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之所以這麽在意這件事,並非介懷或是嫌棄,而是害怕安安受到傷害。


    如果安安真的受到了傷害,他將會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因為母親跟蕭詡有了牽扯,而他又沒處理好這件事。


    害得安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卷入了蕭家的紛爭裏,經受了那樣的驚嚇,還差點丟了性命。


    陸彥森將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心底愧疚不已。


    他不由的將懷裏的女人摟得更緊了些,就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永遠親密無間地這一起。


    他在安安的耳邊低聲呢喃,聲音像是梗在喉嚨裏,酸澀低啞,還帶著一絲哭腔。


    “安安,對不起。”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經曆了這麽多可怕的事。”


    “......”


    安安原本伏在陸彥森的頸窩處輕聲抽泣著。


    當聽到男人帶著一絲哭腔的道歉後,她刷地抬起頭來,眼底濕漉漉一片,根本看不清。


    於是下意識地伸手捧住男人的臉頰,抽噎著哄道。


    “彥森哥哥,不哭~”


    “我也不哭了~”


    “……”


    陸彥森眼神裏有些慌亂,聲音一下子低軟了下來。


    “安安,別難過,我沒哭。”


    “我真的沒哭,你摸一摸,看看這裏是不是沒有眼淚。”


    陸彥森將安安放在他臉上的手握在手心裏,牽引著來到他的眼角處。


    “你看,是不是,我根本沒有流眼淚,我沒哭。”


    “所以安安也別哭了,好不好?”


    陸彥森確實沒哭,但眼眶有些紅,眼底有些濕潤。


    安安睜著一雙水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盯了許久,突然嘴角一彎,哭得更兇了。


    “嗚嗚嗚~”


    “安安,怎麽了?”


    安安積攢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害怕,委屈,恐慌,自厭等等情緒洶湧而來,將她打擊得潰不成軍,完全無力抵抗。


    安安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滾落下來,跟不要錢似的,長長的眼睫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


    “彥森哥哥,我覺得自己真的特別沒用。”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教育我,千萬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更不要跟陌生走,可是我這豬腦子,就是不記教訓,傻傻地被騙走,還差點死掉。”


    陸彥森立即反駁,“安安,這事根本不怪你......”


    安安搖了搖頭,抽抽搭搭地乞求著,想要把話說完。


    “彥森哥哥,我不要你的安慰,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陸彥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歎了一聲,點了點頭,“好,我聽你說。”


    安安吸了吸鼻子,用手背隨意地擦掉眼簾底下的淚水。


    可惜不管她怎麽擦,這些惱人的淚水都擦不完,於是她越擦越用力,把眼睛都蹭紅了。


    陸彥森看不過去,拿來紙巾,溫柔地給她擦拭。


    安安強忍著不讓淚珠掉下來,做了一個又一個深唿吸,試圖把心裏翻滾著的難受和那股哽意壓下去。


    可這一切都隻是徒勞,她的聲音裏還是帶著哽咽。


    “自從來了南城,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見識到了不一樣的風景,不但開了自己的潮玩店,當了老板,如今還有了歲歲,當了媽媽。”


    “而你總是鼓勵我,稱讚我,說我很棒,滿足我的各種想法,還給了我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


    “然後慢慢的,我都以為自己是個正常人,而不是一個沒用的傻子。”


    “可事實上,我就是個傻子呀,根本變不了正常人。”


    “隻要事情再複雜一點,我就理解不了,我聽不懂你們在車裏的交流。”


    “開店的事情是秦經理在弄,生意好也是因為她,不是因為我,而我隻會簡單地擺弄盲盒,連給顧客介紹商品都能遇到壞蛋。”


    “還被壞人騙走,最討厭的是,我被壞人關起來之後,除了哭和害怕,什麽都做不了。”


    “害你和徐誌哥哥,承舟哥哥,來那麽危險的地方救我。”


    “我真是個害人精,幫不上忙,還總給大家添麻煩......”


    安安艱難地說完這些話,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陸彥森心底一陣抽疼,把安安攬入懷中,溫聲安撫著。


    “安安,我是你的丈夫,救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前麵是龍潭虎穴,我都必須去。”


    “我不但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


    “如果你受到了傷害,我會比死還難受。”


    “而且我相信如果我發生了危險,安安你一定也會義無反顧地來救我,對不對?”


    “我當然會去救你。”


    “對啊,所以你不要覺得拖累了誰。”


    “可是,我還連累了徐誌哥哥和承舟哥哥,他們好無辜。”


    “安安,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互幫互助的,他們是我的朋友,自然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幫助我,我也會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他們。”


    “因此根本不存在誰連累誰,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安安總覺得這樣的說法不對勁,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不是這樣的。”


    “怎麽不是這樣呢?”


    “安安,你放鬆些,這些都是小事。”


    “因為我太笨才會給大家添亂,讓大家這麽擔心,如果我再聰明些,就不會被騙走了。”


    “安安,你不能這麽想。”


    “這件事要怪都隻能怪蕭慎輝那家夥太過陰險狡詐,他設下那樣的圈套,還使了齷齪的手段,換任何一個人都逃脫不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呀。”


    “安安,你知道為什麽你會無緣無故昏過去嗎?”


    安安垂眸迴憶著,眼底滿是疑惑。


    “我不知道,當時我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就暈乎乎地往後倒去。”


    “沒錯,那是蕭慎輝對你使了迷藥,讓你在幾秒的時間裏失去意識。”


    “這是非常齷齪下作的手段,這根本就不能怪你,就算是我也同樣會被藥暈。”


    當然最後一句話是陸彥森故意說給安安聽的。


    蕭慎輝想給他下藥,就算到了下下下輩子都不一定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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