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找我幹嘛,莫不是誰派來砸場子的?管他呢,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想到此處江落柔飛快的扒拉完碗裏的飯,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油漬。


    起身來到貨郎身邊,請貨郎到桌邊坐下。


    不苟言笑的說道:“我就是這家店的東家,有什麽事跟我說就成。”


    貨郎似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上下打量著江落柔。


    心想這婦人可真會拿人取樂,區區女子怎能置辦下如此大的家業。


    江落柔被這道目光注視著感覺渾身不舒服,正欲開口趕人時。


    貨郎這才緩緩開口用頗為輕蔑的語氣說道:


    “娘子可真會開玩笑,這世上哪有女子在外拋頭露麵當家做主的道理。


    快快請你夫君出來,我有一宗買賣要與他商量。”


    江落柔聽到這話無名火噌噌的往上升。


    麵帶怒意的開口:“這位小哥說話未免太片麵了些,我想這世間並沒有哪條王法規定女子不能在外做生意當掌櫃吧。


    小哥真想談買賣就不妨隻說,若實在不屑與女子打交道。


    那就請迴吧,門在哪裏不送。


    倘若再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後果自負。”說完拿起桌上的茶盅鑽子手中捏的粉碎。


    貨郎見江落柔如此彪悍心中猛地一驚,再也沒有半分輕蔑的意思。


    略顯結巴的說道:“我瞧你這裏的包子不錯,沒有那種酸味。


    想來是加了什麽特別的東西,就來這裏問問那東西賣不賣。”


    江落柔一聽是這事兒,心裏不免安定幾分。


    於是江落柔就把堿的價格、用法用量告知一遍。


    貨郎在心中略微合計一下覺得這個買賣可做,就先買來五斤試試水。


    抬頭又看見黑板上的痕跡,又好奇的尋問那是什麽東西。


    江落柔將粉筆的用途講解一遍,又拿來各種顏色的粉筆給貨郎瞧。


    那貨郎覺得這東西新奇實用肯定有商機。


    隨即拍板決定各種顏色各要了一百根。


    送走貨郎後鋪子裏外收拾妥當,孩子們也開始今天的課業。


    江落柔也沒閑著,腦子裏一直在迴想紅薯烤爐的構造和式樣。


    在那裏皺眉沉思,拿起紙筆寫寫畫畫,塗塗改改。


    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


    江落柔將剛剛繪製好的圖紙拿起仔細端詳,見沒有什麽問題時。


    小心翼翼的把圖紙疊好放入空間之中。


    這才從凳子上坐起,揉揉酸痛的眼睛。


    又簡單的活動了一下四肢,這走出房門。


    此時太陽西沉天邊泛起朵朵紅霞,配上遠處的山峰和成群的飛鳥。


    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江落柔不由得停下腳步,倚在欄杆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而在遙遠的邊塞卻是另一番風景。


    殘陽似血伴隨幾聲烏鴉啼叫,唿嘯的北風吹的戰旗烈烈作響。


    此時營帳內吹出幾聲嘹亮的號角聲,一隊隊身穿盔甲的士兵應聲集合。


    隻見一位將軍站在台上高聲喝道:“如今副帥被擒形勢刻不容緩,誰願意隨本將潛入敵營救出副帥無論生死立馬連升三級。”


    台下眾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無一人上前。


    此時有一人站出高聲喊道:“莫將願隨將軍走這一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撇下老婆孩子前來參軍的寧峰。


    寧峰進入軍營敢殺敢拚又湊巧救過主帥性命,身受主帥賞識入伍僅僅一月已授百夫長之職。


    現在的寧峰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鬱的殺戮之氣,一點都看不出以前憨厚老實的樣子。


    將軍見寧峰站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果然是你,不愧是我大嶽的好兒郎,有種。


    倘若這次能活著歸來,我願與你結為異姓兄弟。”


    人總是那麽的奇怪隻要有一人起頭,就會有人接二連三的站出。


    一會兒功夫就陸陸續續的站出來20幾人。


    將軍挨個握手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廢話不多說。


    你們現在下去托人寫封書信把該交待的都交代一下,本將會專門派人送到你們家裏去。


    然後各自迴去休整一下,子時二刻我們就出發。”說罷眾人都聞聲散去。


    一座營帳之中,一個大頭兵在寧峰麵前急的團團轉。


    不停的向寧峰抱怨道:“寧峰哥你糊塗啊!今晚去的那是什麽地方啊!龍潭虎穴呀。


    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嫂子,孩子們想想。


    新嫂子今年才16歲,你想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嗎?”


    寧峰提筆寫字未曾抬頭,淡淡的說道:“既然上了戰場就要混出個名堂出來,迴去臉上光不是。


    至於你嫂子,我會把休書和賣身契一並送還給她。


    從此以後婚喪嫁娶個不相幹,倘若到時我未死她未嫁。


    我願三媒六聘,八台大轎迎她進門。


    從此之後一生一世隻她一人。”


    那大頭兵急的跳腳道“諾諾諾,我就說你瘋了吧,你還不信。


    你就這樣把賣身契給她,她還不撒丫子跑走了。


    你讓子城他們三個孩子怎麽活。”


    此時寧峰抬頭迴想起初次與江落柔相遇的模樣。


    笑著呢喃著:“她不會撇下孩子不管的,我信她。”


    大頭兵納悶的說道:“真是活見鬼了,那女人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竟讓你迷糊至此。”


    寧峰不耐煩的說道:“李狗蛋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吵得我腦仁疼。”


    “切,出去就出去。好像誰願意理你似的。”


    轉身就跑出營帳抹了把眼淚小聲呢喃著:“寧峰哥你放心,倘若我能活著迴去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孩子們的。”


    邊關發生的一切暫且不提。


    另一邊江落柔倚在欄杆旁觀看著落日的餘暉,無法自拔。


    這時李大嫂扯著嗓門喊道:“孩子們快快都排隊洗手,上屋裏吃飯了。”


    江落柔一聽哪還顧得上天邊的景色,一溜煙兒的早跑沒影了。


    開玩笑,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吃過晚飯照常在鋪子裏集合,江落柔開始檢查孩子們的功課。


    孩子們學的挺好,十以內的加減法已經掌握熟練。


    江落柔開始教他們百以內的加減法,簡單舉例後。


    江落柔抱著幾匹料子來到李大嫂她們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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