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知珍味酒樓意欲何為,但既然跟縣裏有關,就不能不提個醒。


    秦宏川快步去找盧傾宇,把查到的信息同他交流一番,然後催促他快去縣裏給他堂兄提個醒。


    盧傾宇不愛見他這個堂兄,但這事情看起來不簡單,隻好去一趟。


    盧傾宇的馬車伴隨著輕快的“噠噠噠”聲到了太平縣的四方酒樓。


    “堂兄,有個重要的事兒。”


    盧傾宇看見堂兄盧傾平趕緊開口,以免對方一開口就是各種不著調。


    “何事?”果然管用,盧傾平立刻簡單問道。


    “有人搞小動作,耍陰招,針對四方酒樓。”盧傾宇一句話把重點都說了。


    盧傾平立刻重視起來,引人到了書房,聽他細說。


    盧傾宇把事情經過都說了,還埋怨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珍味酒樓哪根筋搭錯了,一個縣裏的酒樓針對我們一個鎮上的酒樓,還是從我們的合作者這裏入手,簡直莫名其妙!


    所以我特來提醒提醒你,小心他們對你這裏有小動作。”


    說完卻見盧傾平神色不對勁,眉頭越來越擰,一臉便秘樣。


    盧傾宇起疑,


    “堂兄,你怎麽這個表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盧傾平欲哭無淚地看向自己堂弟,


    “我……前些日子在花樓遇到了珍味酒樓的東家尹鈞……


    我當時喝的有點多,就嘲笑他來著……”


    偷偷瞄一眼自己堂弟,盧傾平第一千一百次告誡自己以後要少喝酒。


    盧傾宇一臉疑惑,


    “你嘲笑他,他怎麽報複到我頭上了?你說什麽了?”


    盧傾平矮矮身,覺得自己的氣勢比堂弟低了很多,又再直起一點兒,吞吞吐吐地說:


    “我嘲笑他……說他們珍味酒樓竟然做不出好吃的山珍!


    我們四方酒樓區區一個鎮上的店,隨便擺櫃台上出售的山珍醬都比他家店裏的好吃……


    上次你帶給我的蘑菇醬,我覺得就是比他們店的所有菜都好吃……”


    越說聲音越小,自己一句無心的話竟然給堂弟帶去了麻煩……


    盧傾宇使勁兒瞪著他,


    “蘑菇醬好吃,跟你有一文錢關係麽?


    你吹個什麽牛?驕個什麽傲?”


    竟然是自己這不著調的堂兄一句戲言給招來的禍,可真是無妄之災!


    害得古家和自己這麽殫精竭慮!


    盧傾宇猛灌一口茶讓自己冷靜。


    放下杯子時,看到了旁邊的竹盤。


    “不對!”


    盧傾宇敲敲桌麵快速思索:


    倘若珍味酒樓是為了那蘑菇醬,那就沒必要動竹編品!


    但如果不是珍味酒樓,那會是誰?


    盧傾平仔細斟酌了幾遍堂弟這句“不對”,弱弱的開口,


    “你的意思是並不是因為我嘲笑了尹鈞才而出現這事?”


    等了幾息,見盧傾宇沒反駁,他突然就恢複了底氣,


    “咳!我就說嘛,一句酒後的玩笑話,不至於引起兩家的對抗。


    那這事兒就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這句,更加底氣十足了,挺直身板,恢複了平日翩翩公子模樣,還搖起了手中的折扇。


    盧傾宇看得牙疼,“大冷天扇扇子,你可真能裝!


    肯定跟你有關,哪怕不是全部的關係,你也是個引線!


    就不能好好管管你這張破嘴?”


    盧傾平迅速收了折扇,抵在嘴上,低調低調。


    轉轉眼睛,搜腸刮肚地想自己有沒有遺漏的人和信息忘記告訴堂弟了,堂弟比自己聰明,讓他多費費腦筋。


    “這尹鈞有個好朋友,年前迴來了。


    他是知府唐大人的小舅子,咳!說好聽了是小舅子,事實上他姐姐是唐大人的一房姨娘而已。


    但人家得寵,所以這個小舅子頗有點兒仗勢。


    你說會不會是他知道了我嘲笑尹鈞,想出手整我,然後拿你那裏開刀了?”


    盧傾宇送上一個大白眼,


    “如果真這樣,我可謝謝堂兄你了。”


    盧傾平訕訕,繼續分析,


    “那他很快就會發現我更好開刀了,會立刻對我這邊下手吧?


    這樣他的注意力就會到縣裏。


    你那合作夥伴不是有縣太爺支持嗎?


    上元節後還要借我這邊的人做培訓的,總不會出太大事兒。


    讓他們放心吧,對方肯定隻是嚇唬嚇唬而已。”


    盧傾平用他簡單的頭腦理了個大概,再想兩遍,覺得自己的思路很是清晰,不錯不錯,肯定就是這麽迴事。


    盧傾宇沒說話,倘若順著堂哥這個思路,對方的重點可就不是四方酒樓了,要糟!


    “堂兄,你這段話太重要了!


    從現在開始,密切關注吃食的安全!


    廚房重地尤其不能馬虎,小心有人投毒!我有急事先走了!”


    一句“小心有人投毒”把盧傾平嚇在了原地,沒顧上追問堂弟有什麽急事。


    盧傾宇出門上了馬車,輕聲吩咐黃伯,“立刻去縣衙。”


    馬車駛離四方酒樓後繞了個段不近的路,確認沒人跟蹤後,直接從後門駛進了縣衙後院。


    盧傾宇熟門熟路地從後院繞到書房,徐來正在此處處理公務。


    見到盧傾宇也沒很意外,笑著起身把人迎進來,


    “傾宇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盧傾宇邁進門,反身把門關上,才湊近他說話:


    “知府唐大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可跟你有仇?”


    徐來詫異,仔細想了想說,“仇倒是沒有。


    這唐大人應該說中規中矩吧,沒有什麽建樹,也沒犯什麽大錯。


    每次去報告或者請示什麽事,多是能拖就拖,拖不得了就給個中規中矩的意見。


    不能說是個多壞的官,但用‘屍位素餐’形容他也不為過。”


    徐來說完歎了口氣,很多官僚恐怕都是唐大人這種作風。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熬過任期,或平調或升遷,隻看上司大筆一揮。


    期間能跟上司搞好關係的,自然升遷幾率更大。


    而搞好關係,往往與政績沒什麽關係。


    盧傾宇再次問:


    “他可是快調任或者升遷了?”


    徐來算了算,“是。倘若今年這一年內政績顯著,明年評定後,他有機會升遷。”


    盧傾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你的政績,倘若直達天聽了,是不是就算不到他頭上?”


    “當然,即使硬算,也就在打分時沾些許光吧。”


    “但若你的政績不能上達天聽呢?是不是都算知府的?”盧傾宇想知道確定答案。


    徐來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裏的苗頭,“對。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嗯!這事恐怕是針對你的!”盧傾宇肯定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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