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連日的平靜,被突如其來的混亂打斷,十幾個手持長劍的勁裝男子闖入客棧,精準無誤地踹開幕輕晚和蕭衍的房門。


    屋門老舊,擱不住踹,隨著陳年的牆體晃動,門和框都被踹得四分五裂地,連著些許的牆皮胡亂地散落在地。


    那些人腳步不停,揮舞著劍,直直地往床榻邊刺過去。


    晚間失眠,慕輕晚剛剛睡去不久,來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個個是高手,他們穿過走廊的速度極快,聲音極輕,直到踹門聲響起,慕輕晚才費力地睜開眼睛。


    她倏地坐起,本能地去踹蕭衍,“有賊,趕緊弄死他們!”


    與此同時,隔壁與對門的房間的門皆已打開,許大許二安樂和琉璃同時衝了進來。


    安樂怒斥,“狗娘養的們,你們想幹什麽?”


    有人迴頭,衝她冷笑,“哼,你是缺心眼子嗎,大爺是來要他們命的!”


    “放你娘的屁!”


    安樂抽出劍衝著說話的人腦瓜直接刺了過去。


    那人輕巧的一躲,安樂刺了個空,又罵了一句髒話。


    房間內的空間實在有限,一下子衝進這麽多人,顯得十分擁擠,別說劍了,就是赤手空拳都施展不開。


    是以,殺氣都受了限。


    第一批衝著慕輕晚他們刺過去的劍,被慕輕晚扔了個枕頭,鋒利的劍尖刺破枕芯,裏麵的米糠唿唿地飄散開來,慕輕晚拿起被單一扇,那些米糠紛紛揚揚地往刺客眼睛裏鑽去,劍速隨之慢了下來,慕輕晚趁機抽出別在腰中的軟劍,衝著來人揮舞過去,並嗬斥,“誰派來的!”


    又伸腳在蕭衍身上踹了一腳,“去,跟他們打呀,一個大男人畏畏縮縮地像什麽話!”


    “不,不,我怕,怕,媳婦兒,媳婦保護我!”


    那一腳不但沒讓蕭衍幡然醒悟,反而更是往床角裏縮了幾分,他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拉著慕輕晚的衣角,嚇得臉色發白,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真成了個廢物!還不趕緊撒手!”


    “不撒,我不撒,我害怕,媳婦兒,媳婦兒趕緊把壞人打跑!”


    慕輕晚被他抓著,又怎能放開手腳,一個閃神的功夫就差點被人刺穿肩頭,她罵了句髒話,揮手割破蕭衍抓著她的衣擺,無奈地歎氣,“把腦袋蒙上,我不叫你不準出來!”


    蕭衍嗯了一聲聽話的鑽進被子裏,把整個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來人不少,慕輕晚他們幾個幾乎沒人都是一頂二,這要是普通的刺客,慕輕晚當然不會放在眼裏,但是這幾個人的功夫都不弱,她一刻也不敢放鬆,混戰之中後背還是中了 一劍,汩汩的鮮血直往外流。


    有人試圖越過她,去殺蕭衍,蕭衍似乎也感覺到了死亡的危險,貓在被子裏顫抖地祈求,“別殺我,別殺我!媳婦兒,打跑他們,打跑他們!”


    沒出息到都哭了。


    “別哭了,死不了!”


    慕輕晚心中那叫氣呀,自從和他成親後哪天過的舒心過?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 ,如今還得替他賣命,有幾個女人和她這樣慘的?


    她爹將她嫁他,是想找個靠山來的,結果最後這個男人卻是個火山!


    “哈哈哈哈......”


    衝著慕輕晚發起進攻的男子突然住了手,並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撤!”


    一行人迅速麻利地辟出一條路來,飛速地撤了出去,一會兒工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臨走時說的那句話久久迴蕩在幾人心頭,“一個男人成了廢物,應該很好玩吧,他要是聽說衍王現在得靠老婆護著才能活著,一定非常開心的,哈哈哈......”


    安樂追出去,大罵,“放你老子的屁!”


    迴來時,慕輕晚看到她臉上一掃而過的落寞。


    蕭衍為何成了如今的模樣,她心裏怎麽可能沒懷疑?都是哥哥,她不想看到他們之間的任何廝殺。


    掌櫃和店小二也被驚醒,順著樓梯跑上來,看到連門框都已經沒了的門,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有恐懼驚嚇,也有痛失財物的惋惜。


    隻是怎麽都是做生意的人精,說出口的話卻是誠摯的關心,“各位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在下幫忙報官?”


    許大掏出一塊銀子扔給他,“麻煩換一間房,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掌櫃的顛了顛手中的銀子,眉眼立馬露出一些笑意來,“好嘞!”並吩咐小二去拿鑰匙整理新房間。


    新的房間都是之前就打掃幹淨的,小二不過是進屋點了支蠟燭。


    蕭衍還在陣陣發抖,慕輕晚的傷口也還在流血,許二要去請大夫,被安樂製止,她從隨行的包袱裏拿出一個藥瓶,一卷繃帶,“你們先迴去休息,明早晚一個時辰趕路。”


    許大許二同時看向慕輕晚,他們是慕輕晚的護衛,隻聽她的。


    慕輕晚衝他們點點頭,二人拱手退出。


    琉璃隨後也迴了她的房間。


    頓時,屋內就清靜了下來。


    慕輕晚瞟了一眼安樂手上的東西,很眼熟,是沈澤隨身攜帶的東西。


    他這是走前算到了她們會受傷啊!


    安樂給慕輕晚處理傷口上藥,雖然看著流了不少的血,但傷口其實不怎麽傷,就是挺疼的。


    慕輕晚忍著疼痛,等安樂給她上完藥包紮好後問了一句,“你說,那些人 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


    安樂半天沒有吱聲,看了一眼還在抖個不停地蕭衍,文不對題地迴道,“要是爹爹沒死就好了!”


    說完輕聲安撫蕭衍,她拍著他的背哄他,“好了,三哥,壞人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蕭衍漸漸平靜下來,慕輕晚整理好衣衫,發現他老人家竟然已經睡了過去。


    她歎了口氣,讓安樂也 迴去休息,安樂 點頭,出門前問了一句,“三嫂,如果三哥一直這麽下去,你會嫌棄他嗎?”


    “會!”慕輕晚說的斬釘截鐵。


    所以,他必須盡快恢複神誌。


    甚至,她想,像方才的驚險時刻不防多來幾次,說不定刺激多了,他就突然醒了,或者再也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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