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晚拉著慕輕語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圈後,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她沒有迴答妹妹的話,而是問她:“輕語,告訴姐姐,有沒有人為難你?”


    慕輕晚的語氣很溫柔,她不隻是把輕語當妹妹,還把她當孩子。


    慕輕語就笑,那笑容天真又可愛,哪有一絲嫁人的惆悵與擔心。


    銀鈴般的聲音更是清脆的隻想把她好好保護起來 。


    “二姐,你是王妃,誰敢為難我啊,大家都對我好著呢!”


    慕輕語指著她們所在的屋子,給慕輕晚看。


    “二姐,你看我的住處多麽華麗啊,比在家時的那間屋子大了好多,也新了好多,這家具的樣式我連看都沒看過,還有這院子,咱家隻有父親的院子才有這個規格,你看那邊還有個小池塘呢,裏麵還養著魚,這麽冷的天都沒死呢。”


    慕輕語顯得很是興奮,到底是個沒出過幾趟門的大家閨秀,看什麽都新奇。


    慕輕晚的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門開著,雪還在稀稀拉拉的下著,看著這個不諳世事的妹妹,心中潮濕一片。


    慕輕晚走到門前,伸手把門關上,還順道插上了門栓。


    慕輕語見狀急忙問她是不是冷,從櫃子裏拿出一件棉鬥篷給她披上,體貼的像是她是姐姐似的。


    慕輕晚的心中又是一酸,攥緊慕輕語的小手,艱難地開了口,聲音很小很低,隻有她們兩個能聽見,“輕語,告訴姐姐,你怕不怕?”


    慕輕語很是不解,開始不明白姐姐為啥這樣問,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頓時羞紅了臉,忸怩地道,“二姐,輕語是有些緊張的,可是娘說了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疼一下就會過去了,以後就不疼了。”


    越說越臉紅,最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又小聲地嘀咕道,“娘說王爺對二姐溫柔得很,是個好夫君,人也俊朗非凡,跟這這樣的男子在一起,二姐一定很快樂吧。”


    那雙清澈的眼中竟然還有著幾分向往。


    慕輕晚的婚姻觀雖然明確,但也尊重那些為了享受榮華富貴,嫁給男人有權有錢的男人做小的女子,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得到些什麽就必然會失去些什麽。


    嫁給小門小戶,遇到個知冷熱心疼人的,能當家做主,日子單調簡單又純粹。給人做妾,勢必會被人壓著一頭,妻妾眾多的人家是鬧不完的爭鬥,雖然能錦衣玉食,但也可能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整日想著的就是,怎麽能爭得丈夫多寵愛一分。


    熱鬧,勞神。


    慕輕語的母親蕭姨娘,自己過了十幾二十幾年這樣的生活,怎麽會不知道做妾的艱難,可是她卻讓女兒也走上了這條路。


    慕輕晚想起迴門那天,肖姨娘在房中跟她爹說的那些話,“你給慕輕晚找的是什麽夫婿,給輕媛找的又是什麽夫婿!”


    嫉妒,讓她失去了理智,將這麽天真可愛的姑娘送進了龍潭虎穴。


    當然這隻是慕輕晚的猜測。


    她斂了斂心神,大致明白,可能是肖姨娘在慕輕語耳邊把蕭衍說得太好了,她才有了那樣的神情。


    慕輕晚微微歎了口氣,聲音低很低,低到微不可聞。


    她沒敢說蕭衍的壞話,更沒有說他們之間的惡劣的關係,說了這個小丫頭也未必會信。


    隻是以一個姐姐的身份,給她講了一番姑娘家該有的擇偶標準,告訴她一個妾室在這深不見底的豪門中,要想生活的順暢是多麽的不易。


    慕輕語聽得很認真,但是似懂非懂,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問慕輕晚,“二姐,可是我娘就過得很好啊,你和大哥大家也未曾欺負過我和三姐,爹對娘很體貼,對我們也很是關愛。”


    慕輕晚突然覺得有點啞口無言,無奈地給慕輕語分析,“那是因為咱們的爹不那麽花心,連上我娘也隻才有三個女人,而且我老娘早就沒了,他又是個比較負責人的老頭,家庭關係自然簡單的多,你們才沒有受什麽苦,但著王府可就不一樣,兩個月,他已經弄了四個女人進來,加上之前的,你知道總共有多少女人嗎?”


    “有多少?”


    慕輕晚被慕輕晚的注重點弄得很是挫敗,她不關心在這麽一群女人當中,她將會是處在什麽樣的境地,過什麽樣的日子,反而問到底有多少。


    慕輕晚壓了壓心口的不得勁兒,決定直接說主題。


    她扳正慕輕晚的身體,強迫她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而又認真地說道,“輕語,聽姐姐的,這衍王府不會是個好歸宿,姐姐想辦法送你迴去,等再過兩年,你再長大一點,讓爹給你找門好親事。”


    慕輕語卻一點也不領她的情,那清純的小臉上也褪去剛才的純真,帶了絲絲的不滿,質問慕輕晚,“二姐,你是不是生我氣啊?”


    慕輕晚:“?”


    “我娘說得果真沒錯,二姐對我真的有意見,怪我進王府來跟你夫婿。可是二姐,你也說了,才兩個月王爺就娶了好幾房進來,我不跟你搶,別人也會跟你搶的,多我一個,你也還是正牌王妃,何必嫉妒你的親妹妹呢?”


    慕輕晚沒想到慕輕語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頓時呆愣住了,過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不敢置信地追問,“慕輕語,你說什麽,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此刻,慕輕語早幾坐到了離慕輕晚最遠的椅子上,掰著手指玩,邊玩兒邊說,“二姐,你其實不必太在意,王爺又不是一般人,我們姐妹倆都嫁給他也沒什麽丟人的,聽說皇上的賢妃和淑妃,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呢,人家也沒覺得別扭吧。”


    慕輕晚的心火突然就竄了出來,揚起手就要給慕輕語一巴掌,可是到了慕輕語的臉邊,又硬生生地停下了。


    她仰著脖子,稚嫩的仿佛一掐就流水的小臉上,寫滿了倔強,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她下不去手,不明白,明明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為何會說出如此老練又不要臉的話。


    那種無力感深深地襲擊著她,最後也隻不過化成了幾個字,“這些話,是你的真實想法,還是你娘同你說的?”


    慕輕語不屑地撇撇嘴,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這些還用我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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