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晚揣著手懶懶地靠著牆,瞅都沒瞅秦詩詩一眼,繞來繞去終於說出來了吧,哼!


    秦詩詩心想這女人是有病吧,讓她睡她床上的話都能說出口,什麽狗屁千金大小姐,簡直就是粗鄙不堪。


    麵上卻是嬌羞地道,“這怎麽可以,太不合禮數了,妹妹我雖然是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也做不出這樣違背綱常的事呀。”


    慕輕晚這才睨她一眼,嘴角含著淡淡的笑,說道,“妹妹就是思慮太多了,在哪睡還不是睡?達成目的不就行了,這樣,如果你覺得我在不好意思,我可以去花園廚房啥的溜達溜達,丫頭護衛也都帶走,絕對不打擾你們一分一毫,我怎麽說都是大老婆,體恤你也是應該的。”


    “不不,王妃姐姐,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王爺是咱們共同的夫君,姐姐您是正妃裏應該得到的多一些,但多少也分給咱們這些人幾天,妹妹都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王爺的麵兒了,他不往我的屋裏來,我去找他,卻連著他的院子都進不去。


    王爺不是在王妃房裏,就是王妃在王爺房裏,我們連一點縫隙也插不進去,都是女人,王妃就可憐可憐我吧,別總霸占著王爺成不成,妹妹給您跪下了。”


    嘿!


    有點意思了,她任由秦詩詩跪在地上,她圍著她左三圈右三圈地轉圈,轉的自己頭都暈,這秦詩詩今天是犯了邪不成?


    又卑微又有膽識,她竟然把這兩項相反的玩意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慕輕晚摸著下巴嘖嘖了兩聲,“你這小娘子有種!我喜歡,這樣,你迴去洗白白等著,我這就把王爺綁了送你床上去,完了我再把屋門院門都給你鎖上,讓他焊死在你身上,秦妹妹覺得這樣可好?”


    秦詩詩目瞪口呆,這女人滿口胡言說的什麽話呀,粗野,下流!


    她真有這肚量,真舍得?不過是說說而已。好不容易得了王爺的寵,還不是恨不得把王爺拴肚兜上。


    秦詩詩心裏恨恨的,眼角卻流出兩滴淚來,還給慕輕晚磕了個響頭,“王妃姐姐可別折煞妹妹了,妹妹哪敢獨占王爺,不過是想偶爾能見上一麵就滿足了。”


    “哦,是這樣啊,那妹妹的要求真的是挺不過分的,這要是不滿足你,我這王妃當的可這不是人了,這樣,今天雖然見過他了,我再讓你見一次,走,你跟我去我屋,哦,對了,你說我的屋子你不方便是吧,那這樣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跟我的丫頭侍衛一起把王爺抬出來,抬出來讓你看個夠,就這麽定了。”


    慕輕晚說完轉頭就往院內走,秦詩詩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王妃不用麻煩了,我想起我屋裏的爐上還燒著水,怕是已經開了,我得迴去了。”


    “你確定不要這次贈送的?那下次可不一定有了喲!”


    慕輕晚轉頭頗為可惜地盯著秦詩詩看,一臉的可惜又可惜。


    秦詩詩急匆匆行了一禮,“王妃姐姐,妹妹就先迴去了!”


    逃也似的跑了。


    秦詩詩氣踹噓噓跑迴自己的院子,氣得臉都白了,砸了不少東西,罵道:那個瘋子,她就是瘋子,天底下怎麽會有她這樣的人,王爺難道就是被她這副流氓地痞潑皮樣迷的五迷三道?


    氣死我了,什麽死女人啊,怎麽這麽不好對付!


    廳中放著一把古琴,秦詩詩胡亂彈了兩下,因著氣息紊亂琴音也不堪入耳,她更加地煩躁,氣都撒在了琴上,崩的一聲斷了根琴弦,一旁的丫頭看著眼圈紅紅,秦詩詩斥責道,“一把破琴而已,沒人聽還不是屁也不是。”


    丫頭不敢反駁,隻能背著她默默落淚。


    以前每年的今天她家小姐都會彈琴給王爺聽,一晃物是人非,怕是連這琴也要保不住了。


    那邊,慕輕晚在秋千上晃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冷就推門進了屋。


    方一進去,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蕭衍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慕輕晚沒好氣地嘀咕,“不聲不響的你想嚇死個人啊!”


    蕭衍沒答話,抱著她就往床上掠。


    “喂,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麽,隔壁屋裏還有兩個小姑娘呢,你不要臉我還嫌羞恥呢。”


    或許睡了一大覺有了精神,男人又不怎麽正經起來,“在我身下叫得跟個鬼似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羞恥,現在和我談羞恥不覺得晚了點?”


    慕輕晚踩他的腳,“那是晚上能一樣嗎,有人和沒人能一樣嗎,你放開我,睡醒了就迴自己屋去!”


    蕭衍又哪裏會聽她的,三兩下便把她扔到了床上,欺身便壓了上去,“誰說要把我焊死在你床上的,來呀,我等著你焊!”


    慕輕晚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和秦詩詩的話八成被他聽去了一些,這人是不是耳朵尖得過份,她和秦詩詩的對話聲音可不大,離屋內也還有一段距離,他是早醒了?


    “瞎說什麽呢,我是說把你焊別的女人身上,這你也能歪曲事實!既然你聽見人家抗議了,就別老賴在我這兒了,我也是想博個賢良淑德之名的,王爺就請移步吧!”


    慕輕晚推了蕭衍一把,力道不是太大,對方卻滋啦了一聲,身子也被推向了一邊。


    慕輕晚坐起身扯他的衣服,“受傷了?傷哪了,我看看!”


    蕭衍不讓看,捂著衣衫躲著她的手,淡淡地說道,“破了點皮,無礙!”


    隻是破點皮,這男人會叫喚?


    慕輕晚表情嚴肅地說,“給我看看!是不是隻是破皮我沒眼睛不會自己看,你後腦勺長眼睛了,能看出是破皮?”


    “嗬……”


    眸中閃過晶亮的光,蕭衍笑了一聲,無賴一樣趴在慕輕晚的肩膀上,撒嬌道,“媳婦兒教訓的是,既然媳婦兒想看那就看吧,扒光我!”


    慕輕晚氣得呀,順勢就向他背上拍去一巴掌,就差一點就挨著時,想起她是要給他檢查傷口的,硬生生收了手。


    她瞪了他一眼剝開他的衣服一看,後背上大大小小的傷七八處,其中一處用繃帶包著,血已經滲了出來。


    慕輕晚下意識就問,“誰幹的?”


    慕輕晚的緊張讓蕭衍很受用,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輕蹭著,像個討寵的孩子,阿晚要為我報仇嗎?”


    慕輕晚扒拉開他,罵道,“我要在你的新傷舊傷上再插一刀,都這副模樣了不在屋裏歇著到處亂跑什麽!”


    “這副模樣咋了?什麽正事也不耽誤,或者阿晚想換個姿勢?那為夫咬牙也得堅持,不能掃了我的小娘子的興!”


    蕭衍的眼睛仍舊亮晶晶的,還閃著興奮的光。


    慕輕晚看著就來氣,不得不提醒他,省著他睡了一覺就忘了發生了什麽事,沒心沒肺地胡言亂語,“蕭衍,你可真是好兒子,你父皇剛剛駕鶴西遊,你就色鬼纏身似的,你自己覺得像迴事嗎?”


    慕輕晚覺得她這番刺激他,怎麽也能讓他收斂收斂,普通人間老人去世,還有兒女有給守孝三年的,他爹可是皇上,這還沒入下葬,他怎麽可以這麽放蕩,怎麽不得禁欲三個月五個月的以表對他爹的孝順。


    誰知他就是色鬼本鬼,隻聽他低聲嗤笑了一聲,說道,“他駕鶴西遊自己快活去了,還不允許我快活?我又不是他的妃子們要為他守身如玉,他死了,都不忘帶著他最喜歡的,長得最漂亮的妃子,還不是為了去地下快活,我怎麽就不能和我媳婦兒行歡好之事?”


    慕輕晚簡直驚呆了,這是作為兒子應該說道話嗎,隻有畜生才能說出這一番話吧。


    慕輕晚半眯著眼看他,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條黑影,不然怎麽什麽混賬話都說說的一點磕巴不打,還特奶的那麽理直氣壯。


    莫非那會兒在他眼中看到的脆弱隻是錯覺?


    蕭衍抓她的胳膊又把她往懷裏帶,“阿晚這是什麽表情,是我哪裏說的不好嗎?哦,對了,可能你是有心理負擔,大可不必,父皇生前對我唯一的指望就是我能生個兒子出來,以便在我嘎巴咽氣的那一刻,我兒子能領著他兒子在我跟前哭上幾句,作為孝順的兒子,我怎麽能不滿足他這最後的小小心願?阿晚,你會幫我吧?”


    慕輕晚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苟且之事說的這麽理由充分,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哥們兒,你牛逼!”


    她還能說啥呢,說啥都能讓他反駁的有理有據,總之,他想發泄,就是勢在必行。


    蕭衍讚同地點點頭,“為夫牛逼之處可不光是嘴好,那方麵更強。”


    越說越沒個樣,他爹是造了什麽孽生出他這樣混蛋的兒呀。慕輕晚往床下爬,蕭衍拽著她,“去哪?”


    慕輕晚甩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想這種事兒我幫不了你,不過也不能讓你背上不孝的罪名,我去外頭喊一聲,找個願意給你生兒子的人迴來,姓李的和姓趙的,你稀罕哪個?”


    “我稀罕姓慕的。”


    慕輕晚的動作頓住了,迴頭看他一眼,半天才勉為其難地說道,“那也行,慕輕語等這一天等得應該也挺心急的,你把她抬進府來,也是得為她負點責。”


    慕輕晚下地穿鞋,一隻還沒穿上,就被男人像拎隻小雞似的拎上了床。


    蕭衍的臉色開始不好看,手掌用力,掐得她的脖頸生疼。


    慕輕晚惱怒,指甲掐進他皮肉裏,你讓我疼,我也不能讓你好受,掐架誰不會。


    蕭衍盯著她,眼神發冷,“慕輕晚,我隻想和你生孩子。”


    慕輕晚頭皮發麻,最怕聽到類似的話,說得跟他有多深情,非她莫屬似的。


    “你殺了我兒子,得賠我!”


    慕輕晚扶著額頭,聽他找她算賬。


    男人喋喋不休, “背著我喝藥,慕輕晚,你膽子可真大!”


    “殺害皇家子嗣,你知道是什麽罪嗎?”


    慕輕晚終於聽不下去了,什麽叫她殺他兒子,怎麽不說她殺了他祖宗?


    “我的身體我做主,我願意喝藥,和你願意喝酒一樣,那是我的自由。”


    蕭衍被她的這番話直接氣笑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那麽,我的身體也由我自己做主,現在,我就想在你身體裏種個兒子!”


    慕輕晚在他吻上來之前嗖地一下竄下了地,她躲的他遠遠的,指著門口說道,“蕭衍你再耍瘋,我就出去溜達了,天黑我也不迴來,一高興可能還在外麵住個三五天。”


    蕭衍氣得牙癢癢,以慕輕晚的功夫,她真的要跑,他要想抓她迴來,還是得費心體力的。目前,他也不宜幹些特別費力氣的事兒,當然某些願意幹的事情除外。


    是以,他不得不低了低頭,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慕輕晚站著不動,心想我又不是狗,你勾手指有用嗎?


    “過來,給我換換藥!”


    說著,他裝模作樣的哎呀了兩聲,用手去抓背後的傷,“我自己夠不著!”


    夠不著,你找大夫去啊,找楚青去啊,在我這賴著!


    想是這樣想,慕輕晚還是去箱子裏拿了瓶傷藥,她重新走至床前,給了他個警告的眼神。


    蕭衍脫去衣裳,露出他那寬闊而又傷痕遍布的後背,調笑,“你那眼神什麽意思,怕我吃了你?”


    慕輕晚不搭理他,拆開繃帶給他換藥。


    傷口很深,肉都翻了出來,一看就是草草包上的。


    慕輕晚皺了眉頭,“這是你自己包的?”


    蕭衍不吱聲了。


    慕輕晚專心處理他的傷口,不料過了半晌,蕭衍突然問道,“慕輕晚,假如我昨晚沒有出來,你要怎麽救我?亂箭不長眼,你就不怕嗎?”


    慕輕晚的手一頓,力氣也就大了一些,她明顯感到他的肩膀跟著抖了一下。


    慕輕晚沒有說話,她要怎麽救他?或許昨夜隻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


    誰不怕死?


    慕輕晚不說話,蕭衍又問,“假如我死了,阿晚,你能在王府裏守一輩子嗎?”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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