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拐賣被當作生育工具的女人會有多慘?無需贅述,隻要看這些被解救出來,被束縛在床上的女人就知道了。


    許小姐被診斷為躁鬱雙相,她一時情緒低落、悲觀厭世,一時又持續興奮、激動、樂觀、情緒高漲。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加上自殘讓醫生不得不將她時時束縛起來。


    許小姐的繼母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才二十五歲。平淡而美麗的小凸臉,眼睛長,雙眼皮的深痕。纖瘦的鼻子,肥圓的嘴。也許是因為驚訝,也許是真的擔心。麵部表情稍顯缺乏,呆滯之中,顯露出溫柔古樸情調。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連衣裙,外麵套著一件寬鬆的休閑西裝外套。


    “你懷孕了?”


    女人點頭,趴在門上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裏麵的許小姐。她一手輕輕撫上肚子,一麵接受薑隊的詢問。


    “六個月了。”似乎是站得累了,她輕輕的靠在了牆上。


    “許昌彪的?”


    “嗯。”女人低低的應了一聲。


    薑隊低著頭在警務專用的平板上輸入她的姓名證件號,調她的檔案,一邊操作一邊說,“許昌彪可以當你爸了,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他也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兒,看到病房裏那些年輕卻被折磨瘋的女人們,看著眼前這個如此的年輕做嫁給了一個做黑色產業生意的老頭,他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心中酸澀,一口氣堵在心中咽不下,吐不出。


    “嗯。”女人又是低低應了一聲。


    平板上查詢的線條緩緩往前蹭著,等了好幾分鍾才跑到頭。薑隊先是核對了一下照片,然後看著她的家庭信息。


    姓名:杜善善。


    家庭關係:兄\/杜良。


    薑對驚訝,“杜良?h區警局的杜良?”


    杜善善搖搖頭,“我不知道。”她苦笑,“自從他去當兵,我們就再也沒聯係過。”她先是住在何悅家裏,開始一段時間還好,後來杜良當兵去了,何悅母女都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她也並非毫無眼色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人家想要趕她走,於是即便無家可歸也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離開了。


    “為什麽不去找杜良。”


    杜善善咧嘴一笑,笑中含著無奈。“找他又有什麽用,他又能怎麽辦。”她去了一間酒吧,在裏麵當賣酒妹,賣了五年的酒。四年前她被許昌彪看上,成了他的情婦,三年前許小姐失蹤,她生子,也不知是許昌彪見了兒子歡喜還是念著她一直溫柔安慰丟了女兒的他,很快就跟她結婚了。她也就成了許小姐名正言順的後媽,即便是許小姐與她同齡。


    杜良迴家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又被電話叫了起來,他從冰箱匆匆拿了一份三明治,也不管冷熱,幾口吃完後給林二謙留了一張便條就離開了。下樓打車,去了醫院。


    “他和你結婚了?”他問。


    杜善善坐在不鏽鋼的椅子上,低著頭,“嗯。”


    “還好嗎?”


    “挺好的。”杜善善抬頭,笑了笑,“他可能預感到自己要出事,將所有的錢都給我了。”


    杜良不語,隻是點起了一根煙。杜善善伸手,“跟我一根吧。”


    杜良掃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懷孕了。”


    杜善善無所謂的笑了笑,“我不想的。”自己肚子裏生出的孩子,血脈牽引,她做不到不在乎,卻也沒有那麽愛。就像她和許昌彪一樣,她懷著一個女人對於未來對於丈夫的所有美好期待,卻又不得不為了現實、優渥的生活委身許昌彪;許昌彪亦不過是將她當作玩物之一,卻又特別享受她的順從與溫柔和順。就像吸毒一樣,沾一下,就很難戒掉了。


    杜良從口袋掏出煙遞給她,杜善善抽出一根,從挎在身上的包中拿出一盒火柴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她把玩著火柴盒,“你知道嗎,他年齡越大就越是迷信,當然,也可能是壞事做的多了,心虛了。”她嗬嗬笑著,然後被煙嗆了一下,咳了很久才停下來,“他讓我隨身帶一盒火柴,說是能夠辟邪。不僅如此,他還找了一個什麽大師,又是看風水又是算八字的。”


    “所以呢?”杜良微微偏頭看著她。


    杜善善笑了,“所以我就買通了那個大師。”


    杜良抽完煙,“她要怎麽辦?”


    杜善善搖頭,“不知道。”她的眼中厲光閃過,“你知道,我容不下她。”許小姐失蹤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做過了檢查,是許昌彪一心想要的兒子。許小姐怕許昌彪有了兒子之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條件寵著她了,所以沒少鬧。


    “警方會調查你。”許小姐這等身份的女人,怎麽會被淪落至此,定是有人在後麵做推手。而與許小姐有矛盾的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知道。”


    許昌彪接受完審查,在律師的周旋下辦理了取保候審,他來到醫院,見到瘋癲如此的女兒,大怒。不顧警察在場,就讓自己的手下去查,一定要找到害他女兒的人。


    “阿彪。”杜善善等狂暴的許昌彪稍稍冷靜下來之後才走上前抱住他,“現在重要的是先給潔兒治病。”她一來主治的醫生就同她說過了許小姐的病情,精神方麵的另說,身體上的必須盡快治療。


    “……婦科醫生說她染上了梅毒,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也……讓我們做決定……”牙全被打掉了,營養不良,一條腿也斷過,畸形的扭曲著,各種婦科病,還有梅毒。“可她已經懷孕至少八個月了,這個時候打胎很危險……”杜善善輕輕靠在許昌彪的身上,一邊掉著眼淚一邊低聲道。


    看著曾經飛揚跋扈、趾高氣昂的女人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她並沒有多幸災樂禍。都是女人,她該同情她,可憐她。可是一想到她曾經為了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所做的那些事,便怎麽也可憐不起她來。


    許昌彪臉上閃著兇光,“怎麽迴事!”


    杜善善看了一眼守在醫院的警察,“是b區汾城下的一個村子,聽說叫瞿家村。”她又看了看警察,然後踮起腳,貼在許昌彪耳邊輕聲道,“好像和最近出事的瞿家有關係。不知道潔兒怎麽到了那個村裏子,隻是知道村子裏的人戶戶相護,潔兒幾次想要跑走,都被他們抓了迴來,還打斷了她的腿,然後將她鎖在豬圈,做生育的工具……”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阿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潔兒,他們與潔兒無冤無仇的。”她紅著眼,紅著鼻頭,抬頭看著許昌彪,“阿彪,你一定要為潔兒報仇,如果不是他們戶戶相護,潔兒怎麽會受了這麽多年的折磨。”說著說著,眉頭皺的更緊了,“也許上麵也有人,若不是有人護著村子,他們怎麽會這麽大膽……同潔兒一同被解救出來的還有好多女人……”


    事情已經了的差不多了,再往下,已經不是她能觸碰得動的。隗葵迴家洗了一個澡,想著迴h區,繼續做她的清閑的檔案管理。卻不想還沒開口要求離開,一紙調令就下來了。


    “重案二組?”隗葵拿著調令瞪大了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她忍不住揚高了音量,“我都這麽大年齡了,又沒做過刑偵,怎麽做?”刑偵阿,忙的時候腳不著地,一天恨不得有48小時,連軸轉,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我看了你的檔案,你的資曆很不錯,身手也不錯,很適合刑偵。”正在開會的舒區長與樊局長對視一眼,直接下了調令的舒區長道。在村子救援時,村民瘋了一樣衝上來,她下手十分的狠,卻又避開了要害,讓他們疼,讓他們怕,卻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還有就是她計劃的扳倒瞿家這一係列的計劃,以及審訊時的樣子,無一不在說明她是一個難得的刑偵人才。


    “我有副業。”隗葵深吸一口氣,壓下不悅,“警局有規定,不能做副業。我還不會開車。”


    “你的副業與我們關係不大,可以繼續。”


    隗葵強忍下翻白眼的衝動,“我也寫刑偵類小說、劇本。”你就不怕我把正在破的案子寫在裏麵。


    “案子破了送去檢察院之後你可以寫,寫了也好,有警示教育意義。我們也能通過評論來看讀者的心理以及想法。”


    “我之前刑訊逼供。”


    舒區長翻著她的檔案,“我看了,不過是是瞿立桂針對你的一個借口。”


    “我不會開車,出去辦案不方便。”


    “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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