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胡羨羨第一時間召集全家人開會,把和柳家人比賽的事情說了。


    古有金聽完立刻摩拳擦掌,


    “哈哈哈!這柳席王可是個人物!


    我很多年前就聽說他的名號了!


    現在竟然有機會見麵,還能比比手藝,激動啊!”


    張氏嗔了他一眼,然後雙眼含笑地說:


    “當年呀!這柳席王的名號一叫出來,就在鎮上引起了轟動!


    尤其是咱們普通農戶一年能攢下二三兩銀子就算不錯了,


    人家柳席王手編的草席一張就五兩銀子起步!


    後來隨著名聲越來越響,柳席王的席子價格也越來越高。


    別說咱們農戶了,就是鎮上也沒多少人買得起了!”


    胡羨羨恍然大悟:


    “難怪羅大娘說柳家的草席現在是特別富的富戶們捧著銀子也得排隊才能買到。”


    張氏疑惑:“既然如此,這比賽咱們有機會贏嗎?”


    “咳!贏不贏的不重要……”古有金興奮地說,


    但看到張氏瞪過來,立馬噤聲了,呃……不能打擊孫女。


    胡羨羨笑嗬嗬地說:


    “爺爺說得太對啦!


    我也這麽覺得,贏不贏的不重要。”


    一聽孫女和自己想法一致,古有金立刻腰板挺直。


    胡羨羨繼續說:“重要的是展示咱們的實力,贏得柳家未來的合作。


    所以,立刻馬上,要拜托各位拚盡全力啦!今晚加班!”


    在眾人的驚詫和期待中,胡羨羨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


    安排好各自的任務後,全家快速吃晚飯,然後分頭工作。


    ***


    臘月二十五,到處都忙。


    好吃噠培訓班裏展開了井然有序的培訓。


    分組教學的方法,讓各位大廚展示了自己獨特的教學風格:


    有的簡潔高效、有的幽默詼諧、有的嚴肅認真。


    學員們則都是如饑似渴地學,還用自己的方式記筆記,有人寫字、有人畫圖。


    教學場麵火爆,效率也比第一期提升了不少。


    古家作坊裏,早上工人們一來,就看見院裏已經堆了一座小山的竹竿。


    這是古通等五人從昨晚到現在砍迴來的。


    古有金和張橋、李保、李虎分別拿著幾個癢癢撓在打磨。


    沒錯,就是癢癢撓,這是胡羨羨突然想到的小物件。


    這可是自己給自己抓癢的神器,號稱“不求人”!


    胡羨羨以前看一些曆史課外書時,知道了古代有癢癢撓。


    比如出土的戰國時期文物裏有象牙雕刻的癢癢撓,還有非常著名的“如意”。


    但那些都是奢侈品,普通農戶可用不起。


    如今用竹子製作,方便快捷且成本低廉。


    現在這個架空的時代,一派“百廢待興”的模樣,並不是特別富裕。


    這裏的普通人洗澡頻率低,更加需要它。


    竹製癢癢撓隻需簡單的幾個步驟:


    劈竹片、挖薄、火燒、彎形、冷卻、雕指、打磨。


    四人昨晚加班試做了第一批,已經熟練了。


    今天就由四人帶隊分別製作大小粗細四種規格的癢癢撓。


    各隊內執行流水線作業,每個工人隻做一個環節,效率會非常高。


    古有金安排古通等人也加入隊伍,今天不用砍竹子了,都來製作,做的越多越好。


    因為胡羨羨說了,這個癢癢撓太簡單,別人一看就會了,基本上就是一錘子買賣。


    他們也就是搶個先機,在別人模仿之前賣一批而已。


    所以他們也就集中製做這一天。


    平安鎮柳家。


    柳席王穿著簡單幹練的衣褲,已經在製席間做準備了。


    柳飛則是到處看看,等老爹有事吩咐他做。


    柳翩昨晚迴來的晚,帶迴來六張小兒席訂單,現在還沒起床。


    小兒席是柳翩為這次比賽設定的產品。


    柳翩頗有君子之風,既然是比賽,那就公開公平。


    不做以前的訂單,不用之前的產品。


    昨天見完古家人後,柳翩就畫了張小兒席,


    約了幾個友人喝茶,通過他們引薦當家夫人,再帶上圖去拜訪。


    輾轉拜訪了四家,接到六張席子的訂單,柳翩迴到家已經是戌時末。


    柳席王把席機的寬度調到三尺七寸(相當於現在1.2米多點兒)。


    古代講究“床不離七”,意思是木匠打床的時候會在結構上和尺寸上留“七”。


    比如:通常床板由七塊小木板拚成,床的尺寸一般是“三尺七、四尺七、五尺七”。


    平時做五尺七的最多,偶爾也有四尺七的,很少做三尺七。


    柳飛看見父親愣在席機前,臉上還帶著些許傻笑,


    小心翼翼地輕聲問:“爹!爹?你……沒事兒吧?”


    柳席王迴過神,掃了他一眼,感歎了一聲說:


    “哎!想起來上次將寬度調為三尺七還是在你二弟剛學會走路的時候。”


    柳飛撓撓頭嘟囔了一句“哦”。


    這時柳翩走進了製席間,把手裏的席圖遞過來,


    “爹,這是我做的新席圖,我想著既然是給小兒用的,盡量做得有童趣些,


    所以選了金鯽魚圖案,您看看。”


    柳席王接過席圖,邊看邊琢磨金鯽魚用什麽顏色的絲線來繡製。


    柳飛也湊過來看,興奮地說道:


    “現在京城正流行養金鯽魚的!


    聽說在嘉興城外一個池塘裏發現了一池的金色鯽魚!


    當地人就把那個池塘叫‘金魚池’,於是現在金鯽魚就叫‘金魚’了。”


    柳翩聽聞,抬眼看著大哥,


    “金魚?隻黃色的叫金魚嗎?那赤色的火魚呢?”


    “都叫金魚!


    赤色、金色、赤白相間等,甚至還有黑白花紋的,


    隻要是這個樣子的都叫金魚!”柳飛答道。


    柳翩拍手,驚喜地說:“這樣更好!金魚這個名字好!”


    柳席王笑著點頭,“不錯不錯!”


    看向柳飛時慈祥了不少,“你這臭小子,這次終於有點兒用了!”


    柳飛莫名被“肯定”,嘿嘿一笑,“去了京城自然要長一番見識的!”


    “那大哥就給爹爹做助手,編席吧!


    我去讓繡娘繡個樣兒,就繡‘魚戲蓮葉間’了!”柳翩說完興衝衝地走了。


    柳飛不喜歡枯燥的織席,但總得有一個人配合老爹,隻好“聽話”。


    自己給自己打氣,“幹活兒幹活兒!爹,讓我幹啥?


    您吩咐詳細點兒!我保證配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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