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狐狸尾巴塞進被褥,抱入懷中。


    “你壓著我頭發了。”頭皮被扯痛,南易捂頭輕嘶。


    勁臂稍抬,將小狐狸的頭發帶出來捋好,捏上白軟的臉頰,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幾乎能罩住狐狸整張臉。


    扒開葉玄機的手帶摸上那略微鼓脹的小腹,嬌聲道:“我肚子疼,揉揉。”


    葉玄機神經一痛,記憶再次與夢境交織。


    狐狸落水,肚子痛,告訴他他要走……


    身體陡然僵直,死死抓住小狐狸的胳膊,抱在懷裏不讓走,南易唿吸都困難了。


    張嘴剛要罵人,就聽耳邊傳來低聲哽咽的懇求音,“別走好不好?讓我再抱抱。”


    掙紮的動作停住,怔愣半秒,輕聲問:“怎麽了?”


    葉玄機抱著他就是哭,壓抑又悲傷。


    南易:“……”


    就是讓他揉個肚子,怎麽還傷心起來了?


    南易準備等他哭夠問問,結果就是,他肚子不疼了睡著了,抱著他的人還在低聲抽噎。


    翌日。


    耳邊傳來過重的鼻息,吵醒他,絨耳抖了抖在被窩裏伸個懶腰,葉玄機被他碰醒,眼睛澀脹的厲害,音也啞,“小狐狸。”


    南易看著他的腫眼泡嘲笑哈哈,“你看你哭的,哭包。”


    葉玄機見小狐狸還在,抱著腰,將臉埋進他肩。


    肩膀傳來濕意南易笑不出來了,抱著他家小道士蹭,哄道:“乖晏辭,不哭了。”


    他喊晏辭時,葉玄機還愣了愣,顯然不適應這個新名字。


    南易問:“你在難過什麽?”


    “你不見了。”說著又往小狐狸肩窩拱,難過又委屈。


    “去我墳前都沒見你掉過幾滴眼淚,怎麽現在我迴來你就一直哭?”


    葉玄機鼻音很重。


    南易拍拍後背,“好了,起來走了。”


    聽到外麵腳步聲,變迴狐狸鑽進玄機懷裏,頭先進,兩隻爪子還在外麵撲騰撲騰,硬擠進去。


    緊接著門被敲響。


    “師兄。”


    裏衣沒有口袋,將小狐狸抱出來放床榻,去開門。


    青梧見著師兄時一臉複雜。


    師兄這是哭了?


    既然舍不得為何還要還俗。


    “有事嗎?”聲音略帶哭後的沙啞,青梧握拳輕咳,神情不自在。


    青梧給了他一個花燈。


    葉玄機不解。


    “這花燈是元宵節那日猜燈謎贏的物件。”


    “你送我作何?”


    青梧輕咳,“就,當個念想。”


    “……”


    青梧將東西給他說了句珍重,便走了。


    葉玄機拿著花燈皺眉。


    他要這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作何?


    將花燈放在桌上,換上青衣長衫,背好包袱。


    小狐狸待在他懷裏,最後再看一眼屋子,目光落在桌上花燈。


    想了想還是放進包袱,花燈不大,一隻手掌就能捧住。


    他怎麽這麽女兒態,送隻筆也好,花燈……屬實不能苟同。


    小狐狸喜歡胡裏花哨的東西,應當會喜歡。


    南易下山途中從他懷裏跳出去,搖身一變,翩翩美少年立在眼前。


    長發絨耳,紅衣白膚。


    葉玄機牽上那白玉細指,南易拽他包袱,從裏麵將男主送的小花燈拿出來。


    舉到眼前,笑得十分開心,“花燈,我知道一個寓意,娘家送女兒,希望女兒婚後幸福,早生小孩,青梧小道長成你娘家人了哈哈哈哈。”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休要胡說。”


    一手捧花燈,一手將放在玄機肚子上,彎腰貼道:“寶寶,在爹爹肚子裏要乖乖哦~”


    葉玄機後退好幾步,耳根子爆紅,當真胡言!男子怎可懷身,想到自己揣著肚子,渾身不自在。


    “莫鬧。”


    南易哈哈笑著,隨即抬了抬腳,“我沒鞋。”玄機低頭看著那雙白玉腳,將包袱取下來,挎在胳膊上,半蹲著身,道:“上來。”


    南易跳到玄機背上,腳盤著腰,花燈還在手上拿著,他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在元宵燈會買的撥浪鼓,吃東西吃得太盡興,不小心丟河裏去了。


    葉玄機也給他買了個撥浪鼓,現在應該還在那小山坡上插著吧。


    南易想起桃木珠,最近這珠子效果不太行了,拿出來給葉玄機看,問:“這是什麽?你埋的。”


    “從流珠取下來的一粒桃珠。”


    “做了什麽法嗎?”


    “沒有啊。”


    南易覺得奇怪,平常他戴的流珠也沒見發過光,想到那天葉玄機在墳堆靠睡,問:“就是你很久之前,在那個假墳堆睡覺,做了什麽?”


    葉玄機想也不想道:“想你。”


    “還有嗎?”


    “想你,想你想的心疼。”


    南易夾著桃木用手掌揉他臉,心疼的環抱住葉玄機。


    兩人下山,已經是正午了。


    南易戴上帽子,玄機牽著他,兩人先去吃了飯。


    吃慣了素食,葷菜端到眼前葉玄機一時半會下不了筷,要了碗素麵,南易可不忌口,拿著雞腿就啃。


    吃撐了還吃,打了個飽嗝,嘴邊吃的都是油,手也是,“嗝,你真不嚐嚐嗎嗝?”


    葉玄機幫他把袖子往上捋。


    “晏嗝晏辭,吃嗎?”將吃了一半的雞腿遞到他唇邊。


    葉玄機聞到肉味不舒服,身體後仰,“不了,還吃得下嗎?”


    “吃得下。”小雞啄米般點頭,盤子裏還剩兩個,扔了太浪費,啃完雞腿。


    小腹鼓脹,像懷了胎的婦人。


    念頭一閃,葉玄機輕咳挪眸。


    “晏辭,我一共有五十八兩,我算過,買地加蓋房再置辦東西,好像不太夠,晚上住哪?”


    客棧太貴,不能總住吧。


    這下完蛋,要流浪了。


    葉玄機從懷裏掏出一塊紫玉,南易前一秒還在愁住哪,後一秒看到玉眼睛都瞪大了。


    隨即警惕左右看看,將玉佩拿在手裏,塞迴葉玄機懷衣,顧不上擦嘴道:“你傻不傻,財不外露,小心遭賊惦記。”


    葉玄機被訓後乖乖點頭。


    吃完付了錢,南易問玄機要手帕,讓小二弄水,擦幹淨拉著人離開。


    問:“哪來的玉?俗家物?”


    白玉常見,紫玉可就值錢了。


    難道小道長有什麽大身世?王孫貴族?


    “除妖去邪,主人家感激贈送。”葉玄機如實道。


    “啊?不要上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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