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的母親是中英混血,一米八的身高,穿上高跟鞋比大多數男人都高。六十多歲了,頭發花白,卻依然氣勢十足。即便是穿著碎花的長裙,外罩著手工編織的開衫,也是一身的銳利與光芒。晁千不像母親,五官完全遺傳了父親,除了眸色有點淺,其他地方看不出混血的模樣。


    “媽,你怎麽來了?”晁千從g區警局走出去,還沒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十分顯眼的人。他快步走下樓梯,小跑過去,從他媽懷裏抱過兒子,親了親兒子曬紅的小臉。


    晁母微微頷首,站的筆直,“哦,我和連醫生的媽媽帶孩子們去潭子旁玩,發現一具屍體。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就過來了。”對於她來說,時間就是金錢,與其花時間一遍遍打電話,不如一腳油門直接過來。


    屍體!?晁千皺眉,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從口袋拿出手機,“剛才在審訊室調靜音了。”


    晁母很快將拍的圖片發給他,晁千剛點開一張看大圖,身後就跑下來一群人,有重案二的人,還有法證。


    他拉住耿壯壯,“去哪兒?”


    “杜良住的別墅區發現一具屍體,好像是昨天襲警那家夥。”說完便上了車,很快啟動駛出警局。


    晁千眨眨眼,看了看趴在他肩膀上吸吮自己小胖手的兒子,“走,迴家。”


    自己家的地上,自己家的水潭裏死了一個人,這得多糟心啊。當年連母花了幾百億買下這塊地以及這塊地上的“危房”,主要就是看上了滿洲防疫給水部分部那棟樓後麵的一座小山。小山中間有一處自然形成深潭,她目光獨具,一眼便看出這個深潭並非尋常潭水,這才不計成本的買了下來。後來經過考察,這是一處石灰岩衝刷而成的天然岩洞,是個陸地水下全淹溶洞。水麵一百多平方米,潭麵四周怪石嶙峋,形態各異。水深超過50米,水質清,無暗流,空間大,水溫恆定在20c—27c,水下鍾乳石發育較好,五顏六色,主要以紅色和綠色為主,精美絕倫。


    連母和晁母唯一的相同處就是身高。連母比晁母矮一點,但也直逼一米八了,一頭烏黑的頭發,眼角雖然爬滿了皺紋,皮膚鬆弛有斑點,但是眉眼彎彎,看起來十分的溫柔和善。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緩慢輕柔。


    “我們在周圍拉了高壓線,外人是進不來的。”連母以手帕輕掩鼻子,任誰帶著孫子來玩水突然看見一具屍體都不會好受。她的眉頭緊緊皺著,眼中沒有驚恐,隻是深深的不悅。“如果要拋屍,隻能從山頂上拋。”她伸手指了指深潭的上麵。“山上毒蛇、爬蟲多,我們想著不會有人上去,就沒拉電網。”


    “這裏連著哪裏?”薑隊皺眉問法證。


    法證正拿著平板搜索資料,連母聞言輕聲道,“這和h區的山脈是一條。”


    薑隊點點頭,指了幾個人就要上山。他剛才看了一下,如果要拋屍,要麽穿過別墅區,要麽就隻能從山上將屍體滾下來。


    “等一下。”連母笑著攔下了他,“私人土地,禁止進入。”說罷,一個眼神,一個身形高大穿著便裝的男人從一旁走了過來,對薑隊展示這片土地為私有的文件。


    連母笑容依舊溫和,眼神卻是不容拒絕的堅定與淩厲。這是常年處於高位的人所具有的沉穩自信與篤定。


    “這塊地大概九十多億,連阿姨花了將近兩百億買下來的,就是為了私有。”要是發生點什麽事就能隨便上山,隨意探查,她何必多花一倍的價格。晁千將薑隊拉到一邊,好心告知。“從山上走不太可能,都是毒蛇毒蟲。”他指了指穿著密封防護服,蹲在一旁屍檢的連醫生,“初檢沒有發現毒蟲毒蛇咬過的痕跡,還是去調監控吧。”


    不給探查,不給取證。那這案子還怎麽查!薑隊氣結,直接打電話找了局長。可連母的文件齊全,並且全部合法。土地完全私有也是當年她買地時上麵允許的,白紙黑字。如今發現了屍體就想要搜查?怎麽可能。


    “這就是叫地主是吧,這封建製度下的陋習惡習竟然能延綿至今。”一個鑒證人員咬牙。“那咱們這案子就不查了?”


    晁千在一旁勸慰,“怎麽會不查。”他遞了一杯咖啡給這個鑒證員,“這塊地是連阿姨買下來送給孫子的,對於水質,土質,空氣質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測一次。這突然發現了屍體,要不了兩天,她就會叫人來裏裏外外重新檢查翻個遍,到時候讓她給你們同步一份報告,還省事了呢?”


    鑒證人員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連醫生,暗暗咬牙,他才不是羨慕呢?土豪地主什麽的,都是萬惡的資本主義,隨著封建製度的瓦解,早該被打擊掉。工人最光榮,勞動最光榮。他們才是人類的、世界的、國家的曙光。


    “走走走,去杜良家借他那服務器看監控去。”晁千拍了拍他的肩膀,攬著他離開。他皺了皺鼻子,連醫生家確實富的讓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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