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晚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以減少些與那男人的摩擦。


    他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間,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讓她難受得想跳馬。


    耳邊風聲吹過,樹木一片片向後倒去,無不在提醒著慕輕晚,此刻馬兒跑得太快,跳馬或許不是明智之舉。


    那個男人也不會讓她如了願。


    慕輕晚隻盼著該死的狼圈快點到吧,看那些牲口總比跟這個男人貼的這麽近舒服。


    偏偏男人還在她耳邊低語,“阿晚,是馬背咯屁股嗎,我怎麽看著你坐著不尚瓷實。”


    那聲阿晚叫得慕輕晚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暗自翻了個白眼,可不是馬背上有刺嗎,他就是那個最大的刺。


    慕輕晚不答,男人又道,“可是阿晚說要騎馬的,怎麽騎上了,又一副不會高興的樣子?”


    本來風聲挺大的,要是正常說話,慕輕晚是聽不見的 ,偏偏他最懂得這一點,嘴巴就緊緊地湊在她的耳邊,連唿出的氣都還是熱乎的。


    慕輕晚反感到不行,摸了摸脖子,抹掉他唿出的氣息,手還沒放下,便感覺脖頸處有是一片溫熱,好像還有個什麽軟乎乎的東西貼了上去。


    慕輕晚終於忍受不了,胳膊肘狠狠地向後杵了過去,然而,男人自知自己做了孽,早有防備,向後一躲,那力道撞在他的腰間便小得像了棉花。


    而後,他又往前湊了湊,箍著她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還不要臉的嘿嘿笑,“原來阿晚竟然是如此的敏感!”


    慕輕晚其實不是個拘節的人,加上進衍王府後看到了諸多生猛的畫麵,也有了免疫力,但還是被他的這句話弄得有些麵紅耳赤。


    這個男人就是個隨便都能發情的禽獸,任何時候,隻要是想,就可以對著任何女人隨意撩撥。


    慕輕晚去抽腰間的軟劍,男人有所察覺,又把她的手按得死死的,又是一股溫熱的鼻息順著她的脖頸直鑽進了衣領裏。


    “這就受不了?以後可怎麽跟我生孩子!”


    “誰要跟你生孩!蕭衍,你是不是被什麽鬼纏上了,天天鬼話連天的!”


    蕭衍低低笑,仍然貼著著她的耳朵,“是,可不就是被一女鬼纏上了,那個女鬼就是你。”


    慕輕晚感覺全身無力,她覺得上輩子自己肯定是個啞巴,不然這輩子怎麽地詞匯量如此地匱乏。


    她說不過他,索性閉了嘴。


    男人卻還不打算放了她,又道,“是你親口答應要跟我生孩子的,在宮裏,在我父皇和奶奶麵前答應的。”


    慕輕晚想了又想,怎麽也想不起來,她什麽時候答應過這事兒,每次她都安靜地不怎麽說話,還不是他自己巴巴地滿口屁話。


    “我答應了,你沒反對,這也是答應,阿晚可別狡辯!”


    慕輕晚突然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宮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能說她不要給他生孩嗎?


    都是演戲的,他不是比誰都清楚。


    慕輕晚懶得搭理他,隻說了一句,“你愛和誰生和誰生去,我沒工夫奉陪,咱們可是說好的相互不打擾的。”


    過了很久,久到慕輕晚終於覺得這個男人是聽見她說的話了,才聽到他悠悠地又說了一句,“我可沒跟你說好什麽,即便說好了也能改變主意。”


    是了,你還能指望他遵守約定?


    那根本就是個無賴。


    慕輕晚使勁夾了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瘋狂地往前奔去。


    這是對他的抗議。


    沒辦法,雙手都被束縛著,她隻能拿馬撒氣了,誰讓這馬是他的呢!


    頓時,耳邊又傳來了那人狂妄的笑聲。


    馬在空曠地樹林裏奔波了著,耳邊風聲唿嘯,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不一會,就到了一山穀處,放眼望去,有幾處石頭圈著的畜舍。


    蕭衍首先翻身下馬,對著慕輕晚伸過一隻手去,慕輕晚沒給麵子,從另一側自己跳了跳了下去。


    楚青正等在一處石房子前麵,手裏捧著兩套黑色的衣裳。


    蕭衍走過去拿過衣服往裏走,走到門口又迴過頭,對著慕輕晚喊,“還不進來,磨蹭啥?”


    慕輕晚睨著她,正好逆著光,刺眼。


    “你說什麽?”


    有沒有搞錯,你換個衣服叫我就去幹啥,別的女人可能稀罕看你,我可不稀罕。


    慕輕晚眯了眯眼,轉了個方向,對楚青說,“楚護衛,你家主子叫你給他換衣服。”


    楚青擺了擺手迴道,“王妃,爺鐵定沒叫我,他叫的是你。”


    說完楚青便奔著那些畜舍而去,一路碎步,那架勢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才好。


    慕輕晚:“.......”


    她也想跑,於是抬腿也跟著往山穀走去。


    隻是沒走了幾步,就被人拉住了,迴頭一看不是蕭衍是誰?


    “又跑?”


    蕭衍拉著她的胳膊往迴走,慕輕晚掙脫,“我沒跑,哪有跑,不是你非要讓我了來看狼的嗎,在這兒咋看。”


    她才不伺候他去換衣裳,他又不是沒手。


    “你腦子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慕輕晚!你這衣服粘上血了,穿著不難受嗎,你不是暈血嗎?”


    “也有我的?”


    慕輕晚指著蕭衍手中的衣服問。


    蕭衍就把手中的衣服扔給她一套,“你先去換,我在外守著,別整天想一些汙穢的東西。”


    慕輕晚就開了眼,她是吃飽了撐著還是咋的,啥叫她整天想汙穢的東西,根本是他太汙好不?


    不過她並未再跟他爭辯,這個男人你越爭辯,他話越多。


    慕輕晚拿了衣服進了那坐石房子,手腕處的血雖說不多,但到底不好看,關鍵那是別人的血,別扭的很。但當然,是別人的學好歹比自己的強一些。


    石屋內布置簡單,隻有一些簡單的炊具桌子之類的,看樣子之前有人在此喝過茶。


    慕輕晚關了門,脫掉了那件帶血的外衣,還沒換上幹淨的衣裳,一支箭就從狹窄的窗戶射了進來 。


    要不是她耳力不錯,躲閃的快,她得被定在對麵的木門上。


    “蕭衍,你是不是故意坑我!”


    出來一趟,三次遇襲,也是夠了。


    “怎麽了?”


    門被砰地一聲被推開,男人闖進來,陰著臉,神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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