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子和當世子的兒子比起來,肯定是當世子舒服啊,她心裏更踏實一些。論理,她兒子本就是嫡長孫,下下任的爵位繼承人。隻是,攤一周浩晨這麽一個不做人的親爹,她不得不為兒子打算了。至於過繼後和周安的關係,魏氏倒不擔心,血緣親情是抹不掉的。要是周安當上世子,將來公爹百年之後,她一樣會成為侯府的老太君。魏翰林心裏也覺得,親外孫當個世子,總比周浩晨當世子對他們魏家要好一些。雖然說外孫子過繼出去,禮法上外家就會換成忠勇侯府,但是,總歸是實惠最重要,周浩遠和鄭元娘都過世了,改的其實了就是一個名份。隻要外孫子心裏有他們,情份就不會變。當然,首先要保證的是,外孫子能平安長大。有個寵妾滅妻的親爹,和一個拎不清的祖母,外孫子的成人路,比一般人要坎坷不少啊。*


    魏氏找了個機會,跟公爹挑明此事。「你說什麽?想讓安兒過繼給阿遠?「聽到兒媳婦的話,興國侯是大吃一驚。「要是安兒過繼出去了,你不擔心膝下空虛嗎?」


    兒媳婦怎麽會突然想起這齣來了?


    「大哥和大嫂都是再好不過的人,我想爹爹也不願意他們二人斷了香火吧?」魏氏反問道。興國侯想起早逝的大兒子,心裏也是十分不好受,如果,如果他的遠兒還在世,也許,他們興國侯府就會是另一番光景,哪至於現在這樣,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兒孫不和,這都不是什麽旺家之兆啊。其實興國侯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因為李環兒之死,浩晨對魏氏心有怨恨,連帶著,對安兒這個嫡子也多有怨懟,父子之間,嫌隙已生,長此以往,對他們興國侯府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隻是,如果安兒要是過繼給浩遠的話,這世子之位,由誰來做呢?


    給兒子吧,真要說起來,長房有子尚在,給了二房容易讓人議論,給孫子吧,兒子估計也會覺得委屈。他就怕魏氏弄這個是衝著這個世子之位來的。但轉念一想,如果爵位直接給了安兒也沒什麽不好,粥爛了在鍋裏,總歸是他的親孫子。說是比兒子是遠了一層,可這個兒子,和大兒子比起來,真的是差遠了,也就是他兒子少,但使有十幾個兒子的話,這樣的他早就直接放棄了。「我考慮一下。」興國侯想了想,就沒把話說死。興國侯夫人畢竟掌府中中饋多年,雖然興國侯有意隱瞞,魏氏和興國侯的談話還是傳出去了,主要是吧,魏氏和興國侯,一個是兒媳婦,一個是公公,總是要避點嫌的,兩人談話的時候,邊上留的心腹下人不少。這中間有些人,少不了就有興國侯夫人的耳目。「不成,不成,說什麽也不成。」興國侯夫人對此事是一千個反對,一萬個反對,對她來說,肯定是兒子做世子更舒服一些,何況經過了這麽多事兒以後,周安這個孫子多多少少地肯定對她心裏有些芥蒂。再加上李環兒的事,她對魏氏也有些不滿,又有些心疼周峰,周峰的親娘剛沒了,日子本來就難,要是和他不對付的周安當了世子,周峰的日子就更難了。等她和侯爺沒了,周安再一分家,周峰就連在侯府住的資格都沒了。興國侯夫人這麽一別勁兒,興國侯也有些猶豫了,隻是沒等他猶豫太久,忠勇侯就找上門來了。「親家,我是來替我家夫人謝謝你的。」忠勇侯一見興國侯,就動情地握住了對方的手。嚇得興國侯連忙把手抽了出來。一個侯爺的謝謝可不是那麽輕易應的,指不定裏麵有什麽坑呢,應了,就得幫人家辦事,他傻啊,別人一個謝字就打發了?


    「親家,這話如何說起啊?」


    「我聽說,親家準備把安哥兒過繼給阿遠和元娘夫妻,這事兒一聽就讓人心裏痛快,我就說,親家你不是狠心的,不忍阿遠他們斷了香火啊。」忠勇侯上來高帽子就給興國侯戴上了。想起早逝的女兒,忠勇侯和夫人心裏就不大好過,見著興國侯府的人和物,難免傷情,這些年興國侯府和忠勇侯府關係也遠了不少,平時除了年節外,來往都不太多了。忠勇侯夫人早就有心,想著讓興國侯府給鄭元娘過繼一個兒子,隻是,興國侯夫人尚在,那是周浩遠親娘,忠勇侯覺得,早晚這位親家夫人會張羅的,何苦他們跳出來呢?


    隻是,沒想到,魏氏會有此意。周安是興國侯府的嫡長孫,要是過繼出去的話,未必不能爭一爭世子之位。對他來說,當然願意看到給女兒承繼香火的這一脈能夠成為興國侯府的主支。至於周浩晨會不會不高興,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這廝在朝中官職也不高,要是周安當上世子,以後興國侯府的人脈就會越過周浩晨直接移交到周安身上。周浩晨就是想蹦噠,機會也不大。雖說這個時代都講究子不言父過,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可不相信,在經歷了這麽多後,周安和周浩晨還有多少父子之情。聽說魏氏想過繼周安到阿遠名下,親家夫人死活不同意,這個時候他幫上一把,白撿一外孫子。還有就是,當初女兒的死,雖然他確實沒查出什麽來,可心裏麵多少對興國侯府還是有些介懷,女兒可是抑鬱而死,死在了他們興國侯府,但使興國侯府上點心,他女兒能抑鬱而死嗎?


    能給興國侯找找不痛快,他高興得跑一趟啦。當然,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魏郎中找過他了,如果他能搞定周安過繼的事兒,並且周安獲封世子,他可以在正在籌辦的玻璃作坊裏占一成的份子。這個玻璃作坊是魏家發起的,據說三成份子獻給了皇上。玻璃他是見過的,據說那麽貴的東西,成本才幾文錢!要是這樣的話,那一成的份子每月的收益可是非常可觀的,還有就是,和皇上一起做生意,這生意差不了啊。這年頭,誰嫌錢多啊。反正這事,他是不虧的。「這個………」興國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忠勇侯直接就當他默認了,問什麽時候舉行儀式,做為外家,他一定要過來觀禮。畢竟,過繼給周浩遠的兒子,就是他們忠勇侯府名正言順的外孫子嘛。「這個,過繼是一定要過繼的,隻是,是給遠兒過繼個兒子還是孫子,還沒有想好。」興國侯直覺有點不太對勁,下意識地就開始否認。忠勇侯嗬嗬一笑,拿出了女兒當年的嫁妝單子,悠悠地道,「這件墨玉的簪子,是前朝玉器大師範東離打造,隻此一件,你也知道,當年元娘去了後,她留下的丫環婆子我都帶迴了我府上。」當年他對女兒之死還是耿耿於懷的,查了又查,「去年太後千秋壽誕的時候,我家夫人發現這東西戴在了七皇子妃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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