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葵從一旁的桌子上抽出兩張紙,放入了鄭父的手中,狀似不在意的問,“雨筠把名額要迴來,那頂替她名額的那個人……”


    鄭父點點頭,“為了這件事,那家的父母還來找過我們。”他輕歎一聲,他們也好,對方也罷,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雨筠一向是個寬和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一次她怎麽也不肯讓出名額。”他看著隗葵,已經渾濁的眼球中滿是傷痛,“雨筠成績好,即便是她讓出了名額,想要考一所好大學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並且,我和媽媽商量過了,她不想出國就算了,但是放棄音樂太可惜了,我們希望她能夠考一所音樂學校。可是那孩子,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肯讓出建築大學的名額,一定要去建築大學。”


    是什麽讓一個一直乖巧的女孩子,哪怕跟父母鬧翻,也要去自己不喜歡,也不擅長的建築大學?


    “叔叔,雨筠是不是因為哪個男孩子?”因為鄭母堅持女兒沒有死,不願意注銷女兒的戶籍,由此讓她順著鄭雨筠的社交賬號,找到了她的藏起來的另一個小號。這個賬號就像是一個樹洞,她的開心,不開心,疑惑,困頓全在裏麵。她在賬號裏表達了對好朋友jennifer的不滿,也寫了對一個男孩子的愛慕。她愛慕的男孩,愛建築,目標是成為一流的建築師,成績很好,不出意外一定能拿到他所期待的大學的保送名額。


    鄭父一愣,隨即搖搖頭,“沒聽她說過。”對於這個懂事聽話的女兒,他們一貫放心。他們知道中學期間,正是這些孩子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時節,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請了心理醫生開導她,並暗示她要到了大學才能談戀愛。


    鄭父突然嚴肅的看著隗葵,“雨筠她,她有喜歡的男孩子?她放棄維也納的學校,執意去建築大學就是因為這個男孩?”


    隗葵搖搖頭,“沒有。”她站起身,給一旁的鄭母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毛毯,“叔叔,阿姨,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鄭父也跟著站起,“你怎麽會來這裏?”十幾年不聯係,他不認為她是專門來看他們的。


    隗葵伸手往旁邊一指,“我和朋友來看看他媽媽。”


    吳先感受到她的視線,轉過頭來,對著鄭父鄭母微笑頷首。


    隗葵同吳先一起走出療養院,坐上車後,吳先問,“去哪兒?”


    “迴警局。”隗葵坐在副駕駛上,抱著孩子,以手指輕輕梳理著孩子的頭發。


    “帶忻忻迴警局?”


    “不然怎麽辦?”忻忻一般不粘她,生病除外。如果他醒了找不到媽媽,會害怕的大哭不止。


    吳先看了她一眼,將車駛出療養院。“我沒什麽事,在警局隔壁的酒店有一間長期包房,你要是放心,就把忻忻交給我。他醒了,我就帶他去找你。”


    隗葵看他一眼,“這麽好?”


    吳先咧嘴一笑,“葵姐,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踩下刹車,等紅綠燈,偏頭看向隗葵,“你說這是不是愛情呢?”這是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以及舒適感。


    “也許是親情。”隗葵白他一眼,示意他看路。“你不是說你不是你媽親生的嗎?我是孤兒,也許我們有血緣關係呢?要知道,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也會相互吸引,這是血緣帶來的親近。”刻在基因裏的吸引。


    “相互吸引?”吳先笑道,“你也被我吸引了嗎?”


    隗葵嗬嗬一笑,“先去驗個dna吧,確定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後,我再考慮要不要被你吸引。”


    吳先無奈,“難道你跟別人交往之前都要先驗dna嗎?”他看了一眼因為藥物熟睡的忻忻,“你和忻忻爸爸交往前也驗dna了嗎?”


    隗葵看著兒子的臉,輕柔的摸著他的頭發,神色柔和了很多,“沒有。”


    吳先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專心開車,沒有再說話。


    視頻,視頻……


    莫戕敲著桌子,丁誠遠讓杜良父母修複的視頻會是什麽呢?還有,兇手又是如何得知杜良父母會隨身攜帶這段視頻呢?他問過丁意遠,隻是當時一直照顧他長大的哥哥突然離世,他又上訴無望,傷心氣憤難過之下,根本沒注意到來參加葬禮的杜良父母。


    “我出國那天,收到了一條短信,說是有一段視頻,是我哥拜托修複的,我哥死了,現在想要交給我……”當時他著急趕飛機,隻是將自己的郵箱發了過去,讓對方發到他的郵箱裏。


    “你收到郵件了嗎?”


    丁意遠苦笑,“收到了,但是被我誤刪了。”當時他們剛到澳大利亞,什麽都是陌生的,居住環境陌生,工作陌生,一切都要從頭摸索。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別說是那份郵件了,就連哥哥死亡的傷痛也因為忙碌消散了不少。後來過了幾個月,他們總算適應並安頓下來,他清理在國內用的郵箱,將所有的郵件都清空了,清空之後才想起這條短信和這封郵件。


    “旺財!”


    “來了!”


    丁意遠將郵箱賬號寫給旺財,莫戕直接問他能否恢複被刪除的郵件。旺財用平板登錄郵箱,苦著一張臉,“能到是能,但是好多年前的郵件……”得恢複到什麽時候啊。


    丁意遠被他的表情逗笑,安慰道,“這個郵箱我出國後就沒用過,你屏蔽掉廣告郵件,工作量會減少很多。”


    莫戕看了一眼腕表,“你需要多久?”


    旺財看了一眼副局,試探道,“四十八小時?”


    “二十四小時我要拿到視頻。”莫戕直接道。


    “不是,領導,副局,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們網絡搜查隊又不是你們專案組,隻查一個案子就行,我們還要協助其他部門,我們……


    旺財滿肚子的話被莫戕一聲“出去”打斷,他委委屈屈的挪了出去。對了,剛才好像看到林二謙了,叫他來幫忙。


    旺財走後,丁意遠從外套口袋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還有這個,是在我哥的遺物中發現的。”


    名片是一張粉色的小卡片,上麵印著一個身著單薄吊帶的女人,下麵則是一串電話。這種小卡片,多是皮條客用的,塞在一些小旅店或者是小酒店的門縫裏,現在已經幾乎看不到了。


    莫戕進入係統查了這個手機號,早已經注銷了,注銷之前,登記在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名下。


    “我哥專門收著這個,一定是有原因。”這張卡片,是在他哥的一本筆記本中發現的,那本本子裏記載的都是他哥對於案子的疑惑。


    “筆記本呢?”


    丁意遠拿出黑皮的筆記本,“前幾年搬家,不小心掉進了魚缸裏,字跡都模糊了。”雖然他發現後立刻拿了出來,並晾幹,但是因為他哥喜歡用鋼筆,字跡沾水幾乎都化開了。


    莫戕反著本子,“交給法證,法證能處理。”


    “不行。”丁意遠眉頭微皺,直接搶迴了筆記本。“我信不過沈維筠。”


    莫戕無奈輕歎,“他已經停職了。”金菲亞涉及了不少與瞿家有關的案子,沈維筠明知道她與瞿家的關係卻隱瞞,還怎麽繼續讓他碰這個案子。先停職,後續怎麽樣,還得看調查。如果能確認他不知金菲亞所涉及的這些案子,他還能幹迴法證,如果他是知情的,別說他了,恐怕沈南星也會受到牽連。


    丁意遠看著莫戕,“那法證現在的負責人是誰?”


    “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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