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去踢了他一腳,大聲嗬斥,“老東西別叫了,爺要問話!”


    慕輕晚早已看清地上的躺著的人,不是老淫賊還是誰?


    她冷哼一聲,罵道,“禍害特麽的就是命大!”


    老淫賊本來已經停住了哼唧,聽到慕輕晚的聲音後緩慢地轉過身子,大叫了一聲,迴罵道,“臭婊子,老夫就是做鬼都不放過你。”


    在他的狗窩裏,慕輕晚已經被他用這種汙言穢語罵過好多次,聽著雖然刺耳,恨不得割了他的舌頭喂狗,確是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


    但其他人哪會料到,他都成這副狗模樣了,當著這麽多的人還敢罵人,皆是露出了豐富的表情。


    此時不比當日,慕輕晚又豈會任他罵她?


    她淡淡地瞅了眼蕭衍,問道,“要問什麽趕緊問,問完,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他。”


    蕭衍看了她一眼,也淡淡地迴道,“有我在,還用得著你招待他?你想怎麽招待,和我說,我招待的一定比你好。”


    聽著兩人的對話,地上的人瑟縮著身體顫抖得厲害,嘴卻硬得很,恨恨地罵道,“有本事你們痛快地殺了我,不然也會不得好死。”


    蕭衍沒出聲,隻是又不屑地哼了一下,他最討厭即將法。慕輕晚也沒吱聲,而是眯著眼尋思一會兒用什麽方法整治他。


    沈澤冷然地看著他,麵上沒什麽表情,安樂的臉則有些發白,昨夜的事她還是多少記得一些的,尤其是差點就被眼前這惡心的人占了便宜的那一幕,迷迷糊糊中出現在腦中好幾次,一口氣憋在她的心口,她恨不得馬上剮了他。


    沈澤迴頭看了她一眼,譏諷道,“這能也不是非逞不可,公主沒必要硬撐著。”


    安樂狠狠地迴迴瞪他,仿佛他比牢籠中的老淫賊更可怕。


    老淫賊聽到公主倆字時,顫顫巍巍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安樂看去,露出一個淫邪的笑來,“公主?你是公主,哈哈哈,老夫真是幸運啊,竟然弄到了公主!”


    牢房裏空空蕩蕩的,隻住著兩三個犯人,聞言都往這邊看過來,倒不是看什麽公主的,而是想看看什麽人這麽狂妄,敢當著衍王的麵說這樣放肆話。


    心裏暗道估摸著這人最後連個全屍都不會有。


    安樂的臉由白轉紅,她慢慢地攥緊拳頭,眯起半隻眼。


    每當她眯起半隻眼的時候,都是她要殺人的時候。


    在場的幾位要弄死老淫賊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大概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所以才頻繁地激怒他們,是以好能得到一個痛快。


    但在場的人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豈能讓他占那麽個大便宜?


    尤其是蕭衍。


    “沈大夫,看好安樂。”


    蕭衍囑咐了一聲,隨後讓人搬了幾把椅子過來。


    四個人皆在椅子上坐下。


    蕭衍問看守,“大夫給他看過了?”


    看守嗯了一聲,迴道,“稟王爺,看過了,也給處理了傷口,大夫說一會兒半會兒死不了。”


    蕭衍滿意地點點頭,又吩咐道,“把烙鐵燒上。”


    地牢裏最不缺的就是刑具,看守屁顛屁顛地跑走,不一會就把烙鐵找來插在火爐上。


    “再去燒上一桶油!”


    看守又去找油,不一會去而複返。


    反反複複十餘次,牢房的走廊上已經擺滿了各式樣的刑具。


    蕭衍幽幽地對老淫賊說道,“想快點死?本王偏不讓你如願,你能怎麽辦?”


    老淫賊昨夜受傷不輕,尤其是最後那一處,要是遇到尋常大夫不會處理,他可能疼都疼死了,怎奈給他瞧傷的大夫出自宮中,每年不知要給多少剛成太監的人處理那樣的傷口,經驗可謂豐富十足。


    老淫賊撿迴條命後,才知道昨日得罪的人是誰,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但他心知豈是想死就能得逞的?


    聽著刑具一件一件往他身旁搬,他嚇得尿了褲子,那尿順著還沒結疤的傷口往外流,疼得他齜牙咧嘴,簡直是一刻都不想活了。


    有時死並不可怕,而是想死卻死不了,還得非同一般的罪。


    “求求您了,讓我去死吧,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公主,要是知道,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碰她一根毫毛啊,求求王爺,讓我痛快點死吧。”


    剛才還嘴硬的不行的人,連一個刑具都捱不過就開始求饒。


    有個屁用?刑具一個接著一個的上,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慕輕晚適時地接話,“我可是提醒過你她是什麽人,你說什麽來著?這會兒求饒,豈不是有點晚了?”


    老淫賊艱難地屈膝跪著向慕輕晚的方向爬,被油燙過的臉上起滿了水泡,紅腫一片,手指被夾的都成了扁片兒,他苦苦哀求慕輕晚,“是我鬼迷心竅了,姑奶奶求你了,給個痛快吧!”


    慕輕晚別過頭去,倒不是於心不忍,而是看到他就覺得的異常惡心,尤其他的眼。


    沈澤按不住安樂,也不是那麽盡責,所以這會兒她已經提著刀進了牢房。


    安樂在老淫賊的襠部踢了一腳,雖然東西是沒了,但是傷可是新的,還在往外淌血,安樂這一踢差點沒讓他直接過去,但又把握著力道,所以除了疼,他連暈都無法暈過去。


    “啊!”


    殺豬般的嚎叫迴響在空曠的牢房中,顯得十分毛骨悚然。


    鬼哭狼嚎般的叫喚聲持續了良久,將將要迴歸平靜的時候,接著又傳出一聲更大 的。


    安樂拿起刀狠狠地往他胳膊上一釘,頓時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牢外的人皆是往後一躲。


    蕭衍問慕輕晚,“你想去嗎,想去也一起去吧!”


    本來慕輕晚是想好好收拾老淫賊一通的,但是現在安樂去了,她也就不湊熱鬧了,讓她出氣出個夠好了。


    安樂拿刀紮老淫賊,並不是完全為自己出出氣。


    “聽說,你迫害的很多女子?”刀紮在了地上,安樂也不拔,順手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往老淫賊的脖子上招唿,嗞啦一聲後,便傳來燒焦的氣味。


    胳膊上的疼痛還沒過去,脖子又被燙了好大一片,老淫賊隻想趕緊死,答道,“是,我害死了好多女子,要不是你命大,現在也被我喂狗了,所以你趕緊了結我,為那些受害的女子報仇吧!


    安樂蹲下去,突然溫柔地望著老淫賊,“你想早點解脫?很簡單,隻要你迴答我幾個問題。”


    “真的?”


    老淫賊眼中冒出希翼的光。


    求生不易,但誰也能想到,求死有時候會比求生難上不知多少倍。


    老淫賊的胳膊還在地上釘著,血汩汩地往外流,地下已經殷紅一片,這會兒他已經顧不得叫了,哀求著安樂,“女菩薩,你要問什麽趕緊問吧,隻要我知道的,一個字不落的告訴你。”


    安樂彎了彎眼角,笑著道,“那樣最好不過了。”


    說完又對著門外的看守喊了一聲,“給我拿紙硯來。”


    外邊的幾個人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那姿勢閑適的仿佛是在看一場好戲。


    不一會兒,有人拿來紙筆。


    慕輕晚本來想問蕭衍他不是要審審這人嗎,這下不用問了,安樂那架勢不是正是要審人嗎?


    安樂把紙筆扔給老淫賊,老淫賊不解地望著她。


    “寫!”


    “寫,寫什麽?”老淫賊用那隻仿佛如樹皮一樣的手,顫顫悠悠的拿起筆。


    安樂站起身,踢了一腳出插在他胳膊上的刀,刀柄晃動,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老淫賊忍著疼,眼巴巴地盯著安樂的鞋尖。


    “被你禍害的姑娘,一共有幾個,分別多少歲,叫什麽,哪天被你抓走的,哪天被你糟蹋的,怎麽死的,一個一個寫出來,一個也不許遺漏。”


    老淫賊愣怔了片刻,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這,這個.......”


    “不想寫?”安樂擰了一下刀柄,岑岑冷汗冒出,順著他那張滿是水泡的臉上往下流。


    “把那些水泡挑開!”伴隨著哀哀嚎叫聲,蕭衍涼涼的聲音響起。


    沈澤閑適地玩著手指,對這一切仿佛根本沒什麽感覺。


    慕輕晚掃了一眼蕭衍,這人對這樣的場景也如司空見慣,也是個知道怎麽折磨人的。


    安樂依言,一個個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挑開,那些汗和淚,流著流著就流到的那些挑開的泡坑中。


    哀嚎聲漸漸變大又漸漸變小,安樂耐心地等著。


    “慢慢叫,慢慢想,本公主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老淫賊疼得忍不住用手去擦臉上的汗和淚,不擦還好,越擦越疼。


    怕他昏死過去,安樂又找人拿了水來,要是冰水撒上些還舒服些,但她讓人拿的是熱水,燙不壞皮膚,淋上卻疼得要死。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


    “那就好好想想!”


    哢嚓一下,手起刀落,一小節手指應聲而下。


    安樂撿起頂點大的斷指放到老淫賊跟前,讓他好好看看,並輕飄飄地說道,“想不起來是吧,沒關係,反正你手指腳趾挺多的,我慢慢剁好了,一點一點的剁,疼痛會讓你漸漸全部都記起來的。”


    慕輕晚扶額,這個安樂年紀雖然不大,但真是個睚眥必報的,手段也可以說是狠辣而又成熟,相比之下她想的那些法子就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遇到安樂,老淫賊這輩子都值了。


    最終,沒有禁得住折磨,老淫賊還是暈死過去。


    沈澤冷冷地扔給安樂一條手絹,嫌棄地說了一聲,“擦擦,髒死了。”


    說完,沈澤抬腿就往外走。


    安樂踢了一眼躺在地上跟個死豬一樣的人,麵無表情地擦手,而後追著沈澤而去,“你才髒呢,你等等我!”


    慕輕晚和蕭衍對視一眼,一同看向走廊盡頭的兩個人。


    “啥情況?”慕輕晚問。


    “誰知道!”蕭衍答。


    接著兩人的視線又迴到老淫賊身上。


    突然,蕭衍冷不丁地問,“你砍他那兒的時候,是睜著眼的還是閉著眼的?”


    馬德,這狗男人問的是人話嗎?都命懸一線了,他竟然在乎這個?


    慕輕晚氣得抄起爐中燒的正紅的烙鐵就往蕭衍身上招唿。


    蕭衍邊躲邊大聲嚷嚷,“夫人,你想什麽呢?我是說你的劍法真好,那切口簡直神了,那麽難割的部位竟然能切成一條直線!”


    慕輕晚氣的更厲害了,特麽的這關注點也忒絕了點。


    放下烙鐵,抽出靴中的匕首,又衝著他的胯下揮去,“既然你覺得切的好,那也給你切一刀。”


    蕭衍連連喊饒命,邊喊邊往牢外跑,還不忘迴頭囑咐一句,讓看守給找個大夫看看,別讓老淫賊就這麽的便宜死了。


    沈澤在地牢門口等著慕輕晚,見她出來,插著袖口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說道,“小晚,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有空去找我玩兒。”


    慕輕晚點點頭,也沒挽留。


    蕭衍氣得冒煙,臉色臭臭地拽住沈澤的袖子,“我說你這人怎麽迴事,要玩找別人去,總纏著我家阿晚幹什麽?昨晚還沒被打夠?”


    沈澤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哼都沒哼一聲,慢條斯理地掰開他的手指,轉身就往府門的方向走。


    蕭衍氣得指著他的背影直罵,問安樂,“就這貨色,你瞅上他啥了,他哪裏好?”


    安樂委屈巴巴地看了眼蕭衍,說了一聲:鬼才知道!


    說完對著慕輕晚行了一禮,“三嫂,昨晚謝謝你!”


    慕輕晚揮揮手,又衝著疾步離開的背影努努嘴,示意她還不趕緊追。


    安樂心領神會,跟蕭衍說了一聲她也走了,就飛也似的跑了。


    蕭衍怒其不爭地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背影,最後喊了一句,“那誰,老住妓院也不是那麽迴事,要是沒屋錢買宅子,我送你一處閑置的宅院,總不能那種地方跟我妹拜堂成親!”


    沈澤身形稍稍一頓,卻並沒有迴頭,腳尖輕輕一抬,一顆石子飛速地衝著蕭衍的額頭射去。


    蕭衍抬起衣袍一擋,石頭鐺的一聲落了子,卻震的他的胳膊生疼。


    不由得臉色又黑了幾分,準頭問慕輕晚,“媳婦兒,你說,這人哪裏好,動不動還打人,好賴話也不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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