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聿陪在南易身邊,道:“你睡會,我會留意他。”


    南易揉了揉酸脹幹澀的眼睛,情緒也算穩定下來了,看向星聿,嗓音很啞,“我不困,你睡吧,還有……對不起,昨天不該朝你發火。”


    星聿低頭在他額角親了親,手罩在南易頭上,將腦袋按向胸懷,“沒事,我陪你。”


    “他在實驗室待了多久?”悶聲問。


    星聿猶豫,小心看著南易臉色道:“六年。”


    南易瞳孔一震,猛地將人推開,舒緩的眉眼再次赤瞪,“六年?你們拿嬰兒做實驗?!”


    星聿見他情緒激動,著急解釋,“不是小白,他長不大,骨骼早就停止了發育。”


    停止發育……


    “你們做了什麽?”雙手捏握,緊顫。


    1號實驗體過於特殊,最基本就是電擊,再一個活體解剖……雖然不是他做的,但這一切他都知情。


    “沒做什麽,他本身就不發育。”星聿說沒做什麽時甚至不敢看他。


    南易倏地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濕淚,“你去忙吧,我不用陪。”


    “小白,你在怪我嗎?”星聿心髒揪悶。


    “沒怪你,就是情緒不穩,你去忙吧,還有,不用送花了。”


    他大概率最近會在醫院,沒心情玩什麽浪漫,星聿天天想著送花也會很累。


    星聿卻理解成他不要自己了,本來兩人關係,就因為他拒絕,至今沒把人哄成老婆。


    現在……是想跟他徹底分開?


    星聿將人拽進懷裏,像隻野獸極力壓製著憤怒跟委屈,他是實驗體,被實驗很正常,他又不知道他跟小白的關係。


    就這麽直接給他定罪?


    “我不要!實驗室那麽多實驗體,出於對幼崽的同情,最多讓他們優待,我沒理由救他,小白,你不能不要我……”


    說到最後心慌哽咽。


    沙礫從掌心流失過一次,他用水澆濕,牢固的攥在手裏,不想讓它幹,更不想再失去。


    將人牢牢抱緊。


    南易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了。


    “你怪我打我都好,怎麽出氣怎麽來,小白,別不要我……”


    南易感受到他焦躁難過的情緒,艱難抬手在後背拍了拍,“最近你有事要忙,我也有,沒別的意思。”


    “要送花。”星聿像個執拗的孩子,好似花是兩人之間的紐帶,一方停止,他們的感情就會因此中斷。


    南易神色複雜,心疼汨?也心疼他,自從他倒追開始,就一直沒安全感。


    他知道他經常小心翼翼看自己臉色說話。


    “民政局,登記,去嗎?”南易問。


    如果隻有法律能給他安全感,他可以領證。


    除了擔心汨?的身體,他現在更多疑團,汨?明明已經長大了,為什麽又變成小孩?身體還停止了發育。


    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或許隻是跟汨?長得像……


    所以他沒時間跟星聿談情說愛。


    更會讓他覺得被忽視。


    星聿愣住。


    ……小白終於肯跟他結婚了?這不是幻聽吧?


    三小時後。


    星聿登進伴侶網,看著他跟小白的照片,像是餓昏的人突然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腦袋,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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