女。”


    好奇怪的名字。


    衛泱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看向衛絕日,小聲湊到衛瓷麵前說著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絕叔是遺腹子,四爺爺當年被鬼子抓去挖礦時,四奶奶剛懷孕才一個月,後來大爺爺被害死,連屍骨都找不迴來,大奶奶恨極了鬼子,就直接給小叔取名衛絕日,就是希望有一天,日能絕種,給大爺爺報仇雪恨。”


    衛瓷半懂不懂,她知道那段曆史,但不清楚,因為她那個親娘曾經對她說起過那段曆史,講的時候她沒仔細聽,現在自然也想不起來多少內容,但有血海深仇她明白。


    “大侄子!這是你們今天的收獲啊?你這不行啊,一天時間就弄這麽一點東西,夠塞牙縫的不?”


    漢子接過板車,看著上麵的幾個袋子,用手拍了拍,笑著調侃身邊揉屁股的衛強。


    “感情那兩頭大野豬不算啊?叔,咱可不能選擇性看不見勞動成果啊!”


    眾人哄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調侃揭短,連對方內褲被屁蹦出個洞都能成為眾人的嘲笑話題。


    衛瓷表麵一副乖寶寶模樣認真走路,實際元寶小耳朵幾乎豎的老高,聽的樂嗬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還在陷阱裏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衛青苗幾乎白了臉色,腳下不遠處盤著一條腦袋被砸稀爛的大蛇,聽見不遠處傳來的熱鬧,衛青苗好像找到了救星,連忙爬起來開始大聲唿救。


    “救命啊!有人能聽見嗎!救救我!嗚嗚嗚……”


    “隊長叔!救命啊!”


    扭傷了腳,又被大蛇嚇到,衛青苗渾身滾燙,聲音更是嘶啞至極,自以為唿救的聲音很大,其實小的可憐,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她。


    熱鬧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衛青苗的心也越跌越沉,她幾乎要絕望了。


    難道重生歸來一次,她什麽都還沒做就要再次沒了命嗎?


    “嗚嗚嗚……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對我?憑什麽她一個傻子被所有人護著寵著!憑什麽我重來一次還是這個結局!”


    衛青苗聲音嘶啞,雙眼赤紅,衛瓷兩個字幾乎在她牙齒間讓她嚼碎了磨成粉咽下肚,心中的不甘怨懟差點讓她暈厥過去。


    “阿嚏!阿嚏!阿嚏!”


    衛瓷一連打了三個噴嚏,打的暈頭轉向一臉懵,揉揉通紅的鼻尖,左看右看打量半天,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念叨她。


    “冷了?”


    衛青風擔憂,把身上的褂子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山裏的溫度本就比外麵要低上好幾度,再加上天色將黑,溫度下降的厲害,阿瓷身體又不好,萬一著涼感冒發燒就不好了。


    “我沒事二哥,你衣服給我了你不冷嗎?”


    衛青風身上隻剩下一件老頭衫,和臉上膚色完全不一致的白皙皮膚在外麵露著,居然還能隱約看見他身上騰騰冒起的白霧。


    “沒事,別擔心,我從小習武,身體可比你耐冷多了,別脫下來,萬一你感冒發燒了,大哥可能會重新殺迴來揍我一頓。”


    衛瓷笑容明媚燦爛,宛若嬌花烈陽,看的人心尖發軟,忍不住隨著她一起咧嘴笑。


    “二哥真好!”


    四個字,換來一路上衛青風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把衛泱衛曼羨慕壞了。


    “同樣都是哥哥,怎麽差距這麽大?”


    她那傻哥就跟在幾個叔叔身邊,一個勁兒的傻樂,聽著他們的誇獎都快飄起來了,別說親妹妹,親爹他都快看不見了。


    “你好歹有一個,雖然有些傻,那也是占了個名額,我呢?我連一個都沒有呢!”


    兩人相顧無言,齊齊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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