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舟看了眼沈念安懷裏的小寶寶，默了幾秒，緩緩開口道。
“念安，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你剛剛答應了跟我合影，那我肯定也要答應你的請求。”
“謝謝。”
“不用謝，你說吧，是什麽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嗯，我母親身體不太好，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個人特別孤單。”
“歲歲那麽可愛，光是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所以我想給母親打個視頻通話，讓她親眼見一見歲歲，說不定心情會開朗些。”
“你願意接這個視頻電話嗎？”
“我當然願意，你現在就能打電話了。”
“正好歲歲沒哭，這是她最可愛的時候，更能逗長輩開心。”
許承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好，我現在就給母親打電話。”
安安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臉上已經揚起了甜美的笑容，緊盯著手機屏幕，打算第一時間給對方打招唿。
當視頻電話接通的那一瞬。
屏幕裏出現了一個笑得一臉慈愛的老太太，她很瘦，瘦的眼眶微微凹陷，顯得眼球有些凸起，臉色蒼白，眉眼間透著虛弱和疲憊。
但精致的五官無一不昭告著老太太曾經的風華絕代，‘美人遲暮’這四個字在眼前的老太太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安安在看到老太太的一刹那，不由一愣，隨後仔仔細細地盯著對方看，眼神愈發疑惑。
“請問你是何奶奶嗎？”
何姝慈緩緩點頭，“嗯，我就是何奶奶，安安，好久不見。”
安安雙眸陡然一亮，驚喜道：“何奶奶，好久不見。”
“原來你是許警官的母親，好巧哦。”
“之前我找不到你，程奶奶告訴我，你搬家了，以後不會再來公園散步。”
“一想到，再也不能聽你講的那些有趣故事，我就特別難過，而且我還沒跟你好好道別呢。”
“不過幸好我們現在又見麵了，嘿嘿，真的好神奇哦。”
“安安，對不起，我的不告而別，讓你難過了。”
“何奶奶，沒關係的，不用道歉，我其實沒難過太久。”
其實她想說後來發生了更加難過的事，便淡化了這件事的遺憾，可她不太會表達。
何姝慈愣了一秒，隨後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嗯，這挺好的。”
“何奶奶，剛剛許警官說你生病了，在醫院接受治療。”
“你看起來瘦了好多，跟以前很不一樣，我差點沒認出你。”
“你現在還好嗎？”
麵對孫女的關心，何姝慈心裏暖暖的，眼神裏的倦怠似乎消散了不少，人看著也精神了許多。
“別擔心，我沒什麽大礙，這個病快結束了。”
安安不懂她話裏的深意，隻以為她的病快好了。
“那真是太好啦。”
“何奶奶，等病好了，你要多吃飯，不能再這麽瘦了。”
“然後我帶寶寶去滬市探望你，或是你來南城看寶寶，南城這裏特別漂亮，據說很適合養病。”
“……”
聽著孫女喋喋不休的關心，何姝慈並未打斷，安靜地聽著，格外珍惜這樣的時光。
等安安說完，她才緩緩開口。
“對了，安安，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好啊，我過得特別好，比在滬市的時候開心。”
“在這裏，有對我很好的彥森哥哥，還有特別照顧我的婆婆，身邊的人也都很好，我覺得一切都很好，我很喜歡這裏。”
“現在我還有了寶寶，我覺得特別幸福。”
安安笑容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就算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她的喜悅和滿足。
何姝慈被她質樸的語言和歡樂的氣息感染，常年緊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安安，你是個很好的孩子，這一切的幸福都是你應得的，奶奶很為你感到高興，希望你一輩子都那麽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謝謝何奶奶的祝福。”
“那我也在這祝你早日康複，每天快快樂樂，長命百歲。”
“謝謝，希望如此。”
“不是希望，是一定會的，我有很強烈的預感，何奶奶你會越來越好。”
何姝慈笑而不語。
她的身體，她最清楚。
哪有什麽越來越好？
不過，她確實快告別這些病痛了，但不是活著告別。
安安見她神情有些落寞，於是開口道。
“何奶奶，我生了個寶寶，你看，她叫歲歲，是女寶寶哦。”
安安特意將懷裏的寶寶展示在鏡頭前。
小寶寶在媽媽懷裏攥著小拳拳，半闔著大眼睛，昏昏欲睡，小模樣十分呆萌可愛。
何姝慈看著小寶寶的眼神愈發溫柔和藹。
眼前的小寶寶，讓她想起了剛出生時的安安。
當時自己還親手抱過她。
沒曾想這一晃眼，二十二年過去了。
曾經在繈褓裏嗷嗷啼哭的小寶寶，如今已長大成人，還成了媽媽，生下了自己的寶寶。
何姝慈仔細地打量著小寶寶的眉眼，似乎在找尋安安和沈家的痕跡。
不得不感歎，這母女倆長得可真像呀。
唯一不同的是，安安小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需求寶寶，一刻都離不開人，俗稱小刺頭，而眼前這個小寶寶似乎很溫和乖巧。
這麽小，居然不哭不鬧地在安安懷裏待著。
也許性格像那個叫陸彥森的男人。
“何奶奶，歲歲是不是特別可愛？”
安安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對，歲歲特別可愛，跟你一樣，如果有機會，我真想抱一抱她。”
“肯定有機會的，等你病好了出院，隨時可以來看歲歲，然後抱一抱她。”
何姝慈眼裏流露出一抹悲傷，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已經恢複了平靜。
“好，有機會，我一定親自抱一抱歲歲，也抱一抱你。”
“好啊，一言為定。”
安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泛至眉梢。
何姝慈深深地看了安安一眼，終究沒忍住開了口。
“安安~”
“嗯？何奶奶怎麽啦？”
“你可以叫我一聲‘奶奶’嗎？”
安安露出茫然的眼神，心裏莫名地有些抵觸這個稱唿。
“何奶奶~”
“我覺得叫何奶奶更好，我不喜歡叫奶奶。”
何姝慈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沒事，那就繼續叫我何奶奶吧。”
“念安，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你剛剛答應了跟我合影，那我肯定也要答應你的請求。”
“謝謝。”
“不用謝，你說吧，是什麽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嗯，我母親身體不太好，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個人特別孤單。”
“歲歲那麽可愛，光是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所以我想給母親打個視頻通話，讓她親眼見一見歲歲，說不定心情會開朗些。”
“你願意接這個視頻電話嗎？”
“我當然願意，你現在就能打電話了。”
“正好歲歲沒哭，這是她最可愛的時候，更能逗長輩開心。”
許承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好，我現在就給母親打電話。”
安安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臉上已經揚起了甜美的笑容，緊盯著手機屏幕，打算第一時間給對方打招唿。
當視頻電話接通的那一瞬。
屏幕裏出現了一個笑得一臉慈愛的老太太，她很瘦，瘦的眼眶微微凹陷，顯得眼球有些凸起，臉色蒼白，眉眼間透著虛弱和疲憊。
但精致的五官無一不昭告著老太太曾經的風華絕代，‘美人遲暮’這四個字在眼前的老太太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安安在看到老太太的一刹那，不由一愣，隨後仔仔細細地盯著對方看，眼神愈發疑惑。
“請問你是何奶奶嗎？”
何姝慈緩緩點頭，“嗯，我就是何奶奶，安安，好久不見。”
安安雙眸陡然一亮，驚喜道：“何奶奶，好久不見。”
“原來你是許警官的母親，好巧哦。”
“之前我找不到你，程奶奶告訴我，你搬家了，以後不會再來公園散步。”
“一想到，再也不能聽你講的那些有趣故事，我就特別難過，而且我還沒跟你好好道別呢。”
“不過幸好我們現在又見麵了，嘿嘿，真的好神奇哦。”
“安安，對不起，我的不告而別，讓你難過了。”
“何奶奶，沒關係的，不用道歉，我其實沒難過太久。”
其實她想說後來發生了更加難過的事，便淡化了這件事的遺憾，可她不太會表達。
何姝慈愣了一秒，隨後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嗯，這挺好的。”
“何奶奶，剛剛許警官說你生病了，在醫院接受治療。”
“你看起來瘦了好多，跟以前很不一樣，我差點沒認出你。”
“你現在還好嗎？”
麵對孫女的關心，何姝慈心裏暖暖的，眼神裏的倦怠似乎消散了不少，人看著也精神了許多。
“別擔心，我沒什麽大礙，這個病快結束了。”
安安不懂她話裏的深意，隻以為她的病快好了。
“那真是太好啦。”
“何奶奶，等病好了，你要多吃飯，不能再這麽瘦了。”
“然後我帶寶寶去滬市探望你，或是你來南城看寶寶，南城這裏特別漂亮，據說很適合養病。”
“……”
聽著孫女喋喋不休的關心，何姝慈並未打斷，安靜地聽著，格外珍惜這樣的時光。
等安安說完，她才緩緩開口。
“對了，安安，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好啊，我過得特別好，比在滬市的時候開心。”
“在這裏，有對我很好的彥森哥哥，還有特別照顧我的婆婆，身邊的人也都很好，我覺得一切都很好，我很喜歡這裏。”
“現在我還有了寶寶，我覺得特別幸福。”
安安笑容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就算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她的喜悅和滿足。
何姝慈被她質樸的語言和歡樂的氣息感染，常年緊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安安，你是個很好的孩子，這一切的幸福都是你應得的，奶奶很為你感到高興，希望你一輩子都那麽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謝謝何奶奶的祝福。”
“那我也在這祝你早日康複，每天快快樂樂，長命百歲。”
“謝謝，希望如此。”
“不是希望，是一定會的，我有很強烈的預感，何奶奶你會越來越好。”
何姝慈笑而不語。
她的身體，她最清楚。
哪有什麽越來越好？
不過，她確實快告別這些病痛了，但不是活著告別。
安安見她神情有些落寞，於是開口道。
“何奶奶，我生了個寶寶，你看，她叫歲歲，是女寶寶哦。”
安安特意將懷裏的寶寶展示在鏡頭前。
小寶寶在媽媽懷裏攥著小拳拳，半闔著大眼睛，昏昏欲睡，小模樣十分呆萌可愛。
何姝慈看著小寶寶的眼神愈發溫柔和藹。
眼前的小寶寶，讓她想起了剛出生時的安安。
當時自己還親手抱過她。
沒曾想這一晃眼，二十二年過去了。
曾經在繈褓裏嗷嗷啼哭的小寶寶，如今已長大成人，還成了媽媽，生下了自己的寶寶。
何姝慈仔細地打量著小寶寶的眉眼，似乎在找尋安安和沈家的痕跡。
不得不感歎，這母女倆長得可真像呀。
唯一不同的是，安安小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需求寶寶，一刻都離不開人，俗稱小刺頭，而眼前這個小寶寶似乎很溫和乖巧。
這麽小，居然不哭不鬧地在安安懷裏待著。
也許性格像那個叫陸彥森的男人。
“何奶奶，歲歲是不是特別可愛？”
安安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對，歲歲特別可愛，跟你一樣，如果有機會，我真想抱一抱她。”
“肯定有機會的，等你病好了出院，隨時可以來看歲歲，然後抱一抱她。”
何姝慈眼裏流露出一抹悲傷，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已經恢複了平靜。
“好，有機會，我一定親自抱一抱歲歲，也抱一抱你。”
“好啊，一言為定。”
安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泛至眉梢。
何姝慈深深地看了安安一眼，終究沒忍住開了口。
“安安~”
“嗯？何奶奶怎麽啦？”
“你可以叫我一聲‘奶奶’嗎？”
安安露出茫然的眼神，心裏莫名地有些抵觸這個稱唿。
“何奶奶~”
“我覺得叫何奶奶更好，我不喜歡叫奶奶。”
何姝慈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沒事，那就繼續叫我何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