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做得了一時朋友也做不了一世朋友。


    文鴛倒是沒打算跟皇後聯起手來去搞甄嬛,隻是叫人在必要的時候給她提個醒。


    太後對於甄嬛的迴宮也是頗有微詞的,雖說她有了身孕,但太後向來不喜歡太過聰慧的女子,況且甄嬛是有著幹政的先例的,一個妃位,實在是有些抬舉她了。


    於是危月燕衝月一事,就在皇後的籌謀和太後的默許下發生了。


    景仁宮裏,宜修未戴珠飾,用手揉著自己的腳踝。


    皇上坐在一旁,對著滿屋子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們問道:“皇後一向端莊持重,怎麽會失足扭傷呢?定是你們服侍的不盡心。”


    宜修勸到。


    “不幹奴才們的事,是臣妾自己不小心。還好,傷的不重。”


    “你去瞅了怎麽迴事兒?”


    皇上對著蘇培盛道。


    “啟稟皇上,石板有鬆動的痕跡,所以娘娘才會走路不穩失足扭傷。”


    皇後接話道:“怎麽說都是本宮大意了。”


    江福海跪在地上,對著皇上道:“可是娘娘方才在寶華殿上香時,就斷了兩次香,實在是不吉利啊。”


    宜修假惺惺道:“不許胡說。”


    這時一個小太監神色慌張的進來,稟報道:“皇上!太後宮裏走水了!”


    皇上聞言立刻坐了起來,問道:“怎麽迴事?太後有沒有受傷?”


    “太後娘娘昏厥未醒,沒有受驚,也沒有受傷。幸好火勢不大,已經撲滅了。”


    皇上鬆了口氣。


    “那就好,朕得去看看太後。”


    貞貴人去年升了貞嬪,康答應升了常在,今日皇後扭了腳,二人都來了景仁宮侍奉,此刻都在。


    貞嬪站起身來對著皇上行了一禮,“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甩了甩手中的佛珠,“你說。”


    “皇後與太後在同一日先後受驚,一個扭傷,一個失火,臣妾惶恐,不如請欽天監過來看看吧。”


    皇後聽著貞嬪把話講完,抬眸看了看皇上。


    皇上抿著唇思忖片刻。


    “朕先去壽康宮,蘇培盛,晚膳後傳欽天監來養心殿見朕。”


    ——————————


    皇後這件事辦的倒是比文鴛想象中的還要好,不僅讓欽天監正使稟明了星象有異,危月燕衝月,位份過高會危及太後皇後一事,還稟明了雙親帶“木”的妃嬪近日帶福,可以惠澤後宮。


    這便是安陵容了。


    自她被貶了鸝更衣禁足在延禧宮,文鴛都快把她忘了去。


    皇後如今把安陵容撈出來,那便是在手中握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論起對甄嬛的恨意,安陵容隻怕比皇後更多。


    皇上顧忌著星象一事,隻能放棄冊封甄嬛為莞妃,還是以莞嬪之位用妃位的儀仗迎了迴來。


    雖然還是派遣了果郡王當冊封使,但半幅皇後儀仗和滿宮妃嬪相迎卻是沒有的。


    皇上又下旨解除了安陵容的禁足,但還是個更衣的名分,若她自己不爭氣,皇上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翻她的牌子了。


    ————————


    淩雲峰外,果郡王站在樹下,任憑落花落了一肩。


    禪房內,甄嬛一身嬪位吉服,端坐在椅子上,“這華冠吉服,又何嚐不是萬重枷鎖,鎖盡我一生的歡欣。”


    槿汐為甄嬛舉著銅鏡,道:“習慣了就不覺得難受了。”


    甄嬛唿出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出去吧。”


    禪房的門吱呀一聲的打開,果郡王轉過身來,直直的看著甄嬛。


    “果郡王恭迎莞嬪娘娘,請莞嬪移駕。”說著便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甄嬛連忙上前幾步,卻隻能讓浣碧把果郡王扶起來。


    “王爺身沾落花,落花殘敗,本不是王爺該沾染上身的。”


    浣碧聞言趕忙用帕子去拂去果郡王身上的落花,卻被果郡王製止了。


    果郡王滿目深情的一動不動的看著甄嬛。


    “落花亦有人意,拂去它做什麽。”


    槿汐有意給這對有情人一些獨處的空間,於是對著浣碧道:“浣碧姑娘,娘娘的如意佩我們好像忘記拿了,不妨你陪我去找找吧。”


    待二人走後,甄嬛緩緩上前兩步,親手為果郡王拂去了肩上的落花。


    “嬛兒恭祝王爺,兒孫滿堂,福壽綿長。”


    果郡王眼眶含淚,“沒有你,這福壽綿長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萬事皆空而已。”


    槿汐和浣碧已經帶了如意佩出來,浣碧走到甄嬛的身側,把手伸出來,示意甄嬛扶上去。


    甄嬛剛伸出手來,就被果郡王一把捉住。


    “臣,恭迎莞嬪迴宮。”


    ——————————


    沒了那聲勢浩大的半幅皇後儀仗,甄嬛可以說算是悄無聲息的迴了宮。


    連皇上也隻是等在了永壽宮。


    二人親昵一番,甄嬛如今不能侍寢,於是皇上也就迴了養心殿。


    甄嬛先是見了沈眉莊,二人說了許久的體己話,又問了小允子宮中的近況,這第一日,算是過去了。


    翌日晨起的請安,那才叫一個熱鬧。


    文鴛每日晨起請安向來是拖拖拉拉的,但今日記掛著要看甄嬛,倒是宮人還沒叫起,自己便醒了。


    甄嬛今日去景仁宮去的極早,親自給皇後簪了花,也算是一種暫時的示弱。


    “莞嬪從前服侍本宮簪花的規矩,倒一點兒都沒錯。”


    甄嬛道:“服侍娘娘是應當的,臣妾不敢忘了規矩。”


    宜修伸手撫著鬢邊剛才甄嬛給她簪的一朵牡丹,道:“一晃數年,瞧著莞嬪的樣子不改分毫,倒似更見風韻了,果真是連歲月匆匆都格外疼惜莞嬪。全不似本宮,人老珠黃了。”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如這牡丹,雍容華貴,不知娘娘為何出此傷感之語。”


    宜修笑了笑。


    “牡丹又如何,憑她什麽花都會有開有謝,隻是早晚而已。”


    這話暗含警告,但甄嬛向來伶牙俐齒,不在口舌上吃虧。


    “是嗎?依臣妾看,祺貴妃娘娘儲秀宮裏的海棠,倒是一開數年不敗。”


    甄嬛對這後宮已經了解的透徹,她是在甘露寺吃苦受罪了三年,可皇後在後宮也被文鴛死死的壓著。


    若皇後聰明,就該知道,真正該對付的是文鴛,而不是她。


    此言一出,皇後的表情瞬間有些掛不住了。好在此時剪秋走了進來。


    “娘娘,各宮妃嬪前來請安,已經在外頭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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