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柔端詳著眼前的下人,迴想片刻後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此人。


    於是眉頭微微一皺,麵帶疑惑的開口。


    “這位小哥我以前從未見過你,煩請告知一下你家主子是哪位。”


    哪知那下人鄙夷的看了江落柔一眼,接著眉頭一挑,態度極其囂張。


    “大膽!我家主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問的,識相點的就跟我走這一遭,否則後果自負。”


    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仆,但看這下人囂張的樣子就知道那主子一定也不是個善茬。


    不知道他來找自己所為何事?還是去見見的好。


    畢竟擺在明麵上的事情,總比暗地裏的陰招要好應付的多。


    江落柔這般想著未曾言語,這可氣壞了旁邊的下人。


    那下人高聲喝道,“他娘的,為你話呢!到底同不同意給個痛快話。”接著擼起袖子舉起巴掌就朝江落柔扇去。


    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臭娘們兒,給你臉你不要,非要小爺我動粗你才高興不是?”


    江落柔看著接踵而至的巴掌,不慌不忙的閃身躲開。


    那下人勁兒使的足,一下子撲空沒沒控製好力道,狠狠的栽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啃泥。


    惹到堂食的眾人拍手稱快、哄堂大笑。


    那下人失了麵子變得更加憤怒,口中爆喝“我要殺了你。”隨後站起身子一腳飛踢直衝江落柔的麵門而去。


    開玩笑她江落柔又不是嚇大的,這般的跳梁小醜還不是順手拿捏。


    說時遲那時快,江落柔不慌不忙的同樣踢出一腳,正中那人的腹部。


    那下人隨著一聲慘叫,一下子飛出去老遠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標準的拋物線。


    隻聽得“撲通”一聲,那下人已經摔倒在滿香樓的大門口捂著肚子翻滾,嘴裏不斷的發出“誒呦,哎呦。”的慘叫聲。


    江落柔抬步走出滿香樓,在那下人麵前站定,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不成?”


    “快別再在地上幹嚎了,你家主子不是有事找我嗎?”


    “還不快起來在前麵帶路,真是一條不中用的死狗。”


    說話之間還不忘在他小臂處踹上一腳,那下人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江落柔,嘴裏小聲嘀咕著,“敢得罪小爺我,待會兒見到主子有你好受的。”


    腳底下卻沒有停歇,抬步走進滿香樓來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間停下敲了敲房門。


    得到裏麵的應允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進入包廂之中,江落柔和寧堂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隻見桌子上首坐著一位身穿寶藍色圓領袍,麵色萎黃、滿臉橫肉、身材發胖約一百八的男人。


    最要命的是頭大眼睛小、嘴角還有一個櫻桃般大小的黑痦子,總之要多醜就有多醜。


    此時手裏正拿著一對紅瑪瑙雕刻而成的核桃,在那裏不快不慢的轉著。


    手裏不斷的發出“哢嗒、哢嗒”的碰撞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醉仙樓的幕後老板──皇商甄家的分支,甄懷仁。


    甄懷仁最瞧不起這些鄉下來的泥腿子,見江落柔他們進來,別說起身相迎了就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們。


    隻是看著手中的核桃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了。”


    江落柔見他也沒有將自己當成客人對待,那麽自己也就沒有那麽客氣。


    沒必要給他留什麽臉麵,那就怎麽舒服怎麽來。


    她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隨即一撩裙擺,大搖大擺的走到桌旁坐下。


    然後一摟衣袖直接抓起桌子中央的那隻肥雞,十分粗魯的撕下一個雞腿放入口中。


    毫不顧忌形象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就開吃,吃的時候還不忘晃晃她的大腳丫。


    那畫麵美的讓人不適,不光甄懷仁在心裏鄙夷的吐槽著,“哼!鄉下的來的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穿上綾羅綢緞也不像富貴人家。”


    “瞧瞧這小模樣,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舉止太粗魯就抬舉她做自己的第十一房小妾,可見真是個沒福氣的。”


    就連一邊的寧堂心裏也在犯嘀咕,“奇怪,弟妹平常在家也不這樣的,難道是被人下了降頭不成。”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江落柔將啃剩下的雞骨頭往桌子上一扔。


    而後用手指剔了剔牙,笑著向寧堂招手。


    “四哥!你不是餓了嗎?這裏有許多飯菜快過來吃些。”


    寧堂沒聽到這一句話還好,一聽到這一句話肚子就適時的叫了起來。


    “弟妹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道理。”自我催眠一番,寧堂就也坐在桌子旁邊大吃特吃起來。


    最終還是那個下人最先忍不住了,眼神輕蔑、鼻孔朝天的開始訓斥江落柔二人。


    “你們兩個放肆,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


    “那可是大嶽數一數二的皇商之後,甄懷仁,甄老爺。”


    “真壞人?這名字可取得真不錯,挺應景的。”


    江落柔這般想著,隨意吐出一根魚刺,含糊不清的說道:“甄懷仁是誰?從來沒有聽說過。”


    “大膽的無知蠢婦!你是個什麽身份敢直唿我家老爺的名諱。”


    江落柔夾起一塊酸辣蘿卜放入口中,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這條狗都能喊的名字,我怎麽就喊不得,這完全沒道理呀。”


    那下人一聽這話再也沒有剛才的得意樣子,用惶恐不安的表情看向坐在上首的甄懷仁。


    下人的這一舉動完美的勾起了江落柔的好奇心。


    不由自主的順著那下人的目光,朝前看去。


    果不其然的看見甄懷仁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家的狗奴才。


    那下人看到甄懷仁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


    趕忙跪在地上一邊用巴掌扇著自己的臉頰,一邊說著求饒的話語。


    “都怪小的一時大意,不小心冒犯了主子的名諱,請主子看在我自小跟著您的份上饒恕我吧……”


    真壞人不愧是真壞人,皮笑肉不笑的對那下人說道:“阿桑,念在你自小服侍我的份上就饒你這一次,自行迴去領300個板子吧。”


    那下人聽到那上半句話忙笑著跪下磕頭,哪知腰還沒彎下去呢!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一言不發。


    “300板子這人還有命在?還不如一刀結果了他呢!當別人的下人可真可憐。”江落柔正在為阿桑感到惋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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