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侍郎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估計是這位舅太太把屋裏打砸了一翻,茶具摔碎了,畫扯爛了,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二嫂說什麽了?」魏侍郎揮手屏退了下人們。


    「還不是為著陳文的事。」本來韓氏覺得,她女兒出身名門,就是王妃也當得,看中哪個男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況陳文也沒過就是個寒門出身的狀元罷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金榜題名後休妻另娶的事兒在帝都並不少見。


    但是!有哪個像陳文這樣鬧出這麽大動靜了。先是被禦史參了,接著又被翰林院掌院彈劾,現在更是連禦史都出動了。


    陳文迴家省親了,她也摸不著,不提也罷。


    「二嫂也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些,剛才話裏話外的,就說咱們府上瞞著她,故意陷遠兒於險地。這話實在冤枉。遠兒是我嫡親的侄兒,哪有不疼的道理。」


    韓氏委屈壞了。她哪有這個心思!結果,這個二嫂,就一管不顧地跑到她家裏大鬧一場。


    換做是別人來鬧,她早把人綁了,送到帝都府衙門。偏生是娘家人,家醜不可外揚,何況他們家現在正是被人盯得正緊的時候,實在不是宜多生事端。


    「二嫂確實是有點不太通情理。」魏侍郎冷著臉道。這個仇,他記下了。


    「老爺,我聽說,陛下派人禦史去玉隆?」韓氏最擔心的是這個。


    「無妨。」魏侍郎擺了擺手。「我我說他們慢怠陳文就是慢怠陳文,死人,是不會給自己叫屈的。」他能做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也不是靠吃素上來的。


    「這……」韓氏頓了一下,這倒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隻是「會不會……主要是安陽侯府的事……」


    當年安陽侯府也是招了個已經在老家娶妻的趙誌遠當女婿,安陽侯為了省得以後麻煩,派人去趙誌遠的老家,給趙誌遠的原配一家滅口,結果,殺人被人抓住了,還害得原安陽侯因此流放。


    「讓人小心一點就是了。」魏侍郎並不擔心這個。


    「也隻能這樣了。」


    周家油鹽不進,王夫子也挺著急的。


    「阿文,不如,你去拜訪下縣令劉大人。」陳文可是狀元郎,現下已經是六品編撰,又有了一個吏部侍郎的老泰山,如無意外,將來前途無量。如果有縣令施壓,周家也隻有低頭的份。


    陳文神色就有些為難。


    「當時我中了舉人後,劉大人有意嫁女兒給我,我當時想到阿媛和阿峰,就沒有同意。」


    現在找上門去,有點太尷尬了。「恐怕劉大人會對我有誤會,覺得我是嫌棄他家千金。」


    喲謔,還有這事?


    王夫子不由一驚,他以前倒不知道。不過陳文以前多君子的一人吶,這種事,既然沒成,說出去就是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自然不好往外講的。


    至於什麽誤會之說,行啦,縣令千金你沒同意,吏部侍郎家你就同意了,還說沒嫌棄?


    王夫子雖然心裏腹誹,但也知道,這個學生現在前途無量,所有,有些話是不方便講出來的。


    「要我說,阿文你想得太多了。劉大人能做到這個位置,心中總是有些城府的。不說別個,吏部侍郎,也不是誰都能搭得上線的。吏部,又是主管官員升遷的,將來你那老泰山稍微抬抬手,就夠劉大人受用的了。」


    王夫子耐心勸道。


    他和周淵也算認識十來年了,關係自然不差。隻是,周淵也太不給他麵子了些。陳文現在今非昔比,周家又隻是區區一商戶,地位太低,想著另娶也是常情。但陳文對周家也算有情有義了,哪知道周家不識抬舉也就罷了,他好心去說和,居然也被趕了出來。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王夫子非常想看到周家倒黴樣。


    看著王夫子熱切的目光,陳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為今之計,好像也隻能這樣了。不然,想風風光光地迴京,就有些難度了。


    王夫子找王夫子的兒子借了身像樣的衣服,去了縣衙。


    陳文當初拒絕縣令之女後,雙方的關係就有些尷尬了,在陳文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兒後,就不隻是尷尬,而是隱隱有些結仇的意思了。


    如果真是人品高潔,拒絕縣令之女,縣令心裏再不滿,對陳文人品也要高看一眼的,哪知道,根本不是這麽迴事兒!人家當年拒絕,也不過是覺得縣令職小位卑,對他前途幫助不大罷了。


    合著,是嫌人家廟小池淺唄。


    這讓縣令如何忍得下去。


    好在老天開眼,大雨天,陳家的祖宅被火燒著了。可是讓縣令看了迴笑話。等陳文一迴鄉,縣令為了更好的吃瓜,更是派出了專人盯著陳文的行蹤……


    陳文被周家轟了出來後,縣令私下裏沒少幸災樂禍;


    本著有始有終的原則,縣令派去盯梢的人一直沒有撤。陳文一出王夫子家,這些人就跟在後麵。


    「陳狀元,你在京城另娶了啊?」見到陳文,一個街坊熱情地上前打招唿。


    陳文一言不發,冷著人繼續往前走。


    街坊一看陳文臉色不對,當下麵子也有點掛不住,不過也知道,陳文現在已經是朝廷官員了,惹不起,隻能木著春看陳文繼續往前走。


    看到陳文往縣衙的方向走盯梢的也沒想過陳文會往縣衙去,盯梢的人以為陳文隻是路過。畢竟,雙方曾經那麽尷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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