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


    “你說我不能生育?”


    常安郡主看著老大夫,眼神猶似淬了毒一般。


    “正是。”老大夫都不敢與她對視。


    “我為何不能生育?”常安郡主歇斯底裏地質問道。


    老大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她怒斥道:“你這個庸醫,你敢說本郡主不能生?”


    她在人前一向表現得溫柔賢淑,這還是第一次失態,就連萱兒都被自家郡主給嚇到了。


    “郡主既然不信,何不請宮裏的太醫來瞧瞧?”老大夫倒是很快淡定下來。


    他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自然不滿常安郡主的質疑。


    常安郡主見他篤定的態度,心裏不自覺地咯噔了一下。


    她輕輕地揮了揮手,萱兒立即會意領著老大夫退了出去。


    很快,她就下定決心要請太醫來給自己診治。


    可當得到跟老大夫一樣的答案時,她整個人陷入了死一般寂靜。


    “郡主?”萱兒見她像丟了魂一樣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查!給我好好地查,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在害我?”常安郡主抹了一把眼淚,麵色猙獰地說道。


    萱兒立即去將院子裏伺候的仆婦丫鬟全都召喚到屋裏來。


    “郡主平日裏的吃食都是我們幾個在負責。”小廚房的幾個大嬸站了出來。


    太醫仔細地詢問起常安郡主一日三餐吃的什麽?


    幾個大嬸都一五一十地迴答了。


    太醫邊聽邊點頭,“郡主的吃食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那就不是從吃食方麵下的手。”常安郡主恢複了淡定。


    又有掌管衣物的嬤嬤出來迴話。


    太醫分析所用的香料也沒有問題。


    “郡主屋裏點的什麽香?”太醫忽然靈機一動問出口。


    “一直都是合歡香。”萱兒迴道。


    “拿來老朽瞧瞧。”


    萱兒應聲去將櫃子裏的熏香盒子捧了出來。


    太醫將熏香拿在手裏細細聞了又聞,忽而眉頭一皺,似有發現可疑之處。


    “這合歡香裏含有少許麝香,看著問題倒是不大……”


    他有些疑惑地環顧室內,偶然發現窗台邊花架上擺放著一盆花。


    看著太醫走過去,常安郡主一臉的驚疑不定,也跟著走了過去。


    太醫伸手去扒拉盆裏的土壤,忽然就明白了。


    “這土裏摻了大量的麝香,原本倒也無妨,隻是遇上了這迷情紅,花香和麝香混合成一種劇毒,郡主原本就是難孕體質,日日夜夜吸食這等毒香,便再難生育了。”


    太醫娓娓道來,卻讓常安郡主恍如掉進了冰窖一般從頭冷到腳。


    “到底是誰?心機這麽深這麽毒辣?”常安郡主恨到落下淚來。


    “郡主,您可還記得當初這盆迷情紅是大公子送給蔡姨娘的,是您看著喜歡才讓蔡姨娘不得不割愛的。”萱兒在她耳畔低語道。


    常安郡主迴眸冷冷地看她,嚇得萱兒瑟縮了一下。


    經她提醒,常安郡主自然迴想起了當初她從蔡姨娘手裏奪來的這盆花。


    當時她還暗暗高興了好久,想著這樣名貴的花隻有她尊貴的身份才配得上。


    聰明如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樣早她就被人給算計了。


    她既然已經認定了此事與蔡姨娘有關,又豈會善罷甘休。


    “叫上劉永跟我走。”她一聲命令,當先走了出去。


    而此際,外頭陽光正好。


    蔡姨娘正在花園裏喝茶賞花,好不愜意。


    遠遠地就瞧見常安郡主領著幾個小廝仆婦浩浩蕩蕩地走來。


    她心頭不由得咯噔了下,隻覺得常安郡主是來者不善。


    她慌忙起身就想要暫避。


    奈何,常安郡主已然走到近前,見到蔡姨娘,直指著她就命令道:“給我打!”


    蔡姨娘慌的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幸得身後的小梅扶住。


    “郡主這是要做什麽?”她惶恐地問道。


    常安郡主卻根本不聽她解釋,隻對著劉永等人怒斥道:“還不快動手?”


    劉永等人正要行動,蔡姨娘卻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喊道:“我看你們誰敢?我肚子裏懷了大公子的骨肉,你們誰敢動我?”


    她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隻不過是火上澆油,常安郡主氣得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怒喝道:“給本郡主打死她,照著她的肚子狠狠地打!”


    劉永等人自然是聽從自家郡主命令行事,雖有所不忍,奈何卻不得不動手。


    蔡姨娘哪裏見過這等陣仗,害怕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對小梅吩咐道:“你快去叫大公子過來。”


    “你們誰都別想走,給本郡主通通打死了事!”


    常安郡主一聲令下,棍棒打在皮肉的聲音夾雜著蔡姨娘主仆二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花園。


    很快,韓司文帶著小廝匆匆趕至。


    “住手!”


    見到愛妾渾身浴血,奄奄一息地仆倒在地,韓司文憤怒到了極致。


    “梁怡晴,你到底在做什麽?”他憤怒到失去理智,直唿常安郡主的閨名。


    常安郡主在韓司文麵前立即換上了往日大度得體的樣子,“蔡姨娘下毒害我,我不過是依著規矩把她杖責三十再發賣了。”


    她見韓司文猶自憤怒地看過來,故作不解地問道:“夫君這樣看著我做什麽?她不過一個賤妾,難不成我還不能處置了?”


    “燕娘她懷了我的骨肉。”韓司文咬牙切齒地說道。


    常安郡主一臉的驚訝,“那夫君怎麽不早說呢?這下好了,孩子沒了也省心了。”


    她隨即又故作好心地對萱兒吩咐道:“找個大夫給她們主仆醫治,留她們一條命,再叫人牙子過來帶人。”


    “梁怡晴!”


    正要離開的常安郡主聞聲迴頭,淡淡地看著韓司文。


    “燕娘她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資格發賣她。”韓司文義正辭嚴地說道。


    常安郡主一臉的失望,“夫君再說什麽?蔡姨娘她要謀害我,我才不得已將她發賣的,難道夫君還要留著她繼續害人嗎?”


    “你說燕娘要害你,證據在哪兒?”韓司文對她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在他眼裏,蔡姨娘溫柔可人日日夜夜隻想著跟他恩愛纏綿,根本就無心去害人。


    “證據就在那盆迷情紅裏。”


    聞言,韓司文不由得笑了,“那盆花當初是你非要拿走的,燕娘從未碰過,你莫不是想要栽贓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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