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忽然離開了江穆懷,還很不習慣。


    她在床上滾了一圈,有些想念江穆懷的懷抱。


    唉。


    池卿悠悠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忽然,她聽到窗戶被敲響了。


    池卿噌的一下坐了起來走到了窗戶前。


    “阿懷?”她試探著喚了一聲。


    “是我。”


    江穆懷隔著窗戶答道。


    “今日的情況如何?”


    “目前來說還好。”池卿的手指碰了碰窗戶上江穆懷的影子。


    “嚴重嗎?”


    “還隻發現了一人,就怕還有人在潛伏期,所以那間慈幼院先封鎖了。”


    “有什麽需要就差人去取,還有,卿卿,保護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


    池卿雖然不舍,但現在已經很晚了。


    “阿懷,迴去休息吧。”


    池卿隻聽到江穆懷歎了口氣。


    “乖乖,可以讓我看看你嗎?”


    池卿也很想同江穆懷見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他們最近都很忙,隻有晚上才有機會獨處。


    “不行的阿懷,還不知道此次疫病的傳染性有多強,雖然我做了防護,但以防萬一……”


    池卿看到窗外的影子動了動。


    “好。”他沒再強求。


    “快迴去休息,早日解決了,早日迴家。”池卿勸道。


    “嗯。”


    江穆懷應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好。”


    兩人靜默著在窗前站了許久,最後還是江穆懷先飛身離開,池卿才迴去睡覺。


    第二日又有不少人開始發熱。


    池卿和慕荷聚在一起,商量著疫情的症狀。


    “高熱,氣虛,伴隨著頭痛……”


    慕荷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說道:“先用常規藥方試試。”


    “我也覺得,兩位太醫覺得呢?”


    張太醫和黃太醫略微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是,貿然用猛藥可能會得到反效果。


    這些天的共事,早就讓他們對麟王妃和她師姐心服口服。


    不愧是藥王穀出來的。


    池卿親自煎了藥,喂李春喝了下去。


    第三日,李春醒了,但依舊高熱不退。


    第四日,高熱依舊沒退。


    池卿和慕荷決定,換幾味藥再試試。


    第五日第六日李春的燒退了些,但依舊頭痛氣虛。


    沒隔幾天,李春又開始高熱,好在沒有昏迷。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慕荷在房間內著急的走來走去。


    她看著那麽乖的小孩子,被疫病折磨都乖乖喝藥不哭不鬧的,誰忍心看他一直受折磨。


    池卿坐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


    “還缺什麽呢……”


    忽然,她靈光一現。


    “師姐,我記得《疑病錄》中有個記載,病人高熱氣虛,一直沒有辦法,後來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想吃穗草,之後奇跡般地好了。”


    “要不要試試,穗草。”


    穗草是一種野菜,經常會有人采食,但沒有記錄過它有什麽藥用價值。


    慕荷想了想,說道:“總歸不會是壞的,試試就試試。”


    兩人死馬當活馬醫,在晚間給李春的藥中加入了穗草。


    夜間,江穆懷例行來到了池卿的窗外。


    偶有太晚了,池卿已經睡下的話,他就會微微打開窗戶遠遠看上一眼。


    他們已經好久沒待在一起過了。


    江穆懷那邊已經梳理好了十之八九的水道,正在修繕被水災衝塌的村鎮。


    這晚池卿太累了,沒等到江穆懷就已經睡下了。


    江穆懷隔空描摹著池卿的臉頰,聽說她那邊情況有些焦灼。


    但他不懂醫術,隻能從物質上盡量滿足那邊的需求。


    快些好起來吧。


    池卿第二日早早就起了床,匆匆趕到了慈幼院。


    “李大哥,小春的情況如何?”


    “小春他,小春他燒退了些。”李父喜極而泣。


    李春虛弱地躺在父親的懷裏,正乖乖地朝著她笑。


    “退了就好,讓我瞧瞧情況。”


    池卿搭上李春的手腕,驚喜的發現李春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些發燒但在好轉。


    “好了一些,再觀察觀察。”


    又過了三日,李春徹底退了燒,除了大病初愈的虛弱,已經沒有其他異常。


    在給李春用藥的同時,池卿他們也給其他願意的病人用了藥,同樣也起了效果。


    池卿和慕荷喜出望外。


    經過兩日不眠不休地調整,正式將藥分發了下去。


    半個多月,瘟疫沒有大範圍傳染得到了控製。


    確認自己沒問題之後,池卿才投入了前來接自己的江穆懷的懷裏。


    “阿懷,我好想你。”


    江穆懷低頭蹭了蹭池卿的發頂,“我也好想你。”


    跟在後麵的慕荷撇了撇嘴,朝身邊的岑靳吐槽道:“也不顧及一下我們這些未成家的人的想法。”


    岑靳低頭看了一眼慕荷,少女明豔的臉上隻有欣慰。


    小妹的師姐,也是個妙人兒呢。


    當晚,一向摳摳搜搜的暉州知州難得大方,舉辦了慶功宴。


    慶功宴之後,池卿和江穆懷終於迎來了久違的獨處時間。


    甫一進門,江穆懷就將人箍在了懷中。


    他低頭,在池卿的臉上唇上亂啄著。


    隨後向下,吻落在了脖子上和鎖骨上。


    “乖乖,終於又可以待在一起了。”


    池卿抬手摟住了江穆懷的脖頸,“晚上沒你在我都睡不好。”


    她輕聲抱怨著。


    “那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江穆懷又吻了吻池卿的嘴角,抱著她躺到了床上。


    將人往自己懷中按了按,溫聲說道:“睡吧。”


    池卿眷戀地縮進江穆懷的懷中,安心的睡去。


    幾人還需要留在暉州處理後續,慕荷則覺得無聊,先行和岑靳以及太醫等返迴京中。


    水患已經散去,剩餘地修繕事務交給暉州知州便可。


    知州是個盡職盡責的父母官,江穆懷經過半個多月的觀察,信任他的處理。


    終於在三日後,池卿和江穆懷終於踏上了返程的馬車。


    迴京城的路上,因為已經有人迴京述職,兩人也不用緊趕慢趕,沿途遇到風景好的地方便停下來遊玩。


    兩人黏黏糊糊的,分離的半個月反而讓人更加親密。


    來的時候隻用了五天的路程,兩人半個月之後才返迴京中。


    皇帝大喜,原本一延再延的春獵也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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