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一笑,凜王冷哼一聲:“以他所作所為,斷然找不到遺跡所在。起來吧。”


    步淩風起身,立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家村。


    陳絳關掉直播,迴到家。係統沒動靜,好在傳輸功能還能用。


    忙一天餓死了,她先做飯填飽肚子。小乖跟進跟出,一直在腳邊蹭。


    徐戒酒背柴路過。


    陳絳看見忙出去叫住:“你等等。過來,我有事問你。”


    小乖忙不迭去迎接。


    徐戒酒放下背簍,進屋喝口水:“有什麽事?”


    陳絳手撐下巴,打開和官方爸爸的視頻通話:“關於遺跡和地圖,你知道多少?”


    動作一頓,徐戒酒放下碗抬眼:“說這個之前,我先說說我的來曆。”


    抬手請,陳絳表示洗耳恭聽。


    徐戒酒眼眸哀愁娓娓道來:“我們一家逃難來到陳家村。因祖上有過交情,村長對我們十分關照。徐家祖祖輩輩守護真正的史書,幾百年前有弟子出世幫助一位權臣奪權。”


    “女子稱帝,史書麵世。律法更加完善,不再一味剝削女子。然盛極必衰,王朝更替我們成了眼中釘。家族子弟被大肆屠戮,本就不全的史書丟失的丟失,損毀的損毀。”


    屏幕前的眾人心情沉重,十分惋惜。


    哪個世界都有戰爭,有保護書籍傳承文明的義士。


    陳絳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段。她對這個世界的曆史了解得太少。


    徐戒酒垂眸繼續說:“盡管我們一直在逃亡,卻從沒忘記堅守使命。他們能燒毀書籍,卻攔不住我們世世代代口口相傳。我朝開國皇帝是鴻聖大帝,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知來處,有去處。


    曾經的文學世家殘留的子孫少之又少,但不忘祖宗遺命。


    陳絳明白了:“難怪你不問我為什麽能隨時隨地拿出陌生的東西,也從不對任何人說起。你是不是認為我是鴻聖大帝遺留的子孫?讓你失望了,我不是。我甚至不知道她……”


    徐戒酒抿唇搖頭:“鴻聖大帝並未大婚,她沒有子孫。遺跡原是當時人們為歌頌她而建,裏麵金碧輝煌,有壁畫、雕塑。鴻聖大帝離開前,在裏麵留了東西。就是傳承。”


    “傳承和不老不死有關嗎?”陳絳覺得可能是稀世的藥草,藥效特別好那種。


    搖頭,徐戒酒直言:“這點不清楚。因為誰也沒拿到過傳承。”


    陳絳咬唇:“你手裏有沒有地圖?”


    徐戒酒沉默許久。


    他看著麵前的人終究吐出一個字:“有。”


    “完整的?”


    “完整的遺跡內部地圖。”


    陳絳驚得站起。


    外麵那些人找翻天,結果最重要的東西在徐戒酒手裏。


    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鄉下漢子。


    她緩緩坐下:“你把這些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


    徐戒酒輕輕一笑:“你不會。村裏人或多或少知道我的事,都在幫我隱瞞。所以你的事,他們也不會說出去。也許平時一言不合打架或吵架,大是大非上他們拎得很清楚。”


    陳絳猶豫片刻,起身把門關上。


    她召出屏幕展現至今為止得到的地圖:“遺跡地圖,我手裏隻有這麽多。”


    徐戒酒驚訝起身:“你……比我想象中還厲害。”


    陳絳不理解:“徐家就剩你一個人,你還有使命需要傳下去。為什麽每次有危險,還要跟我一起衝?一開始,你根本不知道我能急救。箭毒蛙的毒,真的會毒死你。”


    “事態緊急,哪會想那麽多。腦子一片空白,身體自己行動了。”徐戒酒想起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


    但之後的畫麵,他一輩子也忘不掉。那是……奇跡。


    陳絳看著那雙純粹的眼,不自覺躲開:“檀飛手裏有地圖,他想與我合作。”


    徐戒酒頷首:“我認為可以合作。經過地下暗河的同行,我覺得他值得信任。你想要遺跡內部的地圖嗎?我立刻拿給你。但我希望,除了你誰都不要去內部中心。”


    “內部中心?”陳絳抬頭,“那裏有……”


    徐戒酒抿唇一笑:“鴻聖大帝的雕像。無數先輩虔誠叩拜過的地方。”


    陳絳應下:“好。我答應你。絕不會讓別人去遺跡的中心。”


    “謝謝。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知無不言。”


    “暫時沒有了。我跟你去取地圖吧。”


    “保險起見,還是我送過來為好。你稍等一下。”徐戒酒起身,背上背簍迴家。


    陳絳看著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不放心跟上去。


    徐戒酒迴了家,放下背簍迴屋關上門。


    周圍很安靜。陳絳糾結又猶豫,擅自跟過來是不是不太好?


    她剛想退出去,卻聞到血腥味。


    怎麽迴事?!


    血腥味是從屋裏傳出來的。


    陳絳馬上衝過去推門,門從裏麵栓上根本推不開。


    “徐戒酒,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受傷了?我馬上找大夫來。”


    正在她焦急之時,門從裏打開。


    徐戒酒臉色蒼白,手裏拿著羊皮紙:“地圖給你。”


    陳絳看都不看地圖,把對方藏在後麵的手拽出來:“怎麽迴事?”


    手腕處滲血,隻用帕子簡單包著。


    徐戒酒抽迴手解釋:“隻有我們徐家的血,才能讓地圖顯現。”


    屏幕前。


    大夥七嘴八舌發表意見。


    “跟滴血驗親一樣沒有科學依據。”


    “也不一定。可能圖是用特殊手法畫上去的。”


    “兩個世界連通,還能郵寄東西。這算科學還是玄學?”


    “……”


    視頻裏。


    陳絳把人拽坐下,拿出醫藥箱處理傷口:“你早說啊。我肯定想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這是我們徐家祖祖輩輩,試了無數次研製成功的方法。除了我們徐家人的血,怎樣都無法讓圖顯形。流點血而已,不礙事的。”徐戒酒咬牙忍痛。


    就算這樣……


    陳絳細心處理傷口:“就算這樣也沒必要割手腕。”


    萬一割到動脈不是死翹翹了?雖說幾率不大,誰知道會不會出意外。


    徐戒酒想拿走棉簽:“我自己來吧。地圖你趕快收起來。”


    陳絳抬頭一瞪:“老實坐好。受傷了還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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