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鬧著吃得肚子快撐破了的一品香眾人,眼都瞪大了。


    「師父,您還有新菜,怎麽沒跟我們說?」


    郭興言也是嘀咕道:「對啊,曈曈,你這也太偏心了,我爹和殷大人一來,你就拿出這麽多好東西……」


    這話一出,他收獲了無數個白眼,包括自己老爹、殷大人,還有裴小侯爺和太子爺。


    「……」郭興言縮了縮腦袋,算了算了,惹不起,我還是閉嘴吧。


    裴銳才不管那麽多,他拿起剛放下的筷子就要開動,「別攔我,小爺肚皮沒撐爆之前,都還能再吃十大碗!」


    沈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小侯爺,您今兒吃太多了,還是歇著點吧,萬一撐壞了腸胃可就不好了。」


    裴銳不以為然:「沒事兒,小爺……」


    正說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旁邊侵襲而來,裴銳的手一僵,老老實實把筷子放下。


    「嗝,算了,小爺的肚子裝不下了,改天再吃。」


    他摸了摸肚子,悄悄往旁邊的沈修瑾望去。


    沈修瑾將目光從他身上收迴,仿佛剛才向裴銳投去一抹死亡凝視的人並非是他,淡定地拿起筷子,旁若無人地夾起一塊肉,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方才沈曈下廚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知道後頭還有菜,因此並沒像其他人那樣放開肚皮吃,而是每一樣都隻吃幾口,淺嚐輒止。


    因此,如今眾人無力再戰,而他卻還能保持著戰鬥力。


    氣氛頓時變得奇妙了起來,方才欣喜萬分的眾人空看著美食唉聲歎氣,郭鴻遠殷明泰和沈修瑾則慢悠悠地享受著美食,心情格外地美妙。


    郭鴻遠和殷明泰相視一眼,甚至能感受到那種優越感。


    隻是片刻後,他們又有些無語,他們可是長輩,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幼稚了?


    「……」


    沈修瑾吃慣了沈曈做的美食,倒沒表現出特別驚豔的感覺,依然是隻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而郭鴻遠和殷明泰就不一樣了,他們平日太忙,就算有美食也甚少有時間享受,如今難得有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下筷子。


    一碟鹹燒白中,五花肉蒸得軟爛無比,入口即化,鹹香迴甜,味道香醇,而另外一碟蒸臘味的味道也是恰到好處,兩人吃著吃著,興頭上來,就想多喝幾杯。


    殷明泰拍開酒壇封口處的泥巴,打開酒壇子,往酒杯中倒。


    澄澈透明的酒水自壇中倒出來,發出清脆悅耳的水聲,酒香四溢,整間房都充斥著醉人的酒香,在場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


    「這酒……」郭鴻遠猛地坐直身子,緊盯著酒杯中的澄澈液體不放。


    殷明泰也傻眼了,「好香的酒!」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酒竟如此澄澈,如同清水一般,一點雜質都沒有。


    大盛朝的酒水釀造技術尚還處於十分落後的程度,就算是市麵上最貴的,或者是宮中貢酒,都少見有如此澄澈的,基本都或多或少帶有雜質,渾濁不已。


    然而麵前這酒,卻能達到完全沒有雜質的地步,這可驚呆了眾人。


    「趕緊嚐嚐看!」


    郭鴻遠一把搶過殷明泰的酒杯,輕綴一口,細細品味。


    殷明泰在一旁急不可耐地問道:「如何?」


    郭鴻遠沒理他,又綴了一口,閉著眼睛迴味著。


    半晌,他才雙眼發亮,大笑著道:「好酒!」


    郭鴻遠最是好酒之人,當初最受皇帝寵信的時候,可是得過不少貢酒賞賜的,郭府更是藏著不少難得一見的陳年佳釀。


    殷明泰素知他的挑剔,能讓他由衷讚一聲好,可見這個酒絕對非同一般。


    殷明泰聞言,連忙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他的喝法倒不同郭鴻遠那般細細品味,而是一口悶,相當豪邁。


    這一口酒喝下去,立即就嗆辣得他滿臉通紅,不停地咳個不停。


    「好烈的酒!」


    好不容易咳嗽停了,他嘖嘖感歎,卻是又倒了滿滿的一杯。


    兩人喝得興致越來越高,陳大廚等人見沒他們什麽事兒,便早早地溜了。


    沈曈趁著郭鴻遠和殷明泰心情好,順勢問了幾句關於殺人碎屍案的事兒。


    郭鴻遠拿著酒杯不鬆手,越喝越滿意,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卻是示意她問殷明泰。


    要不是沈曈,殷明泰還不知道自己轄下竟有這樣駭人聽聞的案件,更何況,這案子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殷明泰十分爽快就說了。


    「此案之駭人,連京師都被震動了。」殷明泰說道,「聽聞聖上派了朝中幾位要員下來調查此案,隻是……晉王也插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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