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芷來說,能把那一百萬兩運到方府,她就已經成功一大半了,另一半就靠友瑜過來清點“贓款”了。


    她是完全不怕方離和那些家丁的,她又有空間,又有地圖,脫身還不是一瞬間的事兒。


    然而,事情壞就壞在距離友瑜來抄家還有一段時間,方離若是腦子清醒一點,不被金錢迷了雙眼,他是絕對有時間處理掉這些錢的。


    雲芷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所以決定去迷了他的雙眼。


    那她這件死亡芭比粉就派上用場了。


    雲芷怕鬧出更大的響動,引得他們懷疑書房,於是,隻好將門關好了,又從空間裏摸出一把鎖,從裏麵將門給鎖了。


    然後她在地圖上一點,直接就站到了門外。


    趁著小花園裏還沒人過來,雲芷連忙又在小布包裏摸索了一番,她需要來點美人香粉迷惑方離,哪個哪個,該選哪個?


    雲芷眼眸一亮,將一盒依蘭香粉掏了出來。


    這種香粉是個什麽作用,懂的都懂。


    她一路往月洞門的方向跑,一麵將香粉揚在空氣中,跑了不過幾米遠,隻穿了一件中衣,外麵裹著狐裘的方離,頭發蓬亂地出門來,隨後巡夜的家丁兵分三路,也都奔了過來。


    他們原本還怒氣衝衝的,可是聞到空氣中的香味,內心的燥氣頓時都去了個七七八八。


    抬眸再看到樹下美人身影婷婷嫋嫋,更是骨頭都酥了。


    方離盯著雲芷的背影,不禁喜得兩眼放光,“你是何人?”


    他尚且還能裝出幾分威嚴來。


    雲芷用絹子半掩著麵,眼中含著晶瑩的淚光,楚楚可憐地轉過身來,“小女被婆母指責了幾句,一時氣不過就翻牆跑了出來,本想跑遠一點,再翻下去……沒想到腳一滑,就掉進了大人的院子,驚了大人休息……”


    她轉身垂下頭去,連忙朝著方離盈盈一拜,“小女叨擾大人了,還望大人恕罪,小女這就走!明兒個天一亮,就讓我家那口子過來給大人修院牆。”


    方離一雙眼睛都要掉在她身上了,對她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原來那“嘩啦啦”一陣巨響,就是牆上的石頭掉下來的聲音。


    “哎呦,修牆都是小事,隻要沒傷到小娘子就行。”


    說時,他就連忙上前來,要攙扶雲芷起身。


    雲芷卻故意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那雙髒手。


    方離卻絲毫沒察覺到她的嫌惡,黑燈瞎火的,更沒看清她的麵龐。


    還諂媚道:“這天寒地凍的,小娘子又能去哪呢?不如就先在我府上將就一夜,明兒個天亮了再迴去。”


    “娘子若是願意一直住著,那方某也是歡迎的。”


    雲芷被這老登惡心的想吐,但還是羞赧地低著頭,道:“那怎麽好意思叨擾大人呢?”


    “害!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能幫著娘子,還不是方某的榮幸嗎?”


    方離連忙點頭哈腰的,又在旁邊找了一間幹淨的屋子,將她讓了進去。


    他到底還是有幾分警惕心的,再關上門的那一刻,又吩咐那些家丁道:“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好了,連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而後,他趕緊關上門,還用門栓將門反鎖了,生怕身後那嬌羞的小娘子會跑了。


    因為沒生火,整間屋子都清冷清冷的,方離卻格外熱情澎湃,一雙油膩的大手猛地向雲芷探過來,“小美人,快過來,讓爺好好疼疼你!”


    他將將要觸上她臉頰之時,兩個掌心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哎呦”一聲縮迴手,借著月光卻發現手上竟紮著好幾根銀針。


    方離還沒搞明白情況,還想蹙眉問“小娘子這是何意?”


    豈料,雲芷揚起素手,兩個響亮的耳光“啪啪”賞在他臉上,為了避免他哭嚎,把人招來,她又敏捷地上前,“哢嚓”一下拽掉了他的下巴。


    方離這下意識到不對了,“你……這個……賤人……”


    他每吐出一個字,下頜都會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眼淚緊跟著也狂飆出來。


    他張牙舞爪的,就要伸手過來打她,然而雲芷敏捷地躲過,抓著他一條胳膊就往上一抬,“哢嚓”一聲,這下胳膊也脫臼了。


    他原本還想伸另一條胳膊來夠雲芷,然而,當那條脫臼的胳膊疼的他想死之時,他掂量掂量到底還是縮迴了手。


    方離栽倒在地上,疼的抱頭鼠竄,拖著那脫臼的下巴,他含含糊糊地哭訴道:“我錯了……我錯了……女俠饒命,不知方某哪裏得罪了女俠……方某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芷徑直從空間裏取出一個點燃了的燈籠,燈光映著她姣好的臉頰,方離這才恍然認出她來,“雲芷……你來幹什麽……”


    雲芷眼波明媚,笑容甜美可人,“我來給大人送錢呀。”


    方離甚至還沒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私庫裏的錢不是都讓榮景初和雲芷給卷走了嗎?


    他們鬧得他傾家蕩產,幾十年都白幹了,又怎會那麽好心,來給他送錢?


    “來人啊……來人……有刺客……有刺客要害我……”


    方離剛要出聲求救,這時,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從裏麵反鎖的門,被人一腳踹了個稀巴爛。


    榮景初提著長槍,站在月光裏,周身都散發著凜凜殺氣。


    雲芷還真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此時看到他高挑細瘦的身影就站在她眼前,她的心竟不由得悸動了一下。


    麵對女魔頭一樣的雲芷,此時看見榮景初,方離都覺得他是救命稻草。


    他連滾帶爬地跪到他麵前去,一開口告狀,眼淚就不受控製地飆了出來,“皇上……皇上救命……”


    “雲芷……衝進來……還打微臣……”


    見狀,雲芷也連忙狡辯,“是他強搶民女,還貪了朝廷的錢!”


    “皇上,他貪了很多錢,不信您帶人去查!總之絕不能放過他!”


    雲芷心道,反正放過他,未來也會成為金人的走狗,那還不如把壞種扼殺在搖籃之中。


    方離簡直都要氣吐血了,拖著他那搖搖晃晃的下巴就罵道:“你放屁!”


    豈料,他話音還沒落,榮景初手裏的長槍竟直指他的天靈蓋,就差那麽一丟丟,他就要血濺當場了。


    方離魂都要嚇掉了,趕緊閉了嘴。


    不多時,友瑜帶著兵從旁邊的書房出來,道:“皇上,末將帶人搜查了整座方府,光書房的黃金白銀,就有近百萬兩,其他房間的搜羅到一起,差不多有一百三十萬兩之多!”


    除了雲芷栽贓給他的一百萬兩,沒想到他府上還能多搜出來三十萬兩,那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雲芷適時地添油加醋道:“方大人胃口果然不小啊,城東的那個私庫也是你的吧,這些都是朝廷的錢,皇上你千萬不能放過他!”


    方離冤得想死,雖然口舌不利索,但還是流著口水,冒著被一槍爆頭的風險,哼哼唧唧地狡辯道:“臣沒有……皇上明察……臣有三十萬兩是真的……怎會有一百萬兩……臣又怎麽可能將那麽多錢都堆在書房裏……皇上,臣冤枉啊……”


    眼下還有半個多時辰,才到雲芷與友瑜約定的子時,可是榮景初一聽說雲芷在方府,就一路快馬加鞭地趕過來了。


    這一路上,榮景初一顆心都是懸著的,甚至絲毫不顧及兄弟情分,還衝著友瑜咆哮說:“雲芷但凡少一根頭發,你就提頭來見!”


    所有人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發怒的榮景初,真的好嚇人啊。


    好在是看到雲芷毫發無損,斷胳膊斷下巴的反倒是方離那個老色批,榮景初的心這才落迴了肚中。


    他緩緩收了指著方離腦門的長槍,讓他當場血濺四方,豈不是髒了姑娘家的眼睛?


    他將長槍拋給身後的友瑜,自己則大步流星上前,拉起了雲芷的手。


    二人出門之前,他用一腔冷厲的聲音吩咐道:“帶人抄了吧。”


    方離真想不通這場無妄之災因何而來,他顫巍巍地就要去追榮景初和雲芷,“皇上明察……臣冤枉啊……一定是雲芷……是雲芷要害臣……”


    他現在總算明白雲芷的那句“來給你送錢”是什麽意思了,她這是栽贓!


    她是想讓他死啊!


    眼見著皇上越走越遠,方離雙腳發軟,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終是“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這時,友瑜和身邊的將士上前,手中長槍交叉,將他的頭按在了地上。


    由聽見友瑜得意洋洋地問:“皇上,那方大人怎麽辦?”


    榮景初風輕雲淡的聲音隨風飄了過來,“既然一百三十萬和三十萬都分不清,腦袋便不必要了。”


    友瑜樂得酒窩都出來了,頓時利落地答道:“好嘞。”


    一聽這話,原本還要喊冤的方離,頓時兩眼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厥了過去。


    ……


    今天晚上的行動,不但格外順利,還多賺了三十萬兩,雲芷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就是被榮景初這樣拉著手,一路瘋跑著向前走,感覺怪怪的……


    她扭了半天,才終於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去。


    “沒想到,你竟然還親自來了,不過來了也好,畢竟你那麽窮,能親眼看見那麽多錢,心裏是不是高興壞了?”


    說時,雲芷笑嘻嘻地在他肩上點了一下,“別憋著,想笑就笑吧。”


    然而,榮景初似乎並不想笑,反而陰陽怪氣地說:“為了朕的事,都耽誤雲娘子放孔明燈了,說來還真是慚愧啊。”


    雲芷微微蹙眉,還真沒想到他也知道這事兒。


    “我說皇上,雖然您現在是皇上了,但是這是臣女的私事,您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


    他就問問,她還不高興了。


    榮景初厲聲訓斥道:“男婚女嫁都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和個有婦之夫一起放孔明燈,丟人的是沈家!朕是在替你舅舅教訓你!”


    雲芷無語,他倒還有理了。


    不過還好她偷聽了柳氏和雲老夫人的談話,她手裏也是有他的把柄的。


    “皇上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你之前不是也看上雲怡了嗎?如今她可是你嫂子了!就問你尷不尷尬!”


    榮景初瞬間懵住,蹙眉道:“誰告訴你朕看上雲怡了?”


    雲芷所問非所答,反而還嘲諷道:“哈哈,被我說中了吧,惱羞成怒了吧?”


    “所以說嘛,不要因為你是皇上,就隨便八卦別人的事,你哪曉得臣女知道多少關於你的八卦呢?”


    豈料,雲芷話音還未落,榮景初就一步一步逼上前來,越靠雲芷越近。


    雲芷瞬間有些慌了神,她步步往後退,直到靠上了身後的影壁,再無退路了,又想從側麵逃跑,榮景初卻抬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硬是將她困在了他麵前的那塊狹小的角落裏,方才停下。


    雲芷聲音裏帶著幾分慌張道:“你……你想幹什麽?”


    她伸出雙手作勢要推他,卻被他一隻手都給箍住了,還高高地按在了自己的頭頂。


    這下雲芷動彈不得了,她木訥地吞了一口口水,也不知是不是依蘭香粉的作用,他怎麽突然靠她這麽近,她心跳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由聽見他冷冷道:“朕不瞎,沒什麽不敢讓雲娘子知道的。”


    夜色昏暗,雲芷並沒有發現,榮景初的耳朵也早已是紅透了。


    他靠她那樣近,不自覺地就眯起了眼眸,今夜的雲芷,難得穿了一件粉衣,這嬌弱的顏色襯得她臉龐越發白裏透紅的,像極了一顆熟透的桃子,好看極了。


    然而,他一想到她穿的這樣好看,是為了去跟榮景瑜放孔明燈,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火湧上來。


    是不是無論他怎麽做,做多少,她都永遠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突然之間,榮景初另一隻手突然箍住了雲芷的後腦勺,一個帶著侵略味道的吻突然蓋在了她的唇上。


    霎時間,兩個人的頭腦皆是一陣嗡鳴,雙雙都短路了。


    “唔……”


    雲芷瞪圓了一雙眼睛望他,雙手被緊緊箍著,唯有腳上有力氣踢他,表示反抗。


    這麽多年來,榮景初還是第一次嚐到點甜頭,他舍不得放開她,可是理智又告訴他不得不放手。


    他貪婪地又吻了她兩下,方才木訥地放了手。


    意料之中的,一個響亮的巴掌賞在了他臉上,縱然他已經當了皇上。


    打完他,雲芷的手指都在顫抖,她什麽也沒說,轉身撒腿便逃了。


    徒留下榮景初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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