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術心中一喜。


    雖然知道蕭三少這話是在羞辱他,但他依舊笑得一臉諂媚和恭敬。


    他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全靠臉皮厚,被羞辱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起碼這二世祖說要重用他了。


    於是他繼續諂媚地說道:“謝謝蕭總的肯定。”


    “您被董事長委以重任,掌管南城的酒店產業,我定當竭盡全力為您排憂解難,成為您的助力。”


    然而唐術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句話精準地戳到了蕭慎輝的痛處。


    他哪是被委以重任,明明是被發配到這裏。


    蕭慎輝臉色一沉,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突然毫無征兆地起身,一腳重重地踹向唐術。


    唐術隻覺屁股傳來一陣猛烈的鈍痛,然後整個人往前撲倒,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砰!”


    一聲巨響嚇得原本跪在地上的舞女們連連後退。


    蕭慎輝的發泄還沒有停止,他把桌上的酒,全部掃落在地。


    幾十萬一瓶的酒,頃刻間全部傾倒而出,酒液沾濕了價值上百萬的高級地毯。


    舞女們更是嚇得四散開來,發出了尖叫聲,亂做一團。


    “閉嘴!”


    “都給我滾出去!”


    男人眼底猩紅一片,渾身散發著肆虐的瘋狂,嘶啞的低吼響起。


    舞女們聽到驅逐的命令,如蒙大赦般往外逃,生怕跑慢了,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幾個原本在看戲的富家子弟麵麵相覷,都沒敢出聲。


    他們一直知道蕭慎輝這人瘋得沒邊,喜怒無常,但真正直麵他的瘋魔時,他們還是覺得有些怵人。


    唐術強忍著疼痛,一臉震驚地看向蕭慎輝。


    “嘶~”


    “蕭總,我做錯了什麽?”


    蕭慎輝已經發泄了一半的負麵情緒,但眼底的狠戾和癲狂還未散去。


    他轉頭看向唐術,嚇得唐術連傷痛都不管了,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蕭總,如果剛剛我說了什麽冒犯您的話,我給您賠罪,求您別打我,我這身老骨頭,不經打的......”


    男人並沒有繼續打他,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掏出錢包,抄起裏麵的鈔票,扔到了他臉上。


    “唐經理,看清楚了,你不過就是我的一條狗!”


    “我想怎麽羞辱你都行。”


    唐術瞪大了雙眼,他不知道這個家夥在發什麽瘋,就算他這個人對權貴卑躬屈膝慣了,一時間也遭不住這種羞辱。


    他漲紅了臉,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地毯,努力克製住心中的羞憤。


    蕭慎輝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俯視著他,警告道。


    “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算計到我頭上。”


    唐術之前確實有看輕蕭三少,覺得自己能拿捏住他,但自己明明掩飾得很好呀。


    蕭三少是怎麽看出來的?


    那他還看出了什麽?


    被拆穿心思的唐術有些慌亂。


    因為他不但輕視蕭三少爺,之前還巴結過蕭二少。


    眾所周知,蕭三少和蕭二少一直不對付。


    “蕭總,我實在聽不懂您的意思,我完全沒別的心思,隻一心為您辦事,為您赴湯蹈火......”


    蕭慎輝被吵得一陣煩躁,扯了扯襯衫的衣領。


    “滾出去!”


    唐術忍著屁股的疼痛,一瘸一拐,逃跑似地離開了總統套房。


    套房內變得一片死寂。


    “蕭少,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一個富少站起身,準備離開。


    見狀,其他人紛紛跟著附和道:“對啊,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聚吧。”


    蕭慎輝抬眸掃了他們一眼,微揚著下巴。


    “你們這麽著急走幹嘛?”


    “今天不是我的接風宴嗎?”


    “我都沒玩盡興,你們怎麽能走呢?”


    徐誌凱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蕭少,那你還想繼續玩什麽?”


    “那我們飆車吧。”蕭慎輝森冷地說道。


    幾個富家少爺一臉為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換作平時,他們肯定應約,但此時的蕭慎輝看起來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誰知道待會飆車的時候,他會不會突然發瘋,開車撞他們?


    “呃,我們都喝了酒,飆車不太合適。”


    “對啊,蕭少,畢竟這裏不是滬市,酒駕飆車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不好收場。”


    蕭慎輝瞥了他們一眼,“一群窩囊廢。”


    幾個富家少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你......”


    “不飆車就趕緊滾蛋,別在我麵前掃興。”


    在座的幾人雖然背景不如蕭慎輝,但都是富貴人家出身,哪裏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頓時生出了怒火。


    其中脾氣最為火爆的嚴氏集團總經理之子嚴湛,立刻迴罵道。


    “蕭慎輝,你有病吧,衝著我們發什麽瘋?”


    “你都被蕭家打發到南城了,還在傲氣什麽?”


    “你不過就是一個私......”


    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徐誌凱及時捂住了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蕭慎輝現在被打壓,但他依舊還是蕭董事長的親骨肉啊。


    給他們十個膽都不可能當麵罵蕭三少。


    嚴湛說這話簡直是在找死。


    蕭慎輝臉上那點輕蔑的笑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暴戾,眼眸深處湧動著幾分嗜血的暗芒。


    “怎麽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蕭慎輝一步步靠近這些人。


    頃刻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在場的幾人不禁唿吸一窒。


    他們見過蕭慎輝發瘋,還不止一次。


    這人發起狠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曾經把高家的長孫高齊聲打得皮開肉綻。


    高家這種豪門世家,這瘋子打起來都毫不手軟,更何況他們這些家世背景遠不如他的富二代。


    即便事後,蕭慎輝被蕭董事長狠狠揍了一頓,據說在醫院躺了很久,後來還被趕到美國讀書。


    表麵是驅逐,實則是維護,去美國躲風頭罷了。


    如今,蕭慎輝全須全尾的瀟灑活著,而高齊聲至今還坐著輪椅,從家族繼承人變成一個富貴閑人.......


    思及此,他們幾人雙腿開始發軟,渾身發顫。


    有人出來勸阻,也有人趁機撇清關係。


    “蕭少,有話好好說,阿湛肯定是喝多了,腦子短路,說錯了話。”


    “蕭少,我可什麽都沒說呀,我們一直是站你這邊的好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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