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走了?”


    剛起床的衛瓷一頭長發披散垂在後背,一身白色棉質睡裙隨風飛舞,站在那裏眼神幽怨看著二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衛青風頭皮一炸,立馬舉手投降:“你別哭啊!真不是我們故意不告訴你的,他們淩晨兩點就走了,你那時候剛睡下沒多久,大哥沒舍得把你叫起來。”


    衛瓷一秒收起情緒:“早說嘛。”


    說完,又想繼續飄迴自己屋子睡覺,下一秒命運的後脖頸被人拎住,衛瓷還沒來得及抗議,衛青風充滿蠱惑的聲音響在耳邊:“阿瓷,要不要去縣裏玩?聽說供銷社裏有很多好東西哦。”


    衛瓷掙紮的動作頓住,縣城?供銷社?


    腦子裏仿佛擠牙膏一樣的又擠出一點零零碎碎的記憶,衛瓷忙不迭的點頭,舉手示意自己要去。


    上一次她剛穿越從人販子手裏逃出來,在從縣裏迴來時,壓根沒心情逛一逛,如今手裏有錢有票,當然是要好好溜達溜達了。


    兄妹倆著急忙慌趕到村口時,一輛拖拉機安靜停在那裏,車鬥上零散坐了四五位包著頭巾,身材幹瘦,臉色蠟黃的嬸子,衛三嬸也在。


    幾天不見,她整個人更加黑瘦,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原本還能看出清秀的五官如今滿是刻薄,目光在看見他們兄妹時,眼裏幾乎都淬了毒。


    衛瓷眼珠子轉了轉,假裝看不見衛三嬸的臉色,一臉甜蜜蜜將自己粉白的小臉笑著湊上去:“三嬸,幾天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勞民傷財了?”


    眾人:?什麽意思?


    衛瓷腦袋被摁住,身後是衛青風故作責備的話:“別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三嬸抱歉,阿瓷的意思是說幾天不見你怎麽變得又老又醜。”


    “噗嗤~”


    其 她人沒憋住笑出聲來,隨即看到衛三嬸鐵青的臉色又收了迴去,隻肩膀不停聳動,顯然憋笑憋的不行。


    “沒教養的小畜生!”


    這兩天被衛青山那個遭瘟的收拾的不輕,衛三嬸連罵人都不敢大聲罵,隻得咬著牙在心裏把大房三個崽子罵的狗血淋頭。


    “青風這是帶著妹妹去縣裏?”


    幾人裏唯一一個臉盤圓潤,齊耳短發,劉海還用紅色毛線綁著的嬸子搭把手將衛瓷拉進拖拉機:“坐我旁邊吧,我下麵墊著化肥袋,軟乎。”


    剛剛還拐著彎罵人的衛瓷笑容甜美點頭,一點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還揮手讓二哥過來坐。


    衛青風擺擺手,對著嬸子道謝:“麻煩花嬸照顧阿瓷了,我坐前麵就行。”


    摸摸衛瓷的腦袋,眼神示意她老老實實的,就直接坐到前麵拖拉機手身邊,看神情就知道兩人認識,而且關係似乎還挺好。


    車鬥裏的幾人把目光都看向衛瓷,或明或暗的打量,眼神意味不明,這衛家大房的閨女傻了十五年,聽說突然就恢複了正常,她們還以為都是假的,如今一看,聽說的也不一定都是假的,看現在眼神清明,一舉一動比那些城裏姑娘還好看,不由得嘖嘖出聲。


    “傻子居然真的能變成正常人啊?”


    聽到這聲嘀咕,衛瓷清淩淩的目光看過去,剛好對上對麵大媽打量審視的目光。


    衛瓷抿唇一笑:“猴子都能成精,我為什麽不能恢複正常?”


    對麵的大媽一愣,顯然沒明白她這話什麽意思?猴子?誰?孫猴子?


    花嬸噗嗤一笑,拍了下衛瓷的手,這孩子怎麽這麽促狹,這拐著彎的罵人可算被她玩明白了。


    對麵大媽長得尖嘴猴腮,加上人又黑又瘦,還有些齙牙,猛的一看還真像是個猴子。


    衛瓷一臉無辜,她可什麽都沒說。


    “你爸媽要是能看到你恢複了正常,指不定多高興呢……”


    歎息聲在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中被泯滅,車頭那裏傳來一聲粗狂的聲音:“都坐好了,拖拉機都走了,路不好要是不抓緊掉下去可別怪我!”


    起初衛瓷還不在意,半個小時後,她人已經麻了,屁股更是遭了老罪,整個胃裏更是翻江倒海,小臉煞白。


    為什麽牛車馬車驢車她都能坐,這個鐵皮車就不行?


    偷摸一連灌了好幾口靈泉水,這才把自己翻攪的五髒六腑安頓好。


    “怎麽樣?沒事吧?”


    花嬸擔憂的扶住她,她知道暈車的這種感覺很難受,她第一次坐拖拉機時恨不得把昨晚吃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阿瓷這還是好的,至少沒吐。


    衛瓷萎靡下來,靠著牆壁緩神,眼尾還泛著微紅,淚眼汪汪等著二哥過來。


    “花嬸我沒事,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哥哥來了。”


    花嬸這次進城可不是來玩的,她是跟著來買村裏今年需要的化肥的,大隊長還在開會,去晚了可會挨罵的。


    告別眾人,衛青風領著衛瓷兄妹倆走向供銷社,背影裏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難受,透著一股歡快。


    昏暗巷子裏,兩個男人抽著煙目光緊緊盯著兄妹倆,胡子拉碴的臉上都是兇惡。


    “老七,那女人說的兄妹倆是不是他們?”


    說著,掐滅煙頭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向醒目的兄妹倆。


    被叫老七的男人抬頭,蛇蠍一樣陰毒的眼睛看向笑容璀璨,容貌精致的兄妹倆,舌尖抵了抵腮幫,嚐到了血腥味,冷笑一聲,嘶啞的嗓子如同毒蛇吐信,泛著冷意。


    “就是他們,沒聽見一個同車上的人叫他們倆衛瓷衛青風嗎?”


    這樣子看來,女的應該就是害他大哥被抓的那個罪魁禍首,男的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說的衛青風,衛瓷的哥哥。


    本來以為還要專跑一趟去抓人,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倆人居然大剌剌跑到了縣城來,這不是方便他了嗎。


    “通知其他兄弟,告訴他們害兄弟們被抓的那個女人找到了,想辦法把她和他哥綁過來,女的到手隨便你們怎麽玩,男的廢了扔給丐幫那群孫子打斷他手腳,讓他去討飯!”


    一想到被判死刑的大哥二哥,老七就恨得目眥欲裂,眼眶通紅,沒想到常年打雁卻被麻雀啄了眼,兄弟們還被抓了個七七八八,要不是他們當時去跑另外一條線,他們估計也逃不掉這個下場,罪魁禍首怎麽能放過。


    牙齒用力咬著煙頭,老七怨毒一笑,別怪他們,要怪就怪她有個好堂姐,要不然他們還不知道怎麽打聽派出所裏麵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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