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沒有住在學校宿舍,而是和同事王萌一同租住在了d區十四中旁邊。就在書店的上麵,一室一廳的老樓。兩個年輕的老師住在一起,很快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閨蜜。


    王萌一直在d區十四中任教,警方重查3.26校車事故的時候,王萌因為聲帶手術一直在醫院住院,一周前出院。


    王萌的丈夫是a區教育局的主任,她周一至周五在d區,周五晚上迴家,周一一大早迴校。一直住在那間她與周穎住過的房子裏。


    “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我前幾年就買下來了。”王萌的保養並不是很好,發根已經泛白,臉上也沒有任何的修飾,明晃晃的顯露著歲月留下的皺紋,斑點以及鬆弛。“我家孩子本來準備讓她上十四中的,可是孩子爸爸不喜歡。”


    她的神色柔和,聲音卻十分的沙啞,不時便幹咳一兩聲清清喉嚨,喉嚨裏唿哧唿哧的聲響,像是聲帶漏了一個洞。“孩子爸爸一直不喜歡十四中的保送製度。”她看著隗葵,露出了一個你們應該也知道的神情,“這些年,為了一個名額,家長與家長之間,孩子與孩子之間,明爭暗鬥的還少嗎?”她輕輕搖了搖頭,“孩子爸爸也是教育係統的,他覺得國內的教育太過於應試,不夠靈活,便將孩子送出國了。”他們家孩子,偏科的厲害,她爸爸就認為,與其在國內拚命的補,不如讓她去學自己擅長與喜歡的。


    說完之後,她輕抿了一口水潤喉。不知是因為手術,還是做老師的通病,她每說幾句話,就要輕抿一小口水潤喉,並清清喉嚨。“對了,你們怎麽會突然問題周穎?”王萌帶著疑惑看著隗葵和穀新一,神色間突然帶上了一抹緊張,“是不是穎穎沒死?”


    隗葵笑看著她,“你怎麽知道周穎沒死?”


    穀新一低頭看著玻璃茶杯中飄蕩的翠綠茶葉。不知道是誰最先用直筒玻璃杯泡茶的,雖然好看,能夠看到茶葉一點點扭動散開,清澈透明的水一點點染綠,但玻璃不隔熱,杯壁太熱,根本握不住,隻能捏著杯口,小口小口地嗅著。他看著王萌,她似乎不怕燙,直接便用手握住了杯壁,送入了唇邊,唿嚕唿嚕的吸茶水。


    王萌皺了皺眉,放下了玻璃杯。穀新一注意到她的手掌,指節處長滿了厚厚的繭。不像是一個老師的手,倒像是做了很多苦力活的手。


    王萌注意到了穀新一的目光,展開了自己的手掌笑了笑,“我和穎穎是一個地方的,我們那裏窮,大多數人家都是靠耕種為生。”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我們小時候,除了上學,還要做各種家務,幫爸媽種地。”她摳了摳自己手上的老繭,“這些繭子就是這麽來的。”


    穀新一看了一眼隗葵,他查過王萌的資料,她的家庭不錯,三叔是做泥塑的,泥塑,俗稱“彩塑”泥塑藝術是中國民間傳統的一種古老常見的民間藝術。她三叔十幾歲就跟著泥塑匠人學習泥塑,有些一些名氣之後就在景區開了店鋪,後來是公司。她三叔發達之後也沒忘自家的兄弟親戚,讓他們在他的鋪子裏、公司裏任職。王萌的父親,現在就獨自經營著一家泥塑鋪。


    王萌低垂著頭,一下下摳著手心的老繭,“我爸和三叔的關係並不好,我們家是最後進城的。”她說著,突然抬頭,笑了一聲,“嗨,說這些做什麽。”


    隗葵微微一笑,“說說周穎吧,你怎麽知道她沒死呢?”


    王萌皺著眉頭,微微偏頭,看向一旁的酒架,似乎是在迴憶,也似乎是在思考,“大概是十年前吧,我去a區辦事,在一條街上看到過她。”她轉頭,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碎發,“和我認識的穎穎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她搖著頭強調,“她說她不是周穎,我認錯人了,可我覺得就是她。”她輕歎一聲,“當時我還有事,就沒糾纏,想著明天再來,可等我第二天再去的時候,她已經連夜離開了。”她身體前傾,湊近隗葵,“警官,你說,如果不是穎穎,她又為什麽要離開了。”說完,她又不解的皺起眉頭來,“可她如果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不迴家,不聯係我們呢?還有,3.26校車事故那麽嚴重,她又是怎麽逃出來的呢……”


    “什麽街?”隗葵問。


    王萌沉默了一會兒,才略顯沉重道,“就是坤城靠近河道的一條街,坤城當地人都叫這條街花街。”街道狹窄陰暗,不見一絲陽光,大白天都要開燈。街道兩邊是一間間的小出租屋,裏麵住的,都是一些社會底層的人,或者是出賣身體的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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