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翠兒,你們不幹活,在這兒幹什麽呢?五阿哥和福晉都起床了,這洗臉水呢?還有漱口水呢?早餐都準備了嗎?”


    桂嬤嬤走到了大家的中間,看了眼對她視若無睹的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然後繼續道:


    “明月彩霞,等會兒去收拾新房。小凳子小桌子,這新房裏,怎麽連一盆鮮花都沒有啊,你們等會兒去禦花園裏采一點兒,記住了,福晉喜歡黃色的花。”


    小桌子難得硬氣了一次,上前對著桂嬤嬤道:


    “桂嬤嬤,你搞錯了吧,我們不是福晉的奴才,我們的主子,可沒讓我們去采什麽花花草草的,要去,你自己去。”


    兩邊兒都不肯吃虧,都是火爆脾氣,於是當即吵成了一團。


    最後甚至都動起了手來。


    這樣大的陣仗,自然是把小燕子還有永琪知畫都給吸引了過來。


    眾人見他們前來,趕緊停止了戰爭,給他們行禮。


    “五阿哥吉祥,福晉吉祥,還珠格格吉祥。”


    小燕子氣的都在發抖,怒道:


    “明月彩霞,小凳子小桌子,你們真沒用,你們又被欺負了是不是?彩霞,你的臉紅紅的,又被誰打了!?”


    桂嬤嬤五官扭曲著走上前來,對著小燕子道:


    “格格,這個景陽宮,規矩實在不太好,奴才們又頂嘴又偷懶,新房都沒人收拾。


    這事兒如果傳到老佛爺的耳朵裏,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奴才隻好幫格格教訓他們。”


    小燕子對桂嬤嬤煩的不得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


    可以說,桂嬤嬤比從前的容嬤嬤還要讓人討厭。


    容嬤嬤是拿針紮她,這個桂嬤嬤卻是在背地裏惡心人。


    小燕子對著桂嬤嬤怒目而視,


    “景陽宮規矩不好,關你什麽事?你馬上給我出去,你走,你走!你去告訴老佛爺,我不許你再進景陽宮,看老佛爺是休了我還是廢了你!”


    小燕子氣的站在那裏胸膛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快要爆炸了。


    桂嬤嬤本來還要理論,見知畫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於是往後退了兩步,不說話了。


    永琪看著這混亂的場麵,覺得小燕子果然是沒有一天讓人省心的。


    小燕子再怎麽說也是他的側福晉,是還珠格格,怎麽能這麽不顧身份,跟奴婢們大唿小叫的呢?


    再說了,景陽宮的奴才們,確實有些懶散了,桂嬤嬤作為老佛爺派來的人,說他們幾句,吩咐他們做什麽事情,也是該聽的。


    永琪走到了小燕子的身邊,道:


    “小燕子,大清早的,幹嘛要跟宮女嬤嬤們慪氣呢?”


    小燕子心裏酸澀的不得了,她不是在跟宮女嬤嬤們慪氣,她是在跟知畫慪氣。


    她慪的要死,她的心裏好像有一個人拿著錘子在敲。


    明明南巡之前,大家都好好的,可是一趟南巡,為什麽改變了那麽多的事情。


    為什麽她跟永琪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們本來是那麽的幸福。


    知畫,知畫,都是這個該死的知畫。


    桂嬤嬤跑到了知畫的身邊,委屈巴巴的道:


    “奴才還是迴慈寧宮去吧,這兒的事兒,奴才管不來。”


    知畫難得的板起了臉,但依然是好言相勸,


    “桂嬤嬤,五阿哥昨晚忙了一夜,看奏折,寫計劃,到現在連早飯都沒有吃。


    邊疆問題,國家大事,平民百姓,五阿哥樣樣都要管,你們竟然在這裏搞一些雞毛蒜皮的戰爭,吵的五阿哥不能休息,實在太丟臉了。”


    這個“你們”說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奴才們,更是包含了小燕子。


    真正每天吵的永琪不能休息的,是小燕子才對。


    小燕子昨天晚上可是又吹了半宿的簫,吵都吵死了。


    知畫扯了個笑容出來,走到了小燕子的麵前,細聲細氣道:


    “姐姐,早。”


    小燕子把臉別到了一邊,道:


    “你別叫我姐姐了,我們是哪門子的姐妹啊,我和紫薇結拜了半天,還是叫名字呢。”


    知畫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隻能低低的說了一聲“是。”


    永琪覺得小燕子簡直是不知好歹,不識抬舉。


    按照規矩,知畫是嫡福晉,小燕子是側福晉,該是小燕子叫知畫姐姐的。


    可是知畫處處為小燕子著想,想要化解她們之間的矛盾,甚至願意稱唿她為姐姐,小燕子竟然還不樂意。


    小燕子想著剛才知畫說的話,她說永琪看了一晚上的奏折,都沒有休息。


    小燕子看了看永琪的臉色,確實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於是她問道:


    “邊疆怎麽了?皇阿瑪沒放你假嗎?這種時候還要看奏折啊?”


    永琪歎了口氣,道:


    “都是緬甸的問題,緬甸的老國王死了,新國王猛白繼位,有些蠢蠢欲動。雲貴總督劉藻是個讀書人,帶兵有問題,所以緬甸邊境的大姑碟還有小姑碟......”


    小燕子急匆匆打斷道:


    “大姑爹和小姑爹怎麽了?吵架啦?”


    永琪抿了抿唇,他真是糊塗了,他真是又糊塗了,竟然給小燕子講這些政治軍事的問題。


    她根本就不懂的,根本就不明白。


    不像知畫,他昨天忙了一晚,知畫也一直在幫他出謀劃策,而且字字珠璣,都是一些真知灼見。


    知畫笑了笑,對著小燕子道:


    “大姑碟,小姑碟是地名,是邊境的兩座城市。”


    小燕子努了努嘴,她用得著知畫給她解釋嗎?她不就是想賣弄一下自己很有學問嗎?


    “地名,哪有這麽奇怪的地名。大姑碟,小姑碟,我還大老婆,小老婆呢。”


    知畫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走到了彩霞的麵前,給她扶了扶歪七扭八的旗頭,一臉的溫柔,


    “彩霞,不要難過,桂嬤嬤脾氣急,但心眼不壞啊,都是為了我,口氣才那麽壞,護主心切嘛。”


    說完,知畫還用自己的帕子給彩霞擦了擦眼淚。


    然後知畫又轉身對著其他人道:


    “明月,你也別難過了,還有小凳子小桌子,大家分什麽景陽宮慈寧宮呢?都是一家人嘛。


    來,大家都到我房裏來,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最近忙著大宴小宴的,都沒有時間給你們。


    桂嬤嬤,你們也來吧,我也有小禮物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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