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公主在及笄之後才會有封號,食邑更是少之又少。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大公主,她是皇上唯二的公主,在池卿之前隻有她一位,但依舊是在及笄之後才有封號。


    大公主本人倒沒什麽意見,她母妃不受寵,是在她出生後才被封妃,現在她也早已招了駙馬,琴瑟和鳴,她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隻是不知道這小公主能不能承受住這潑天的福氣。


    容易遭人嫉妒啊。


    大公主麵不改色地夾菜,她一個沒啥實權的公主,也沒親皇兄親皇弟,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宮宴過後,池卿在宗室麵前過了明麵,她嫡公主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


    這麽大張旗鼓,除了是對池卿之前七年的補償,也是皇上對秦家的警告。


    又三個月過去,時間眨眼來到了夏末秋初的時刻。


    薑家的事情已然得到了解決,仁王被當眾斬首以慰薑家眾人的在天之靈。


    仁王府的男丁中與仁王一同謀劃的隨他一同押赴刑場處死,其餘人流放邊關做勞役。


    女眷中仁王妃和兩個側妃賜白綾,其餘人充入浣衣局。


    薑家的事塵埃落定,當初薑府中人被流放的當勞役宮女的喜極而泣,他們終於得到了平反。


    隻是曾經剛正不阿的薑大人再也迴不來了。


    慧嬪被追封了貴妃葬入皇陵之中,諡號昭慧。


    而隻感受到風吹草動的秦家,猶如驚弓之鳥,處處露著破綻。隻等太子那邊收網,這顆毒瘤就可以拔除了。


    *


    “阿懷哥哥,你能不能教我輕功呀。”


    這日,花裴懷如往常一般來宮裏找七皇子,“順便”來看看池卿。


    池卿拉著花裴懷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求他教自己輕功。


    “我們小公主真的要學啊。”


    “嗯嗯,真噠。”


    池卿極其認真地點點頭,兩鬢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我可是很嚴格的,真的想清楚了嗎?”


    花裴懷揉揉池卿的小臉蛋,現在肉嘟嘟的手感真是好啊。


    “想清楚了!”


    “那好,明天早上辰時一刻去你七哥宮殿後武演場,我教你。”


    “這麽早啊。”


    池卿的聲音拉長,猶猶豫豫的,想讓花裴懷主動提在晚一些。


    “不早了卿卿,練完你還要去找夫子,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吧。”


    雖然有點不情願早起,但為了學輕功,她一定可以早起的。


    池卿心裏握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那明天我等你哦,卿卿一定不會起不來的對吧。”


    “我可以的!”


    翌日早上,花裴懷剛到演武場地時候發現池卿已經換好衣服趴在場邊的桌子上昏昏欲睡,七皇子一隻手護著妹妹,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也在打瞌睡。


    這兄妹二人還真是一個性子。


    花裴懷走過去敲敲桌子,兩人猛得從睡夢中驚醒。


    池卿眨了眨迷蒙的雙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後,開心地說:“阿懷哥哥你來啦。”


    又拽了拽自己七哥,“父皇說讓七哥也跟著練練,不然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啥也不是。”


    池卿學著皇上的樣子批評七皇子,七皇子訕訕地笑著,他爹說得也沒錯。


    “好了,起來吧,先練馬步,練好基礎了再進行下一步。”


    說罷,就帶著兩人走到陰涼處,指導兩人擺好姿勢。


    池卿規規矩矩地按花裴懷的指導做著,緊繃著小臉。


    “先站半盞茶。”


    七皇子是有基礎在的,但紮馬步能練練他的定性,索性花裴懷也讓他跟著一起做了。


    很快,池卿就覺得自己的腿開始發酸,似乎還有些抖。


    她抿抿唇,即便汗流浹背也沒說要放棄。


    而七皇子已經想要開口放棄,但看著自己妹妹還在堅持,他自覺不能比妹妹還弱,咬咬牙也堅持了下去。


    “好了,時間到了。”


    七皇子瞬間撐住了旁邊的樹幹,他已經好久沒這麽練過了,真累。


    緩了一口氣,扭頭想看看妹妹。


    就看到花裴懷又是手帕又是水的,比他這個親哥還稱職。


    正當他想要過去擠開花裴懷的位置,剛一邁步,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連忙又扶住了樹幹。


    花裴懷正好目睹了這一幕,不厚道的笑了。


    七皇子覺得他在嘲笑自己弱雞,但他沒有證據。


    以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七皇子,因為妹妹的存在鬥誌也被激了起來,這次倒是堅持了下去。


    皇上他們都覺得挺意外的,一直遊手好閑的老七終於開竅了?


    他們把七皇子的改變歸功於池卿的存在,池卿收獲了幾枚香吻之後,美美入睡。


    這天,池卿剛從演武場迴來,就看到皇後穿了一臉嚴肅地坐在椅子上看書。


    池卿小跑到皇後身邊,好奇地問道:“母後,發生什麽事了?”


    皇後摸了摸自家小寶貝的頭,“今天把卿卿從母後身邊偷走的罪魁禍首要被處置了。”


    “真的嗎?”


    “真的。不相信母後呀,呐,你父皇來了,卿卿問問他。”


    池卿一扭頭,果然看到皇上信步走了進來。


    “卿卿要問父皇什麽?”


    “母後說把我從母後身邊偷走的罪魁禍首要被處置了,是真的嗎?”


    皇上笑笑:“是真的。”


    一炷香前的昭華宮中。


    皇上的貼身大太監桂公公宣讀了廢貴妃的旨意,全然不管一臉死灰的前純貴妃。


    “純貴妃,哦不,秦庶人,接旨吧。”


    “不,皇上不能這麽對本宮,本宮身後可是秦家,還為他生了個兒子。”


    秦庶人瘋瘋癲癲地說著。


    “對,本宮還有兒子,宏兒,你倒是說句話啊。”


    二皇子表現的唯唯諾諾,跪在貴妃身邊,動了動嘴唇,隻覺得喉嚨發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握緊了拳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隱忍了這麽久,扮演者沒有大誌的皇子,好不容易借著外祖家在太子的威懾下拉攏了一些朝臣,結果他的母妃整了這麽一出大事。


    沒被發現還好,現在直接被貶,還要削發為尼到皇寺中贖罪。


    說的好聽點是去為皇家祈福,但他們都知道,皇寺那些僧尼的手段,可是厲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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