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上學的事自有我們做父母的操心,輪不到你多嘴。你還是多關心自己的婚事吧。老大不小了,一個人住在外麵。你是沒聽見那些人背地裏說的閑話。”陳父擺著架子說教。


    空氣安靜,好心情瞬間被破壞。


    【這死出跟我爸一樣一樣的。本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他非掃興。】


    陳絳放下碗筷,發出重重的聲響:“我能怎麽操心,不過順口一問。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都不急,你急什麽?還有,我沒聽見誰說閑話。讓他們說,又不會少塊肉。”


    吃著不痛快的飯,還是別吃了。她揪住狗脖子起身就走,以後要少迴來。


    姐夫表情尷尬。


    迴個門沒想到遇見這檔子事,他縮著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繼母沒好氣瞪一眼:“一家人好好吃飯,你非找不痛快。自己吃吧。”


    姨媽一手抱表妹,一手端碗到簷下吃。這一天天的,真晦氣。


    陳彩扯姐夫的衣袖,兩人悶聲不吭追出去。


    “等等。哎,你等等我們。走那麽快做什麽。”


    陳絳停下腳步迴頭:“你們出來幹什麽?今天迴門,一家人還不好好聚聚。”


    “聚了大半天,還要怎麽聚?咱們去你家坐坐。”陳彩歪頭一笑。


    “行。走吧。”他們來做客,陳絳當然歡迎。


    剛剛沒吃飽,她下廚炒幾個菜。三個人邊聊邊吃,氣氛比之前好太多。


    下一次趕集。


    縣城。


    徐戒酒和陳絳去看一些鋪子,敲定後直接簽契約。


    從鋪子裏出來,陳絳一臉好奇:“據說釀酒很難,你這麽快學會了?”


    “平時在家會釀一些米酒過年。步驟大差不差,不難學。”徐戒酒把契約放在荷包裏,“難的是做生意。客人不買賬,幾個月就會虧得褲子都不剩。說實話,壓力很大。”


    【徐哥開始做生意,以後是不是不能一起進山了?】


    【剛成立的探險四人組,直接變三人組?】


    看到網友們的評論,陳絳心裏有些異樣:“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誰說我一個人?我負責釀酒,陳亮負責看店。賺一點後,再請個人幫忙。”徐戒酒止步,轉頭眼神認真,“放心,不會耽誤進山。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非要跟。”


    陳絳看向別處:“大概能猜到。我一旦進山,衝勁太過狀態很危險。”


    徐戒酒莞爾:“原來你知道啊。或許因為有底氣,所以你下意識不管不顧。好比走在一根麻繩上,稍不留神就會掉下萬丈懸崖。命能救迴來,心出了問題很難救。”


    “若沒人拽住你,我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你對生命的尊重,令你很在意別人的安全。我就像個秤砣一樣,用命拖住你走向滅亡的步伐。誰讓我太弱,讓你放心不下。”


    “謝了。哪有人把自己弱說的那麽驕傲。”陳絳繼續往前走。


    也許因為有係統,知道自己不會死。所以比上輩子更拚命。


    她也知道有時候的狀態很危險,可遇上事就是控製不住。


    徐戒酒跟上。


    對麵一個低著頭的男人匆匆過來,不知道是否有意肩膀撞上。


    “對不起。”


    那人說一句後快速離開。


    徐戒酒不放心摸摸腰間,發現荷包不見了:“小偷,抓小偷啊!”


    陳絳迴頭,看見逃竄的背影。


    她毫不猶豫追上去:“站住!別跑!攔住他!”


    小偷在人群中遊刃有餘穿梭,眼看就要跑沒影。


    陳絳推開擋路的人,沒想到一個老大爺顫巍巍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叫。


    【臥槽。古代版碰瓷。大爺,我們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想幹嘛?】


    大爺一把抱住陳絳的腿:“來人啊,快來人啊。”


    徐戒酒趕上來:“大爺,你先放開。我們不走,你放手吧。”


    “不放。放了你們就跑了。”大爺的手更加收緊。


    陳絳無奈望前麵,已看不見小偷的身影。


    她冷眼俯視:“說吧,要多少?”


    大爺眼珠子一轉:“一兩。不,二兩。沒二兩你別想走。”


    陳絳嗤笑,伸出雙手一把薅住大爺的衣襟拎起來:“錢沒有。咱們上官府吧。”


    話畢,不由分說拽著去衙門。


    大爺心虛大聲吼:“去就去。撞了我你還有理了?”


    他們剛走出幾步,巡邏的衙役揪著小偷過來。


    “怎麽迴事?”


    小偷被抓到,陳絳鬆一口氣:“他偷了我們的荷包。這位大爺可能是一夥的。”


    “誰,誰是一夥的。你血口噴人。撒開,撒開!”大爺用力拽衣襟。


    陳絳鬆手。


    大爺沒刹住,摔了個屁股墩:“哎喲,我的一把老骨頭哦。你你你……”


    衙役沒法斷言,全帶迴衙門好好盤問。


    三方各持一詞。


    小偷倒打一耙:“什麽你們的荷包,分明是我的荷包。我好好走在路上,你們直接上手搶。我害怕,當然要跑。官爺,你要為我做主啊。他們倆是一夥的,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大爺氣憤一跺腳:“我一把老骨頭被她摔了兩次。青天大老爺,你評評理。”


    【好一出顛倒黑白。我要不是從頭看到尾都信了。】


    【主播說小偷和大爺是一夥的。細思極恐。】


    論評理這塊,陳絳沒怕過:“你說荷包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聲看它答應嗎?街上那麽多人不跑,隻有你跑。一看就是心虛。你沒幹壞事心虛什麽?還有你,自己摔的別賴我。”


    大爺氣得手指哆嗦:“官爺,你看。哎喲我的老腿,老腰啊。”


    衙役們互相看看,一時分不清誰的話是真的。


    “怎麽鬧哄哄的?”穿官服的縣令走出來。他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年紀輕輕,正氣凜然。


    【哇,又一帥哥。還是穿官服的帥哥,愛了愛了。】


    【我記得之前的縣令不是這個人。新調來的?】


    衙役拱手,把事情說一說。


    新上任的縣令姓李,看看四人抬手:“誰先拿出證據,誰說的就是真的。”


    小偷眨巴眼:“荷包在我手裏還不是證據嗎?”


    李大人輕輕搖頭:“這樣吧。你們各自說一下荷包裏都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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