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和鍾瀚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走,突然,陸懷在地上發現了一處細微的閃光。


    他走過去一看,是糖紙反射的光。


    陸懷撿了起來,手掌中正是他之前給池卿的檸檬糖。


    他環顧四周,在不遠處也看到了同樣的檸檬糖。


    “鍾大哥,這邊。”陸懷朝著依舊在觀察四周的鍾瀚喊道。


    “發現什麽了嗎?”


    陸懷將手裏的檸檬糖展示給鍾瀚,說道:“這是我之前給小學妹的糖果,應該是被她用來當記號了。”


    鍾瀚點點頭,兩人循著地上散落的檸檬糖,一路摸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前。


    陸懷他們上去敲了敲門。


    “是鍾大哥和學長嗎?”池卿問道。


    “是我們。”陸懷迴道。


    屋內的四人竊竊私語著,寧溪有些緊張地問道:“萬一是被那些家夥假扮的怎麽辦?”


    池卿摸了摸下巴,“這好辦。”


    她走到門口,清了清嗓子問外麵的陸懷:“請迴答下麵這個問題,淮清大學的朝陽湖發生過什麽事情。”


    陸懷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憋著笑說:“有個男生喝醉把湖裏的天鵝當成了女神,在湖裏遊了好久,別人救他上來還說是在阻止他和女神告白。”


    話音剛落,池卿打開了門,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四周,說道:“快進來快進來。”


    “你們也是被那些人發現了嗎?怎麽到了這裏?”鍾瀚關上門問道。


    “也?你們也被那些家夥追了?”寧溪挑挑眉問道。


    鍾瀚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我們還以為是她們看到我們了,情急之下就先離開了,還好卿卿聰明,留了標記。”寧溪說道。


    陸懷摸了摸身邊池卿的腦袋,“學妹真厲害。”


    他誇的語氣讓池卿都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先歇會兒吧。”任喬拉過旁邊的長條箱子,讓陸懷和鍾瀚兩人先當凳子湊合坐坐。


    池卿想著他們剛剛複述的佛母的話,意識到了什麽。


    她拖著小板凳坐到陸懷身邊,仰頭問道:“那些比丘尼問佛母你們在哪裏之後,就當無事發生了嗎?”


    陸懷拍了拍她的腦袋,“是這樣的,小學妹發現什麽了嗎?”


    “佛母是不是對我們這些外來人的蹤跡其實就根本不清楚。”池卿問道。


    一旁的鍾瀚和陸懷皆是一愣,當時情況比較緊急,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好像是的,即便當時我們還在寺內,但是發現不了我們。”陸懷說道。


    “這是不是可以說,這裏的百姓身上,有佛母可以監視他們的東西。”寧溪思索著說。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瘟疫!”


    “這瘟疫都可能是佛母那些人幹的。”雲慕說道。


    任喬摟著雲慕,點頭讚同,“按李紹鶴的說法,沒什麽預兆怎麽可能突然爆發這麽大的瘟疫,還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隻能拜佛母解決。”


    “說她是佛母都辱佛母了。”雲慕吐槽道。


    他們看到的真實的樣子,根本就是偽裝成佛母的邪神。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吞噬掉這座城嗎?”寧溪問道。


    “你們還記得剛剛學長他們說佛母讓那些人明天再送一個‘人’過來嗎?”池卿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對,他們說的不是‘人’。”任喬的表情很是篤定,“那句話我也聽清楚了,佛母說得是‘獰’,就是寧溪姐那個‘寧’的發音。”


    “‘獰’……可能是一些人的代稱?”池卿猜測道。


    “等我們迴去問問李紹鶴,也許就清楚了。”鍾瀚點著桌子說道。


    “也是。”


    “那我們現在迴去?”


    任喬和雲慕一唱一和地說道。


    “走吧,我們也休息好了。”


    鍾瀚背上背包,推開門看了看外麵,確認沒有什麽異樣之後,一行人出發返迴李紹鶴待地院子內。


    一路上依舊寂靜,在路過縣衙的時候,六人發現有比丘尼敲開了縣衙的大門。


    他們在說些什麽,隻是離得太遠,他們隻能聽到說話聲,聽不清具體的,隻能拜托任喬努力一下了。


    大約十分鍾之後,比丘尼離開,縣衙的大門又重新關上。


    鍾瀚看了任喬一眼,任喬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六人沒在這裏多停留,迅速返迴了小院。


    聽到開門聲,李紹鶴從床上跳了下來,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他沒太在意,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迴來了,發現什麽了嗎?”


    鍾瀚點點頭,等眾人進去之後關上了門。


    他先沒有迴答李紹鶴的問題,而是先問道:“紹鶴你知道‘獰’是什麽嗎?”


    李紹鶴沉默了一會兒,幹澀地說道:“獰就是指我這種人,隻要對佛母沒那麽敬畏,都會被叫做獰,然後被抓起來,獻給佛母。”


    “看來卿卿猜的沒錯。”雲慕說道。


    “明天他們要抓一個獰,這城裏,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陸懷問道。


    李紹鶴搖搖頭,“據我所知是沒有的,但是他們可能會隨機選一個信徒送上去,畢竟如果交不出獰的話,佛母震怒的後果他們也承受不起。”


    “是什麽後果?”任喬問道。


    “疼痛,虛弱,眩暈等等等等,據我父母所說,仿佛世間所有難受痛苦的事都體驗了一遍。”李紹鶴迴答道。


    “不過我從來沒有反應,每次都要裝一裝。”他又補充道。


    李紹鶴這話一出,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那瘟疫其實是佛母那群人造成的,可能是類似於蠱的東西,他們可以隨意控製。


    而李紹鶴沒有症狀的原因就是他機緣巧合之下沒有感染瘟疫。


    “鍾大哥你在想什麽?”寧溪拍了拍一直心不在焉的鍾瀚的肩膀。


    “哦,”鍾瀚迴過神來,“我在想明天要不要去救人。”


    “我覺得可以去看看,試一試。”任喬說道。


    “我也覺得可以。”池卿附和道。


    見其他幾人都同意,鍾瀚笑笑,“那我們明天早些潛伏到寺廟附近,看看情況,能救就救,不能保全我們自己最重要。”


    “明白的鍾大哥。”陸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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