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初這話還真是讓司馬繼雄和榮景瑜都狠狠吃了一驚。


    看來,他瘋起來是真的不會顧念兄弟情分啊!


    那司馬繼雄還帶著這麽個累贅有什麽用?


    他原本是想不管榮景瑜,就將人在馬後活活拖死算了。


    但是榮景瑜那軟骨頭卻央求道:“大汗饒命!大汗饒命!”


    “隻要大汗留我一條性命,我有個機密要稟報大汗,定能助大汗順利奪下應天府!”


    他開出的這個條件到底讓司馬繼雄心動了,他一扯綁著榮景瑜的麻繩,徑直將他提到了馬背上來,“弟兄們,隨我殺出去!殺!”


    “殺!”


    剩下的幾千個金軍士氣大振,反正橫豎都是死,不要命拚一把,或許還有生的希望。


    他們徑直從北城門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愣是把一條死路給走活了。


    然而,經過這一場搏殺,原本幾千人的隊伍不過隻剩下了三四百人。


    司馬繼雄的肩上,腰上也被劃出了兩道血口子。


    原本司馬繼雄是帶了八萬人攻打河中府的,占領了河中府,下一個目標就是京兆府。


    隻是他百密一疏,唯獨算漏了榮景初竟然會親自帶兵支援京兆府。


    明明應天府才是主戰場,他怎麽會提前預知了他們會對京兆府動手,然後突然來支援呢?


    司馬繼雄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身後寥寥幾個人頭,他更是覺得痛心疾首——這可以說是金軍損失最慘重的一戰了吧,八萬大軍全軍覆沒!唯獨剩下了這幾百個殘兵敗將。


    他身邊的馬將軍眼裏噙著淚,痛心疾首地說:“大汗,平威王子的屍首……還在榮景初他們手上呢……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平威王子身首異處嗎?”


    方才榮景初帶人兵臨城下,他們居高臨下地站在城口之上,是看見了有士兵舉著的大同國的旗幟,上麵潑著淋漓的鮮血,還掛了一顆人頭,榮景初身邊的副將叫囂道:“司馬老賊,你可看清了,我們大同國的旗幟,經你兒子的鮮血這麽一染,是不是更紅更豔了!”


    司馬繼雄隻覺得一顆心仿佛是被千刀萬剮了一樣,平威是他的長子,是未來要繼承他大汗之位的。


    可是,卻被榮景初那個畜生給殺了!


    還有那個叫雲芷的女人,今日的殺子之仇,他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司馬繼雄恨不得在他二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然而,如今他自身難保,又哪有本事料理司馬平威的後事呢?


    他終是狠了狠心說:“先迴去再說!他們殺了平威,我們迴去剮了他老子!”


    反正,大同的兩個皇帝還在他們手上,榮景初又能得意到哪去?


    司馬繼雄這時想到了趴在他馬背上的榮景瑜,他一把就將他掀了下去,“應天府到底有什麽機密?快說!”


    “不說,現在就送你走在你老子前頭!”


    榮景瑜被嚇得瑟瑟發抖,縱然這一摔,使得他渾身哪哪都疼,他卻根本不敢聲張。


    “我說……我說……隻要大汗肯留我性命,我什麽都說!”


    他連連磕頭,淚水混著口水流了一地。


    “其實,應天府早有準備!小王出城前,看見了榮景初在派人加固城牆,他是在城中又建了一道城牆,我聽雲將軍說,兩牆之間形成了一道壕溝,內城牆上又有弓箭手把守,根本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以,大汗若是要攻城,就要趁現在!現在榮景初人不在應天府,城中兵力削弱,全靠那兩道城牆在撐!”


    “這修城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北城門城牆是修好了,但是大汗若是帶兵從城西,城東而入,那可不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這對於司馬繼雄來說,實在是個絕頂的好消息,他眼眸裏閃爍著寒光,咬牙切齒地說:“榮景初,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丟了西瓜撿芝麻!”


    而榮景瑜還恭敬地跪在地上磕頭,“大汗,大汗能不能看在小王還有點用的份上,饒小王一條性命……”


    司馬繼雄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他火氣消了幾分,不無嘲諷地道:“榮景瑜,看不出來啊,你還真是一隻好狗啊!”


    說時,他輕輕揚了揚鞭子,“來,叫兩聲聽聽。”


    榮景瑜何嚐不知道這有多屈辱,但是他想活著,他也不想被鞭子抽。


    於是他趴在地上,十分順從地叫道:“汪……汪汪……”


    這頓時引得金人們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繼雄又道:“既然你這狗如此通人性,就留下吧,以後少不了你肉吃!”


    “哈哈哈哈哈哈!”


    金人們又是放聲狂笑。


    笑過後,他們方才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雖然他們是逃出城了,但是還要從這迴到金國去。


    司馬繼雄與榮景初交過幾次手,他了解他用兵如神,行事周密,可以說從沒有紕漏。


    這麽多年大同國立不起來,根本就是因為榮景初沒有兵權罷了。


    倘若大同國早點重用榮景初,別搞什麽重文輕武那一套,那還哪有他們金國的今天?


    馬將軍分析道:“大汗,咱們迴去時,必經之路有兩條,一條是洛榮道,一條是洛華道。大汗覺得咱們該走哪一條?”


    司馬繼雄的部隊常在這一帶遊走,對於地形,自然是比雲芷,甚至是榮景初要清楚。


    他思索了片晌,毫不猶豫地答:“當然是走洛榮道了!兄弟們,跟我走!”


    ……


    說起來快,事實上,距離榮景初帶兵攻城已經過了一整夜了,此時已是日上三竿,都該吃晌午飯了。


    雲芷和北銘他們兩個隊伍,埋伏在兩條路上,怕打草驚蛇,是既不敢生火取暖,又不敢四處去覓食。


    甚至整整一夜,都不敢合眼,生怕把人給放跑了。


    大家還真是又累又餓又困,根本沒有精神。


    然而,這也是沒辦法,行軍打仗哪有不謹慎的?


    現在舒坦一秒,很可能就將司馬繼雄放走了,那可是要抱憾終身的。


    雲芷也是沒辦法,有吃的,荒郊野嶺的也不敢往外拿,為了讓將士們都打起精神來,最後她隻能拿著水囊借口去打水,實則裝了靈泉水,給他們手下的士兵們的水囊裏都分了一些。


    那水初入口的時候,就十分甘甜,將士們還以為是自己太渴了,產生了幻覺,然而更神奇的是,他們喝過了雲芷給的水,竟一個個的精神抖擻起來,不餓也不困了。


    難道就因為她長得好看,就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將士們正發蒙,這時有人喊道:“都藏好了!來了來了!司馬繼雄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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